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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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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失踪的人逐一被找回,谜团也渐渐浮上海面。
三人对视几眼,谁都没想到这个故事最终竟是这样。
“渣男。”颜清楠第一个出声。
夏修渊和艾子思点头应和着。
连人家肚子都给搞大了,说是渣男都还算好听的。
远处艾颜二人屋中
“阿嚏!”萧石倏然打了个喷嚏,“谁想我,是我老婆吗?”
“你想多了。”旁边看守他的男队友眼皮都没掀一下,继续玩手机,“我觉得更可能是宁灵在骂你。”
萧石:……瑟瑟发抖ing
三人把木箱重新盖上,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想找的没找到,其余的倒是翻出不少。
“竹清到底在哪?”颜清楠有些泄气,“要不到时候我们把所有女生都带上,让它自己分辨去得了。”
“不行,太危险了。”艾子思想都没想一口否认道,“你能保证她们都听你的话乖乖跟你去?”
“再说了,照萧石说的,竹清并无过错。还有,万一竹清本人也不知道她就是竹清呢?又或者是宁灵乱点一通,白白害了一个人的性命,这也不好。”
“况且,别忘了,你也是女的。”
“对哦。”颜清楠猛然醒悟过来,“唉,我都忘了自己的嫌疑都没洗清。”
“没事清楠姐,我们信你,但这么做确实危险了些。”夏修渊也赞同艾子思的想法,坚决不同意。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颜清楠认命摆摆手,“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不如再去雕塑院看看。”艾子思还真有主意,“萧石原本不就在那儿么,说不定他早就知道竹清在哪了,把她藏了起来。”
雕塑院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忙碌,夏修渊看着他们,总会生出一种自己如此懒惰的感觉。
他也发现,一般只要别人不去招惹他们,那些住者们也就不会攻击别人。
这次他好好观察一番,发现那些人雕得确实……不咋地。
他们这些“半路出家”的都雕得好很多。
家族的衰落,没有活人的献身,看来的确不可扭转啊。
夏修渊这么想着,叹口气摇摇头,跟上其他两人的脚步进屋了。
屋子不小,毕竟是一个大家庭的住处。
萧石的房间会在哪儿?
“这边。”颜清楠冲他们招招手。
“找到了?”夏修渊有些惊讶,“你怎么确定这一定是他的屋?”
“一定不一定不知道,但我转了一圈,发现只有这间房门前没有石屑。”颜清楠颇为满意自己的观察力。
果然,两人也看到除了这间屋子外,其他房间口都有或多或少的石屑洒落在门口,联系一下他们两次看见萧石很休闲地坐在摇椅上的样子,答案水落石出。
进屋后,夏修渊他们见这房间虽然也不小,但胜在简洁东西少,很快就将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竹清依然不在这里,但他们又找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
那些小衣服原本的主人——一具婴儿尸体。
尸体少了锁骨以上的部位,四肢跟宁灵的一样被拆解下来,小小地软绵绵地一团,像是刚出生不久就惨遭不幸。
“这……”三人沉默了,心脏揪紧。
“那个活宁灵有一副宁灵的外表,骨肉却又疑似是婴儿的……会不会……它的身上存在两个灵魂?”
“你们谁也别拦我。”颜清楠眼眶有点红,心情很是难受,“小孩子都不放过,晚上我就把萧石扔给它,是杀是剐随它解气,等它收拾完萧石心情好了些,或许还会宽容一点给我们多点时间去找竹清。”
她一咬牙,又道:“如果真是这样,两个灵魂对萧石恨意加倍,你们更不应该拦我,反正……反正萧石到这份上,早就不算人了。”
副本里不可能有活人,而且每个世界里的人,还是要交给同一个世界的人去处理为好,他们这些旅客,说到底还是外来人,不属于这些地方。
干涉不了。
夏修渊和艾子思心中明白颜清楠说的并非上策,可又没别的办法。
“可万一我们找不到竹清呢?”夏修渊情急之下灵光一闪,冒出个馊主意,“我们现在也不清楚竹清的为人到底如何,所以更应该把她找出来当面对质……我有个想法……”
不出所料,即使回到住处后的三人没有向萧石透露半点消息,但萧石还是从他们态度的轻微变化察觉一二,本能感到不妙,千方百计想要逃走。
