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城》Tchange

83、封闭

　　这次小境天出现的地方也不算很陌生，郢中城与南江城之间的中山岭。
　　按照白茸的脚程，两天便可到达。
　　不过毕竟机会难得，就算不能进去，也有想在外围见识的修士。长老们一合计，那就想去看看就去吧。
　　于是出发的队伍分成了两队，白茸那一队先走，还有一队纯看热闹的。
　　白茸这一队，加上肖飞，队伍一共有十人。
　　到达中山岭附近时，已经是第四日中午。
　　扑面而来的寒风让人心神一震。
　　一位合体期修士皱眉道，“现在正直午时，又是盛夏，中山一带的温度应该很高才是，怎么会出现寒风？”
　　其他人纷纷表示奇怪。
　　肖飞看着远方一棵茂盛的大树。
　　一面青葱郁盛，一面却像是缺水干皱。
　　张开手，感受吹来的风。
　　“这风…好像，一阵比一阵寒意更甚。”就这么一小会儿，远方的草木竟然凝结了一层薄霜。
　　白茸探出灵识。
　　片刻后，对湘灵山其中几个修士说：“小境天有变。”他的灵识探出几十里竟然就被阻，可见其来源不简单。
　　另一位中年模样的渡劫修士显然也遇上同样的问题，“看来这次是不能带你们去见识了，前途凶险未知，你们还是尽快回宗门去，把这件事情上报。”
　　几个合体期修士应下便往回赶，但是还有两个大乘修士却没有动作。
　　富贵险中求。
　　“陈元长老，我和师兄想留下来。”说话之人是湘武峰长老陆一升，他的师兄是同峰的林启明。
　　陈元看向白茸，白茸没有意见。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于是五人开始继续前行。
　　到达中山岭脚下的时候，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望着纯白的雪山，几人的护体灵力流转。
　　“中山岭平日好几年才下一场雪，也多是落地化水，少有积雪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成了雪山。”陆一升感叹。
　　话音刚落，便有人往这边靠近。
　　“小境天重地，何人靠近？”来人停在不远处问道。
　　陆一升抬手见礼，“湘灵山陆一升，跟随门派师兄们前来领略天级小境天风光。”
　　“原来是湘灵山的道友们，瑶海境王珏，诸位请随我来。”王珏示意他们跟上。
　　往西行了数十里，便看到一个休息地，已经有修士在那里调息，柴火也烧的十分旺盛。
　　一位长须中年人站在几个拿着阵盘的阵师前面，手不断比着中山岭，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布阵位置。
　　白茸走到那人身边，“□□。”
　　这人就是地仙宫大阵师李仁北。
　　李仁北转头，看到白茸很是惊喜，“白上修，你终于来了，这次的小天地十分古怪。”
　　“发生了什么事？”
　　李仁北身边的一个阵师为众人解惑，因为事发时正是这个人在值守。
　　原本这里的小境天经伍克和李仁北带领众多阵师炼制后，这里便不再受小天地影响，只留下了六位阵师轮流值守，以防万一。
　　半月前，这里的空间突然不稳定，他们立刻联系了伍克和李仁北，两人查看了一番之后，发现这个小境天极其不稳固，之前布置的阵法受小境天影响，渐渐崩塌。
　　好在发现及时，他们立刻加固，并且又布置了阵法，并且将试炼的时间提前。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天前，又轮到他当值，原本正惬意的欣赏着月下美景，一阵寒风吹的他汗毛竖起。
　　突然反应过来，中山岭此时怎么会有寒风？
　　立刻向就在不远处的李仁北汇报。
　　李仁北当下便祭出阵盘。
　　这才发现之前布置的阵法已经全部失效，后来重新布置的阵法也被小天地里面的灵气夹杂着寒气冲破一角。
　　小天地似乎有了意识一般，不论怎么布阵，总能被忽隐忽现的寒气破坏，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巧合。
　　无法布阵，小天地的寒气开始向外扩散，不过两天时间，中山岭成了一座雪山，并且还有扩张的征兆。
