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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青昊神兽 ...


  •   话声刚落,雪地发出强烈的银光,刺目的光芒使得二人屈身掩目,耳边又响起吼叫。

      吼——嗷——

      银光中,一条长长的蛇影直冲九霄云外,待那影子消去,天上翻云覆雨,万雷轰隆,像是有什么神物将至。一刻,一束金光从头劈下,霜落二人来忙向旁躲避,正身再看,皆愣。

      眼前之物,巨角若鹿,眉似祥云,身长若蛇,皮敷鱼鳞,共有六爪,爪抓宝珠,所有的征象都符合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龙目金光凛厉,霜落二人不敢再直视亵渎,玄天胁于龙威,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龙之身外裹银光,龙嘴未动,却传出平淡而威严的声音:“吾乃青昊之龙,现命尔等速速离去,莫污青昊之神圣。”

      这就是天龙的神力,果然不是他可以攀登,他在它面前跟蜉蝣没两样,胜负立分。手脚都在抖颤,本能要他立刻离开此地,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走掉。咬牙,霜落定了定神智,他毕恭毕敬向神龙跪拜。

      “我等无意惊动神龙,来此只为了传说中的圣药雪莲,但多日寻找未果已经决定放弃,我等正准备下山,望神龙见谅。”

      “吾明尔意,速速下山。”神龙接受霜落的诚意,三度催促他们下山。霜落知道天龙好说话,心生一计。

      “神龙且慢,鄙人有个小请求,求神龙成全。”

      “尔言。”

      “是。众人皆语,仙神恩泽众生,救芸于难,为此鄙人请求神龙把坐在那的男人,他怀里病危的男孩救出。不瞒神龙,此人原是男孩的同门师叔,但为得到雪莲竟以男孩的性命威胁鄙人以雪莲交换其性命。鄙人与男孩是知己,知己当难,鄙人定挺身而出,然则,青昊山地域奇特,在山中法术妖力皆不起作用,徒手之下,恐怕伤及知己,鄙人不敢贸然出手。现下,神龙降临,鄙人恳求您出手帮这个忙,救出男孩,以耀天庭之威,也还青昊山清静。”

      霜落言下之意,如果神龙不出手相助,那么它不止有悖庇佑众生之责,而他也不能遵从神令,若惊扰到天庭诸神下届,它也难辞其失职之咎。

      霜落这番话成功引起神龙的注意,它金眼打量跪拜的青年。嗯,遮掩得很好,但它还是能看到从他体内散发的妖气,此物非人乃妖。妖它见过不少,无不以己命己利为重,像眼前这只,为了一个凡人而求助于神灵的,态度诚然却又语带威胁的,它倒是第一次遇到,甚是有趣。

      至于另外一个,此人狼狈跌坐在雪地,手中也不忘扔掉伤人的利剑,相貌彬彬,浑身撒发混浊的魂息,不像是善类。看来,这妖所说非假,诚如他所说,它出手也算有所依据。只是,世间众果必有其因,他若贸然插手,怕是打乱了天命轮回。

      再看,妖所说的男孩,气息微弱,印堂却发亮,注定命不该绝于此,而且,他的容颜甚为熟悉,仿佛哪儿见过。……唉,难道这就是缘份,它几百年沉睡,却偏偏在这种时候醒来遇见这事物。

      “尔虽为妖,性直率,吾信尔言。”

      神龙对霜落道,爪上的宝珠发出耀眼的光芒,凌空的身躯从玄天的手中消失,突然落在霜落的面前。霜落忙不迭接住抱紧,把衣服裹好,探其气息,惊奇发现微弱的呼吸变得平缓,脸色也红润起来。霜落知道这是神龙的好意,跪下叩头。

      “鄙人感谢神龙搭救之恩,他日,神龙若需要霜落帮忙,定尽心报答。”

      霜落满心欢喜,抱起往山下奔去,留下一抹影,跌坐久时的玄天才回过神来,眼看追不上,心中闷怒,手指青昊山神龙骂道。

      “好个神龙,明明未曾在人前出现,你又何必在此时多事!”他花了一生追寻雪莲,不惜利用山间好友,连那个昔日疼爱不已的师侄也计算在内,搞得众叛亲离,如今却是功亏一篑,你叫他情何以堪。

      “雪莲乃王母之宝,常人服之可起死回生长寿命,妖服之可增千年修道,怎可让尔等区区亵渎。尔随尔友,速下山罢也,从何来,归何去。”神龙平静劝道。

      回去?他还能回去哪里?难道叫他在山林中茫茫度过下半生?不!以他的修为聪慧,怎可甘心做一届凡人,碌碌无为!