夏修渊他们怎能让他如愿,他可是引出竹清最关键的一个,无奈,只好暂时用绳子捆了他。
午夜将至,所有旅客得到三人的通知,全挤在偌大的餐厅里。
当然,消失的叶予曦也已经回来了,只是在人群中,他是最不慌乱的一个,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水,一副看戏样。
餐厅多余的桌椅都被搬走了,里面除了人,就只有装着除了萧石夫妇外的“失踪”人口的几只箱子,包括宁灵母女的尸体以及那几件婴儿服,为的是以防万一。
秒针一点一点移动,不知不觉中,众人的心跳声也被带着和秒针一样快。
周遭开始泛起血雾,越来越浓,接着,一种有东西在地上拖的窸窣声响起,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在场的人听着,感觉像有什么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轻轻滑过,轻柔如蝉翼,可却令人毛骨悚然。
“人呢?”眨眼间,宁灵出现在所有人眼前,仍然身着着那身红衣,不同的是,它全须全尾具在,可能是怕行动不便,没有以昨晚的模样现身。
可即便如此,当他们看到宁灵拿出那柄长镰刀时还是身心一颤。
女鬼。
“怎么才有一个,另一个呢?!”宁灵一看人数不对,本来就可怕的脸色变得更差。
它没有预兆地暴起,犹如一阵风刮过,速度飞快,一张桌上的蜡烛被撞地倒了下去,触碰着木桌,一下子点燃,烧起熊熊火焰。
火焰很快蔓延到邻近的厨房,爬上堆放在一起的木柴,火光四射。
宁灵细长锋利的镰刀勾起烧得火红的木柴,火星四溅,宛如死神降临,竟煞是好看。
不过此时没有一个人有闲心去慢慢欣赏,人人自危,随时都可以撒腿就跑,有些还心中盘算着拉个倒霉鬼垫背挡刀。
夫妻尚可以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们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呢。
宁灵看准了离它较近的一个人,谁都没看清它的动作,那人就被镰刀挑进火种,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就被活活烧死。
“客人们别急着走呀。”宁灵看着四处逃窜的人,安抚道,“我的族人们都很喜欢你们呢,留下来陪他们好不好?”
它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趁没人反应过来,倏地出现在萧石身后:“当然,你也一样,我亲爱的‘爱人’。”
勾魂的镰刀泛着不详的黑气,向他缓缓落下。
明明是很轻易就能避开的攻势,萧石却像被定住一样,呆呆地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萧石身前,将他狠狠推开,自己却替他挨了那么一下,鲜血顿时奔涌而出,溅了不少在萧石脸上。
夏修渊适时出现在他身后打算接住他,但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倒下的冲击太大,夏修渊有些力不从心,就在他自己也就要被带着倒地上时,一个人及时扶住了另一边,受住了一半冲力。
是叶予曦。
他冲夏修渊点点头示意了下,倏然听见夏修渊轻声道:“谢谢。”
“不用谢。”叶予曦顿了顿,道“不用跟我客气。”
“嗯。”夏修渊眼神飘然转向倒在地上的那人,蓦地有些惊讶,满脸意外。
“白……”
夏修渊刚一出声,萧石反应更大,他直愣愣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好像有些不敢过去,半晌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冲过去将她撑起半身。
“对不起萧石,我没帮上忙。”白柔——此时更应该称之为竹清——虚弱地道,生命一点一点消逝,“我以为,只要把他们都做成雕塑,你就……就”
话未毕,人已去。
萧石呆呆地还没回过神,口中喃喃道:“竹清……”
另一边,宁灵见竹清已死,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它,神志不清地胡乱挥舞着镰刀,更加六亲不认追逐着活物。
镰刀一起一落,一张桌子就被劈成两半,可想而知要是劈在人的身体上会有怎样的效果。
夏修渊东躲西藏间仔细观察了一下宁灵的行为,心中生出一种猜测,他找准时机跑到木箱旁,三下五除二打开箱子取出婴儿尸体,朝宁灵喊道:“喂,你看这是什么?”