　　“你来的正好，伍克还没查到相关线索，你用符纹试试，能不能隔绝小天地的寒气。”李仁北说出他之前的设想。
　　符之一道，离得近且实力派的上用场的，也就只有白茸了。
　　白茸看了看中山岭的方向，飞身向前，不一会儿消失在视线内。
　　越往中山岭上走，寒气越重，连特制的法鞋都有些抗不住，白茸运转灵力，继续往上走。
　　来到小境天边界，白茸发现寒意反而没那么重了。
　　这是什么情况？
　　试探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眼前的场景变换，不再是白雪皑皑的山峰，而是大片起伏的冰川。
　　他这是进入小境天内部了？
　　连忙后退几步，又回到了中山岭的场景。
　　白茸皱眉，怎么会这样？
　　重新试探着往前走，回退。
　　跟之前一样，往前就进去了小境天，往后几步就能回来。
　　想到什么，掏出令牌，令牌完好无损。
　　回到营地。
　　李仁北立刻迎上来问：“怎么样？可行吗？”
　　白茸摇头。
　　李仁北等人一脸失望，“这该如何是好？”
　　肖飞见白茸面色凝重，“小天地有什么异常？”白茸很少这么情绪外露。
　　听肖飞这么一说，众人视线都聚向白茸。
　　“小境天如今就是一座有门洞，但是没有门的石屋，而且还不知道有多少门洞，堵不过来。”拿出令牌，“这个对小境天已经没有用。”
　　“什么意思？”有修士问。
　　也有快速领会的人，“您的意思是，这个小境天处于一个完全开放的状态，不需要令牌想进就进？”
　　白茸没有反驳，微微点头。
　　众人哑然。
　　如果是这样，那岂不是没有名额限制了？不少人面露喜色，想赶紧将这一好消息回报宗门。
　　也有面色凝重者，比如李仁北，“高兴什么？没有令牌，若小境天崩塌，或者消失，在里面的人怎么办？”
　　不受控制的小境天，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即使这样，也阻止不了什么，传讯符陆陆续续亮起。
　　肖飞看向白茸。
　　白茸察觉到他的视线，“等一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旭还没到，不过最迟明天，应该就到了，否则就要落后很多人进入小境天。
　　李仁北赞同，静观其变，或许能有转机。
　　明白了白茸的意思，肖飞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利用小境天逸散出来的灵气调息。
　　陈元和陆一升他们进了旁边山洞，似乎并不想打头阵。
　　一天时间不到，就来了十几位修士，大乘期合体期都有。
　　甚至胆大的已经进入了两拨人。
　　第三波人进入之后，楚旭终于来了。简单寒暄几句，跟瑶海境的其他几位修士进了小天地。
　　肖飞和白茸随后进入。
　　刺骨的寒风扑面而来。
　　不过让肖飞感受更深切的，则是浓郁的灵力，体内山河印的灵力极速运转吸收。之前还在翻涌的煞气刹时间安静下来。
　　灵气的波动白茸察觉到了，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只环视一周，简单查看了一些情况。
　　但是没有任何异常。
　　“小心。”两人对视一眼，向前走去。
　　踩在干脆的雪渣上，每一步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倒不是说他们不想悄无声息，只是四周空旷，没有任何遮挡物，再加上这古怪的寒意，与其主意这些，不如把注意力放在警戒上。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别说人了，什么活物都没有，甚至之前遍地灵草的传言，都让人怀疑是虚言。
　　突然，肖飞的视线中出现色彩，似蓝似绿。
　　“那边。”
　　白茸顺着方向看过去。
　　“去看看吧。”
　　肖飞同意，与其漫无目的的走，不如去看看，或许也能吸引别人的注意也不一定。
　　两人到那里时，果然已经有修士在那里查探。
　　陆一升师兄弟和其他五个肖飞不认识的修士。
　　见到白茸，众人都有礼的致意。
　　“白道友，你来得正好，这冰门又厚又硬，劈不开。”说着还亮出自己的灵剑，仿佛更有说服力一些。
　　另一人立刻说：“说了这肯定是被下了禁制，你不信。”