      “我不,既然天不顺我,我必逆天!神龙,交出雪莲,不然我抽你龙筋扒你龙皮!”血丝充溢男人的虎眼,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了,男人高喊着挥剑冲向神龙。

      人有人好,神有神忧,何故人不知其优,觅神之物,可知雪莲乃是王母之泪,神龙唉叹,化作银光,龙啸九天,震动整个青昊山。

      跑到山腰,霜落感受到山在震,定下稳住,回头望去,只见山顶银光炫耀,汇聚成一条巨大的银龙,龙呼啸盘旋在山顶半刻,纵身飞上天。龙消失后,山顶的风雪也散去,天上繁星闪烁,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觉。

      那难道是……,霜落猜测着,怀里的人儿动了动,许是快醒来了。

      “小空……”不,不能让小空儿现在醒来,至少要等他到镇上,不然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的奇事。

      心想着,一缕紫雾钻进小人儿的鼻息,凌空甜甜睡着。霜落松了口气,欢喜发现自己的妖力都回来了,连忙化作紫雾向最近的村镇飞去。

      青昊山外最近的一个镇,名叫米周。米周只是一个平凡小镇,多亏镇上两大家族米家和周家撑起,因此镇人为感激米周二家,将小镇命名米周。米家是镇上最大的米业大户,周家则是经营酒业的,米家的米卖到附近的村村镇镇,周家的酒更是卖到大东的都城连赫。

      这天,风和日丽,周家的酒楼挤满了或是闲聊,或是商谈的百姓。角落一桌坐着两个武夫打扮的布衣男子,两人原是哈哈大笑,突然,酒楼外走过几个衙役,其中一人指了指那些衙役。

      “喂,你觉不觉得,最近官府的人经常在这附近走动,是发生什么大案件么?”八卦乃是众生本性,无分性别,男人也一样。

      “去去去,你别指,小心他们跑来捉人,连累我。”另外那人拍掉友人的手,抿了口茶,才道:“那是,你不知道吗?前两天夜里,圣山上出了怪事。”

      “哦,是说银龙飞天的事?这我知道,那天我刚好当值,正好看见了,可精彩了,天突然亮得跟白天一样,银龙啸声几乎震得我晕过去,然后……”

      “我去,你别说废话好不好,那天我跟你一起当值的!”翻了翻白眼,那人继续说。“自古以来,这龙啊神啊跟皇帝关系可密切了,这回银龙飞天的事没两天就传到皇帝的耳中,皇帝以为那银龙是天上赐给大东的守护神,如今银龙飞天了,恐怕不是好事。”

      “啊?为什么?”能看到银龙飞天,哪还会是坏事?

      “说你笨还真没错。”那人恨不得一拳敲醒友人的笨脑袋。“你不知道我们大东隔壁是些什么国家吗?”

      “哦,你说这个啊。我知道了,大东隔壁是这块大陆最大的两个大国,不过,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打人的冲动,那人揪住友人的耳朵道:“你到底是不是大东人啊!如今,天下三分,冽国和旭国早想占大东为己有,只是碍于圣山的存在才不敢胡乱出兵。现在,圣山出现银龙飞天,咱的皇帝以为圣山的神龙飞回天上,大东不再得到神的眷顾,如果这消息传到冽旭两国的皇帝耳中,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一口气说完,免得再被人气死。

      “呃,你干什么?”友人突然拍案而起,那人吓了一跳。

      “还能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你还悠闲喝茶,快回家收拾东西逃啊!”说着,一溜烟般跑出酒楼,那人反应过来大叫。

      “回来,今天轮到你请客,你还没给茶钱啊!”

      想也知道,人都跑了怎么会回来给茶钱,最后那人纷纷不平扔下碎银走了。说者无意,听者有意,这段对话被对面的二人听在心里,一人平静无波依然品茶,一人衷心忧忧坐立不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青昊神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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