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花雨梦》闫枵宇

26、尴尬的日子里胡小雪出现了

　　熄灭了灯，李婷婷想起自从遇到罗小二后的种种快乐，以及罗小二对她无微不至地爱护、关心，她知道自己是深爱着罗小二的，自己也是做好了准备这辈子要跟着他一起生死到老的，她竟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不依了罗小二，也不至于搞得现在这么尴尬。不过李婷婷又想，时间还长吧，以后咱们再好好相处，这种尴尬是会消除的，带着这种想法李婷婷昏昏地睡着了。罗小二一夜无眠，一会儿自责难过、一会儿幻想过有骨气的生活，迷迷糊糊中还梦到了胡小雪，带着清醒和半清醒的状态，天亮时罗小二脸色泛黒，心里和李婷婷已不知不觉拉开了一纹丝儿裂痕。
　　在李婷婷的精心照料下，按理说罗小二应该康复得很快，但是上天似乎要加重对罗小二和李婷婷的惩罚。两周后，医生把罗小二的绷带撤开，发现他的伤口竟在第三次换药后化脓了，已好的伤疤处又溃烂了。医生只得重新给他上药医治，医生告诉罗小二还要休息一个月，罗小二却痛苦得受不了。回到出租屋，罗小二躺在床上抓胸顿足直叹气，他说：“老天呀，我罗小二只是一念之错，为什么要让我受这么多罪！”
　　看到罗小二的精神面貌如此低沉，李婷婷很难受，她想劝罗小二，却不知怎么开口。如果李婷婷把她故意装晕踢蹬致使罗小二摔伤的实情讲给罗小二，也许罗小二心里会好受点，自己也好受点，可李婷婷不敢讲，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害怕，这种隐瞒在心中似乎成了一个魔咒，无情地同时折磨着罗小二和李婷婷。
　　见罗小二这样，李婷婷想到了让罗大一他们来探望改变罗小二低沉的情绪。接到李婷婷的电话，罗大一很兴奋，因为自己天天做饭实在没什么新鲜味儿，正好过来尝尝未来弟媳妇的厨艺，狗蛋、杏花和桃花也想过来透透新鲜。
　　正如李婷婷预想的那样，见到罗大一他们，罗小二的确阴霾的精神状态一扫而光，他愉快地和罗大一、杏花、狗蛋、桃花说着话儿，还要抱一抱顺花，亲密地逗顺花笑。李婷婷似乎很能干，一会儿就张罗好饭菜，大家围坐着吃饭、聊天。李婷婷见罗小二夹菜不方便，还时而关照地给其夹菜，聚在一块儿的人，似乎一下子过得其乐融融起来。
　　大家正高兴，谁知，狗蛋张开了他那狗嘴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顿时把大家吃饭的兴致给噎住了，“你们怎么还铺了上下床，都谈恋爱了，还分开睡吗？啧啧，太不开放了！”
　　罗大一和李婷婷听到狗蛋的话，一下子不自然起来，内心各有不舒畅和尴尬给憋着，霎时脸都有点难看起来。罗大一、杏花和桃花连连责备狗蛋说话没水平，要是他们装糊涂没听见，也许罗大一和李婷婷心里不会难受那么久。被他们这一责备，狗蛋自然感到不好意思，装糊涂去盛饭，可是罗大一和李婷婷越发觉得不痛快起来，双双都把脸背了过去，一时间大家似乎都难堪了起来。
　　好不容易吃完饭，罗大一为了调节沉闷的气氛，他提议大家打牌斗斗“地主”，狗蛋和罗小二也都赞成，于是三个人就玩开了。这边桃花、杏花和李婷婷看电视，聊一些穿衣、吃饭的话题，也还算开心。
　　罗大一他们走后，罗小二的精神状态又低沉下去了，他不想多对李婷婷说什么，搞得李婷婷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李婷婷很向往以前她和罗小二有说有笑的日子。其实从罗小二的内心来讲，他也很想过以前和李婷婷在一起的开心生活，但是现在他似乎迈不出心中那道坎，李婷婷也就只能徘徊在罗小二心中那道坎旁，无法逾越进去。
　　罗小二忽然想给芳草打个电话，以排解压抑，于是在李婷婷的搀扶下，罗小二来到街上的公用电话亭里，李婷婷坐在旁边陪着。芳草还是那么健谈，一拿起电话筒就叽里呱啦和罗小二说开了，芳草说话没有主次，什么都说，一会儿说地里庄稼好，一会儿骂罗大一不是好东西，一会儿又说朝阳镇街道没有什么鸟变化，一会儿还说猪大葱的幺女儿梨花快要和欧阳志结婚了，虽然全是废话，罗小二却听得津津有味，全然不视旁边李婷婷的存在。芳草最后说了一句话，竟让罗小二感到有点意外，芳草说：“小二，还记得胡小雪吗？”