宁灵被他的着嗓子吸引住了,向他看过来,见着夏修渊手中的尸体后眼睛明显一亮,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在跟他索要。
果然,宁灵的灵魂已经得到安息,现在的“宁灵”只剩下那个女婴的灵魂,因为太小,连话都还不会说。
夏修渊呼出一口气,刚要上前一步物归原主,不想婴儿过于迫不及待,长柄镰刀冲他掠过来,像是想要将尸体挑过去。
事发突然,躲避已然没有时间,夏修渊能做的只是护住要害,不让自己在这一击下丧命。
未曾想,左手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炙热,意料之中的血柱喷涌也并没有发生。夏修渊扭头一看,一堵火焰屏障横在他与婴儿之间,超高温度的火焰舔得镰刀瞬间化为铁水,婴儿的动作也发生了一瞬间的停滞。
夏修渊狼狈间匆忙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叶予曦送的那条红绳这会儿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红色的火焰图腾。
“还愣着干嘛?!”叶予曦冲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尸体,毫不犹豫抛给婴儿。
婴儿下意识扔下镰刀接住自己的尸体,眼中充满失而复得的欣喜。
“夏修渊,水壶!”不远处,终于插得上话的颜清楠道,手指着他裤兜里的那把小水壶。
夏修渊不明就里,可还是照她说得那样做,将壶中水一滴不漏全撒在婴儿身上。
婴儿浑身血肉一块块脱落,颜色也逐渐变得雪白,可它一点儿都不觉得痛苦,相反,它脸上还挂着一抹纯真的笑,不消片刻便成了座不起眼的雕塑。
透过这个雕塑,夏修渊似乎真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灵魂。
终于结束了。
叶予曦蓦然出声,他双手抱臂站在旁边,提醒夏修渊:“旅客,我们该走了。”
周遭夏修渊刚刚一直误以为是宁灵带来的血雾散去,露出了藏在后面的老旧火车。
叶予曦也没多说一句废话,冲他做了一个“你请”的手势。
夏修渊叹了一口气,路过抱着竹清、失魂落魄的萧石身边时说了句:
“你……好自为之。”
萧石望着远去的众人,将竹清轻轻放在地上,站起身,试探地跨出一步,没有什么异样,他感到很高兴,宛如孩童似的一连走了好几步,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等等我。
他心中呼喊着,却在即将踏上火车的时候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边。
明明是畅通无阻的门,但他始终无法进去。
等等我,等等我。
萧石看着即将开动的火车,焦急地原地徘徊,心一狠,后退几步,闭眼一头撞了过去。
成功了!他没有受到任何阻挡。
萧石睁眼一看,眼前并不是他以为的车厢内部,而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狼藉。
他又回到了竹清那儿。
萧石猛地转身,想要寻找火车的身影,但哪还能找着。
眼前一片空荡荡,火车就跟从未来过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夏修渊迷迷糊糊昏睡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叶予曦说的,听不大真切,他好像在说:
“旅客们,欢迎你们完整回归。”
想到这,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眼睛一闭一睁,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火车厕所里,手中捧着手机,而屏幕里的小人因夏修渊一时的疏忽被对方一击爆头。
他微征了会儿,直到外边响起因等上厕所等得不耐烦的“哐哐哐”敲门声,这才收了手机,略带熟悉地完成了冲马桶洗手一系列的动作。
之前的事就像是他在厕所时心痒,打了局游戏却睡着了做的梦。
在左手搭上门把手时,门外响起了夏修渊熟的不能再熟的火车提示音。
他猛地拉开门,一把冲了出去。
门外不像他想的那般安静,相反,一阵嘈杂声倏地传进他耳中。
外边等厕所的人还被他这么一个动作吓了一跳,低声骂了句,推开他急不可耐进了厕所。
夏修渊抬起左手看看手腕处,那儿清晰的火焰图腾告诉他,都不是假的。
都是发生过的事。
“嘀嘀”,兜中的手机突然一连响了两声,他掏出来摁亮屏幕,点开第一条短信。
【我是颜清楠,过几天上门拜访,给你提个醒。】
【先说好啊,别到时候让我看到一个乱得连站的位置都没有的房间。】
当时时为以防万一,他们仨互换了联系方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修渊翻了翻通讯表,那两人都不在里面。
肯定不是他自己删掉的,这么看来那两人的应该也都没有他的手机号了。
也不知道颜清楠怎么找着他的。
可能是脑子里记住了吧。夏修渊这么想着,手中飞快地打着字,回复了一条。
【我好像没跟你说我家在哪儿吧,你怎么拜访啊?】
然后点开页面存了号,又点开了另一条。
另一条不是艾子思发来的,倒像是一个系统程序。
【尊敬的旅客,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本次任务收获道具:无形的羁绊。检测到道具形态用途已发生改变,自动生成实物替代品:竹清发绳,功能保留不变。】
【请选择绑定对象。】
绑定对象?
夏修渊猜测这道具估计跟援助差不多,心中飞快开始思索着。
他一共也就参加了一次副本,比较熟的也就颜清楠艾子思两个,肯定是从他们俩中间选一个。
真难办啊。
不过话说回来,NPC能绑定不?
系统设定那个叶予曦是人,是人的话应该也可以吧?
要是能选他的话,以后体验走个后门,能轻松一点也说不定。
还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选择,情况特别危险时会搭上别人性命。
夏修渊摇摇头,打消了这个不大切实际的念头,刚想将接触时间最长的颜清楠名字打出来发过去,又有两条消息进来。
【30秒思考已经结束,检测到您最后考虑对象为炼心社社长叶予曦,已自动替您绑定。】
【祝您下次旅途愉快。】
夏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