　　“什么禁制我还劈不开？我看，就是这冰古怪。”他可是渡劫初期修为，难不成这禁制是渡劫后期修士布置的？
　　说话间，又来了两人，“楚少宗主，万道友。”
　　楚旭来了。
　　“诸位收获如何？”楚旭带着笑，“我可是吃了一肚子寒气。”
　　“谁不是呢！连根杂草都没见到，更别说灵草。”谣言误人，若不是为了八品月流火，他才不会进来。
　　冰门有一丈高，宽度嵌入冰层不好说，至少也有两丈长。
　　透过冰层可以看到里面，冰与门之间是有一段空隙的，应该是由禁制导致的，不过不知为何，原本护门的禁制，连外面的冰也护上了。
　　肖飞觉得这禁制有些不对劲，探出灵力，然后将发现告诉白茸。
　　这禁制边缘是由阵法组成的，一旦强行开门，只怕整座冰山都有影响。
　　该庆幸这个禁制因为某种原因，扩张到冰层，否则，这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里的禁制不简单，边缘有阵法封固，不宜强破。”白茸一边说一边掐诀，一道火墙出现在面前。
　　瞬间热浪袭来。
　　“可行！这法子好！冰开始化了。”之前埋怨的修士瞬间变脸。
　　陆一升也不住的点头，“禁制破不开，不代表冰化不了。”
　　“那也要看是什么火，人家那可是异火，你普通灵火烧它能有反应？”
　　那人这才想起，之前便有人用火试过，但是冰却毫无反应。
　　没多久，大门露出它原本的模样，一条蓝色的龙盘踞在白色的石门上，活灵活现，仿佛下一秒它就会睁眼扑过来。
　　但是，修真界有个惯例，以龙封门，说明这个地方并非修士传承，而是世家历练传承之地，需世家嫡系之血才能进入，当然，修真界强者唯尊，你若是有实力打开，主人也没办法。
　　天级小境天出现禁地，说明，这个小境天以前被别人进入过，甚至有可能是它还是黄级小境天的时候。
　　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到的李仁北说：“这禁地主人已经做好被别人打开的准备了。”指了指一边阵法，“这禁制的灵力来源于阵法的供给，只要阵法一破，门自然可以开。”
　　“不过，这主人可能并不想这里被破坏。”这里的阵法都没有攻击性，锁阵与防御居多。
　　李仁北祭出阵盘，双手合十，随后变换手印，阵盘散出数道灵光，奔向各个阵法。
　　“尽量不要乱动。”话落，灵光悉数回归。
　　大门上的蓝龙开始移动，从盘踞的形态转为飞天的形态，石门中间空出两人宽的距离。
　　门内外两个世界。
　　虽然是一片黑暗，远处有点点荧光，但是完全没有门外彻骨的寒意。
　　肖飞皱了皱眉，门内的灵气稀薄。
　　如果他没有记错，之前的阵法是从外部吸收灵力，但是不会阻隔灵力。一般在封闭禁地时，除非是关押凶兽，否则不会抽干禁地中的灵力。
　　而且大门上是冰龙，传说只有冰龙是被放逐到北荒极寒之地，镇压凶兽应该选金龙或是黑龙才是，这两种龙的战力最强，冰龙封存的应该是一族禁忌。
　　几个修士点燃石灯。
　　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就是一个空旷的石洞。
　　几道法诀一现，石洞内所有的石灯亮起。
　　众人这才发现，石壁上的壁画。
　　一段禁忌的同族人的爱情。
　　“我当是什么绝密的事，就这？”这不耽误事儿呢吗？谁有空来小境天看故事来了。
　　有人不信就这么简单，跑到石壁旁仔细研究。
　　肖飞也觉得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正准备往前看看，被白茸用剑挡住。
　　“诸位小心！”陆一升喊道，“壁画有问题。”
　　不少修士纷纷后退。
　　“困龙香？”陈元在石壁上刮了一小撮灰尘，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是困龙香无误。
　　李仁北和瑶海境的人都上前查看，“锈香，微黏，颜色随周围变换，确实是困龙香。”看向面向壁画的楚旭，“楚少宗主，这困龙香…”
　　楚旭刮了些在手上，仔细看了看，“是也不是。”
　　“少宗主此话何意？困龙香可是瑶海境特有的幻香，这里不会藏着什么瑶海境的秘密吧？”说话的修士有些意味不明。
　　瑶海境修士看着楚旭，“少宗主！”