　　“咋啦？”罗小二问。
　　“她昨天刚从广东打工回来，说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今天上午还到我们家来，买了好多水果呀！啧啧，小二，你真有眼光，虽然没读啥书，你在学校找的女孩子个个都漂亮，先是柳莺儿，再是这胡小雪……”芳草一个劲儿还没有夸奖完，就被罗小二给拦下了。
　　“别说了，妈！”罗小二斜睨了一眼李婷婷，继续说道，“胡小雪都说了啥？”
　　“胡小雪问你到哪去了，我说你在顺德打工，胡小雪说她也在顺德做事，她还问了你的电话号码，我就把你厂里的电话告诉了她，说不定她明天就会打给你……”芳草说得很快，让罗小二感觉到芳草是在放鞭炮似的。
　　“知道了，好，妈，保重身体，我挂了！”芳草还想啰嗦什么，直到听到话筒里传来“嘟嘟”挂线的声音才不得不闭上嘴。
　　打完电话，罗小二还是在李婷婷的搀扶下默默无语地走回出租屋，李婷婷想问点什么，诸如你妈的身体好吗、家里一切都顺利吗或者胡小雪长得漂亮吗等等，但却嗫嚅了半天嘴唇，一句话也没有挤出来。
　　一个月终于熬出了头，罗小二的伤完全好了，他的精神状态立马好了起来。见罗小二似乎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快乐，李婷婷的心房也洒进了阳光，她把以前的尴尬全忘了，骑着自行车跟在罗小二的身边，又说说笑笑的。
　　来到厂里，大家似乎对罗小二都很亲热似的，龙叔也来看望了罗小二，并要求主管阿俊好好关照罗小二，别让罗小二太累着，阿俊说会的。见大家对自己这样好，罗小二的心情舒畅极了。
　　快下班时，龙叔叫罗小二去接电话，他说：“这电话都打来好几次了，号码是本地的，她说是你的同学。”
　　罗小二接过电话，一听，竟吃惊了起来，原来是胡小雪打过来的。胡小雪说：“我也在顺德做事，准备最近过来看看你，我曾经对不住你，小二，不过我现在十分想念你！”
　　听胡小雪这么一说，罗小二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起来，他忙告诉胡小雪说：“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并且已和女朋友同居了。胡小雪，把我给忘掉吧！”
　　不料胡小雪哈哈一笑，说：“小二，你准备什么时间结婚！”
　　罗小二听不明白胡小雪的话，只得说：“现在还没有确定，不过我想应该快了！”
　　“只要没结婚就好，就是结了婚也不怕，还可以离婚嘛！是不？”胡小雪在外打工的变化真大，她接着说，“我们原来是有感情基础的，小二，我现在已经比原来长成熟了许多，我想你见了我，我俩还是会好上的。”
　　“不不，以前那读书说的搞爱情全都是闹着玩的，你别当真，也千万别来找我！”罗小二有点惧怕胡小雪的大胆。
　　“没什么？就是想见一见你！不做恋人我们还是老乡、还是同学嘛！告诉我你的地址好吗？我想看看你现在的女朋友漂亮不？”胡小雪继续纠缠着。
　　“还是算了吧！要不这样，以后再聊！”罗小二不由分说挂了电话。罗小二忙翻开来电显示，记下了胡小雪的电话号码，他要龙叔一看到这个号码就说罗小二不在这里上班了，龙叔接过号码，笑了笑，算是答应了。
　　果然这是个好办法，以后胡小雪再打来电话，龙叔一看号码就说罗小二不在这里上班，随即挂掉电话。后来胡小雪又用公用电话打过来，不过龙叔似乎对她的声音已熟悉了，还是说罗小二不在这里上班，搞得胡小雪很气愤。龙叔知道这个胡小雪要纠缠罗小二，他不想让罗小二上班分心，也就没有告诉罗小二有人打电话来找他，既然没听到龙叔说有人来找，他也就干脆不问，心想还是李婷婷好，自己还是好好对李婷婷吧。
　　罗小二千万没有想到，胡小雪还会来更厉害的一招。下班后，在十字路口罗小二竟意外地碰到了胡小雪。原来胡小雪怀疑罗小二还在原来厂里上班，她就找了一个男孩子打电话过厂里来，说是给厂里送材料的，一时找不到厂里的地址，接到电话的龙叔丝毫没有怀疑，把厂里的地址清清楚楚地给告诉了对方，还详细地指出怎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