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湎于今朝》洛洛神

5、chapter5 旧梦

　　“你？你是谁？”陈腼听到一声稚嫩的男声，有些慌乱。
　　她抿着嘴不说话。
　　男孩儿的手放在她肩膀上了，她身体颤了。
　　小男孩儿不觉，继续问：“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叫什么名字？”

　　陈腼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小声低喃：“姥姥……姥…姥姥……”带了隐约的哭腔，“老什么？姥姥？你叫姥姥？”小男孩儿一脸不解。

　　“绵绵、绵绵。”一位老妇人从屋内走出来了，小男孩儿转身，甜甜地叫着：“许奶奶。”许奶奶笑着摸摸小男孩儿的头，“小朝来啦！快坐。”

　　“许奶奶，她是谁？我问她，她却不理我。”
　　许奶奶牵过陈腼的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是我孙女，绵绵。她呀，刚从首都回来，眼睛不大好，紧张着呢。你呀，别怪她就是。”怀里的小女孩儿抓紧了姥姥的衣角，不吭声。

　　“不怪不怪。”小朝走上前，抓过陈腼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绵绵，你好。我是宋朝。唐诗宋词的宋，朝气蓬勃的朝。我今年十一岁，现在读五年级了。”

　　绵绵的脸埋在姥姥怀里，脸上的黑色墨镜硌在姥姥身上，依旧沉默。手却没有挣脱开。

　　“小朝，不要欺负妹妹。”宋朝母亲来了，朝许奶奶点了点头，牵过宋朝，让他放开了妹妹的手。
　　叶蓁俯下身，轻声安慰：“绵绵别害怕，小朝哥哥只是想跟你做朋友。”
　　许奶奶代她回答了：“绵绵哪，刚从首都过来，时间长了兴许会大方些，小朝不要在意。”

　　叶蓁温婉地笑着，将手里提着的一箱牛奶放在小板凳上：“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喝些牛奶长得高。”
　　她转身对宋朝说：“跟奶奶妹妹说再见，我们要回家吃晚饭了。”
　　“许奶奶、绵绵妹妹，再见。我会再来找你玩的！”男孩儿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陈腼从姥姥怀里探出头来，墨镜下的眼睛灰暗无神。

　　“妈妈，我明天还想来找这个小妹妹玩，可以吗？”宋朝仰起头，一脸期待。
　　叶蓁摸摸儿子的头，“可以的，但是你要保护好妹妹，不要随便碰她的眼镜，知道吗？”
　　“嗯。我会的！”

　　许奶奶低头亲了亲怀里孩子的发顶，怜惜地说：“小朝是个好孩子，你可以跟他做好朋友。”陈腼牵着姥姥的手，“姥姥，我想妈妈。”
　　许奶奶鼻头酸了，“绵绵乖，妈妈打完针马上就会过来接绵绵啦！”
　　陈腼牵着姥姥的手松了，低下了头，轻轻嗯了一下。

　　“姥姥，我吃不下，可以先去睡觉吗？”许奶奶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应允了。陈腼轻轻挣脱了姥姥的怀抱，拒绝了姥姥的搀扶，一步一步地摩擦进房间，“砰”一下撞在门槛上，额角瞬间青了一大片，许奶奶倒吸冷气，迈开了步就想过去搀着，“不要！”陈腼尖叫，“不要过来！”许奶奶眼里含了泪，“绵绵……”

　　“求您……”陈腼带着哭腔的祈求。她走进去，徐徐关上了门。握着门把，她靠着门缓缓滑在了地上，后脑勺轻轻抵着门板，眼角的泪滴在地上，浸湿了毛毯，素白的手指冰凉冰凉。

　　像破败的玩偶，没有人气。

　　她也确实没有热乎的人气。

作者有话说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