　　楚旭抬手，转向李仁北，“李前辈，困龙香是瑶海境的姜长老从困龙香丹方研究出来的，丹方中的灵植至少有五样替换了别的灵植，纯度远远没有壁画上的高。”
　　说着楚旭抬手，火灵力凝聚。
　　肖飞警惕地看着楚旭，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直接阻止，看向白茸，只见他微微摇头。
　　意思是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火灵力从壁上经过，绕了一圈。
　　沾有困龙香的一面墙壁，发生了变化。
　　肖飞睁大眼睛，这是…
　　“一，二，三……三六一十八，三竹泥犁锁，这不是赤琉宗的极品阵法吗？怎么会在这里？”有修士认出来。
　　三竹泥犁锁，三竹指的赤琉宗的三种灵竹，泥犁意为地狱，是赤琉宗最顶级的阵法之一，是一种封印阵法。
　　现在只有两名太上长老会。
　　赤琉宗也有修士在这里。“确实和三竹泥犁锁的运转轨迹无差，不过我们师兄弟对阵法知之不深，不能完全确定。”
　　白茸看向肖飞，肖飞给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虽然肖飞现在不是阵师，一开始看到这个阵法也十分惊讶，不过过后他就回过神了，三竹泥犁锁是赤琉宗的没错，不过布阵所用的灵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炼制的，在他离开的时候，还能炼制布阵灵竹的只有荣华峰主。
　　并且，这个，根本不是三竹泥犁锁，只是很像。因为连阵的十八根灵竹根本不是赤琉宗的灵竹，更别说经过特殊手法炼制。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大宗门的手笔，不会后面还有地仙宫的绝活吧？”
　　“地仙宫？”李仁北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抬眼看了看。
　　地仙宫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内门长老在。
　　李仁北走过去，“清源道友，问仙乃隐境宫独门法诀…”这两位在地仙宫的隐境宫地位其实也不低。
　　现在才刚进入小境天，来的修士修为至少也是大乘期，这样的修为，只要不是太过，在宗门都有些地位。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柳清源就歉意的摇头，“问仙诀修炼条件严苛，非一般法诀学习修炼即可，心性达不到，修为再高也是枉然。”所以虽然他归属隐境宫，但是并未习成此法。
　　李仁北皱眉，这壁画显然是几个宗门合力封起来的，很可能是整个修真界的密辛，“不然，还是……”算了吧。
　　“其实…”柳清源身边的修士开口，“邢上修这次也过来了，不过她说之外外围看看，可能没有进来，要不然，我试着联系…”
　　“那不是正好？早就听闻邢上修诸多事迹，还未曾得以窥见仙颜。”有修士立刻接上。
　　邢上修乃修真界修为最高的女修，除了宗门任务，很少会出地仙宫，没想到这次小境天她竟然也来了。
　　有几个修士望向李仁北，隐隐有些以他为主的意思。
　　李仁北思索片刻，对众人说道：“以诸位的修为，在各自的宗门多少也是有些地位的，今日这洞府明显已经牵涉到三个宗门，这里面的秘密，很可能涉及整个修真界，因此，还请诸位慎重考虑，到底要不要破阵。”
　　“咦？”沈俊，也就是之前说话的赤琉宗修士发现了什么，“这可能并非我赤琉宗门人布的阵法。”
　　“怎么说？”
　　“赤琉宗三大主峰，分别为白竹、玉竹和紫竹，虽然我不是阵修，不过却也知道，能用来布阵的灵竹，肯定不是这样不到百年的灵竹，这种灵竹承受不住三竹泥犁锁的运转。”沈俊十分肯定。
　　听沈俊这么一说，众人不免更加疑惑。
　　肖飞传音给白茸，“这个洞府是假的，不，应该说这个洞府里面的所有布置都是假的。”
　　“嗯，是陷阱。”
　　“会不会是楚旭？”
　　白茸皱了皱眉，“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破绽这么大，很容易被识破。
