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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如我所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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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睁开眼时,四周回荡着高雅的音乐,一听便是留声机唱片时代的产物。
我看向桌上,食物精致小巧,很讲究的摆盘,大概目的并不是为了吃饱而是为了尽显贵族气质。
男主人宽厚和善,女主人美丽优雅。他们的衣物颇具有民族风味,我叫不上名字,但是从衣沿的金线和考究的刺绣可以判断出造价不扉。
大人物待人接物的礼节,可能不太真诚,但总是令人感到舒适。比如说注意到你的咖啡里需不需要加糖而让仆从记下来特别注意,又比如在谈话中巧妙地制造话题引导你加入而又不至于让你显得太过尴尬之类。
希瓦艾什家族着实值得让人敬佩。从谈话中我了解到族长夫妇计划在长子成年后就送他前往维多利亚留学。这在固步自封的雪境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超前的举措——我认为这总比光等着神明来救赎自己的灵魂要来得好。
出于某种家长共同的心理——即客人做客需得显摆显摆自己的孩子,我还是与长子次女幺女进行了一次尚且算得上友好的会晤。
长子,恩希欧迪斯?希瓦艾什,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将是下一任族长,事实上,从他尚显稚气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坚韧成熟也证明了的确如此。在征得许可后,我揉了揉他的头,小家伙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巧地接受了。族长的妻子,可敬的女士,咯咯地笑着,说这位小大人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表现出孩童的神情。
未来的族长大人闷声说自己还有学习任务,暂不奉陪。带着书包一溜烟消失在走廊尽头。
次女,恩雅?希瓦艾什,非常的乖巧,可能是有些怕生,行了屈膝礼之后便一动不动地坐着,无论是如何夸她可爱听话都没有反应,我合理怀疑她只是在坐着发呆,但是,哦,我的上帝,谁能狠下心来指责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呢。这个小团子只有在族长夫妇允许她离开时才有所反应,跳下沙发时轻轻欢呼了一声。
幺女,恩希亚?希瓦艾什,她还是个小宝宝,还不太会走路,但是听说非常活泼。族长大人熟练地抱着熟睡的她,但是仍生怕她不小心掉下去。族长夫人有些得意地说,等恩希亚的头发长长一些了,就给兄妹三人带上她亲手编织的饰物——三股绳子,紧紧缠绕在一起,不分彼此,她希望三兄妹能够以后一直这样团结。
在族长家里住了几天,我充分认识到了族长夫人对手工作品的喜爱。可能是因为忙于政务和家族斗争的族长时常缺席的缘故,她时常和我呆在一块,甚至跟我处成了好友。她说她用老二掉的毛戳了一个老二的毛绒娃娃,而老大始终不肯,甚至为此每天早起半个时辰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她絮絮叨叨吐槽着这些,却更印证了她对现状感到幸福和满足。
她说我来的不是时候,应该在春天的时候来。尽管雪境的春季不长,但春天的雪境绝对是一抹不容小觑风景。
我偶尔和族长出去打猎。他拥有出色的侦查能力,在一路上绕过了五处地洞,三处地雷,两支暗箭,还成功反杀了一个刺客。他向我坦言,谢拉格时局不太平,他希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罗德岛的支持。我也向他坦白,我对他们家族只会提供个人名义的支持。
“无论如何,谢谢您。”
我走时,族长夫人抱歉地表示,族长去追查了一些线索,无法与我当面告别。她诚恳地邀请我来年过来看看雪境的春天。
我允诺了。
我回首望着她的身影,她一手拉着长子,另一手在空中挥舞着向我告别。直到那身影在山的尽头化作一个渺小的黑点。
我有些感伤,好人呐,好人呐。
我希望是我神经过敏,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
一般这样说的人,活不过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