　　肖飞也还没想到，不过，“若真是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要拆穿他？”
　　“不用，李仁北应该能解决。”
　　果然，李仁北祭出阵盘，几道灵光闪过，壁画上的各种禁制阵法全部消散。
　　壁画开始变幻，有些地方开始掉落墙皮和尘土。
　　诡异的一幕出现，只见石壁上用不同字体写着“禁”字。
　　百禁图！
　　肖飞皱眉，百禁图是上古阵图，是一位阵器双修的大师炼制，是一种封印阵法。
　　不过与寻常阵法不同的是，这阵法可收回再利用，收回时，在布帛上就像是画上去的，但其实施展法诀，阵法立刻会起效。
　　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这里是楚旭的手笔，就算不是全是他建立的，也一定插手改造了部分。
　　因为那阵器双修的修士后来走火入魔，神志不清，伤了许多无辜之人，最后在太一金仙手下伏诛，百禁图也到了太一金仙的手中。
　　楚旭到底意欲何为？
　　没人知道在天级小境天会遇上什么，他竟然还在其中做手脚。
　　肖飞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楚旭和韩硕联手了？这么做是韩硕授意的？
　　正当肖飞想这些的时候，已经有人将百禁图认了出来，并且将其来历也介绍了。
　　“那这洞府不会是太一金仙的传承之地？”有修士面露惊喜。
　　立刻被人嘲讽，“异想天开，太一金仙的传承还需要封印？出门带脑子好吗？”
　　“怎么不可能？也许这是某一部分呢？不然怎么解释百禁图在这里？”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微风轻抚，白茸转头看向右后方。
　　几息之后，一位黑衣红襟女子出现在入口。
　　李仁北和几个地仙宫修士都上前行礼，“师伯。”
　　来人正是之前谈论到的邢上修，邢芬。
　　邢芬一眼就看到墙壁上的图案，“百禁图？”
　　“邢上修认识？”
　　邢芬看了提问的修士一眼，却没有回答她，而是拿出一块绢布。
　　也不知施了什么法诀，墙壁上的“禁”字，慢慢重叠，最后化为一个字，落到邢芬手中的绢布上。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邢芬也有些疑惑，按照她所知道的，百禁图应该在太一金仙的传承中才是。
　　“师伯知道它应该在哪？”李仁北问。
　　“是不是应该在太一金仙的传承中？这里就是太一金仙的传承之处对不对？”问话之人有些迫不及待。
　　邢芬将百禁图收起来，面向石壁，负手而立，“不过是一面壁画，用百禁图大材小用了。”
　　肖飞看向白茸，白茸也正好看过来。
　　在某位修士开口之前，白茸问，“圈套重重，是否离开此地为好？”
　　望着光滑的石壁，有人留意到细微变化，不过他没有声张，而是等确定之后才开口，“诸位快看，这印记似是门的轮廓。”
　　石壁上某一块慢慢沉凹，不一会就陷入石壁两寸深，就像是一扇门。
　　最先发现的修士离得近，不由想上前查看。
　　没想到一伸手，手直接没入石壁，惊得他一时没有反应。
　　李仁北最先反应过来，“障眼法，这里其实是空的，不过这迷障之后是什么，不好断言。”
　　那修士连忙收回手。
　　邢芬一甩袖，看了眼站在人群最后的白茸后上前，“我去看看。”
　　话音刚落，身影就闪进石壁。
　　剩下的修士，有的安心等待，有的面带犹豫，更多的是蠢蠢欲动。
　　不过邢芬也没让众人等多久，半盏茶的功夫就出来了。
　　“里面是一座洞府，不过也是一片冰天雪地，寒意比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修为不够的还是慎重。”她在里面用灵识探路的时候，总有些违和，“另外，里面有些说不上来的违和。”她言尽于此。
　　从柳清源身边走过，然后对白茸微微点头，离开了此地。
　　邢芬一离开，有些面带犹豫的人，便跟着一起离开，修行不易，他们实力没到那一步，还是离开为好。
　　离开的人将消息传开，小境天有出有进。
　　洞内人员基本稳定，正在众人商量进入队形的时候，突然，小境天微微一荡，所有出入口全部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