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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尸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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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个姓刘的偷尸贼目前正在市中心医院,我告诉可可和豆豆这件事可能还有下文,我必须要去一趟,而她俩惊吓了一夜,还是先好好休息休息,就别掺和了。
这俩丫头肯定是不干的,豆豆一脸的期待,说这样的事太刺激,她还想玩几次,非要和我一起。
但可可说经历了昨晚的危险,我们更应该三思后行,不能再冒险了。而且那个姓刘的和昨晚上的人是一伙的,警察应该很快就会过去抓人,我们再去掺和的话,容易惹上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前往,对她俩说道:“他做违法的事不假,法律自会审判他,但既然有脏东西害人,我也绝不能不管。”
豆豆翻着白眼冷哼了声,“我去,高尚啊,别忘了昨晚上我们都差点死在那些人手上。我告诉你,恶人还需恶人治,有的人做错事能改,但有的人啊,你给他机会他反而会变本加厉。”
我无奈的笑了笑,“这我也懂,但就像我妈妈给我说的那样,既然老天选择让我拥有这样的能力,就一定有它的道理,我更应该好好利用,去做一些正确的事。”
可可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其他坏人都被抓了,剩下的这个也躺医院,既然只是脏东西,对你来说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走吧,一起吧。”
说完,可可就要起身,却突然捂住肚子一脸难受,额头上渐渐流出汗珠。
“可可,怎么了?可可......”
我和豆豆忙围着她问长问短,可可只说肚子痛的难受。我想肯定是昨晚那一脚的缘故,之前她一直高度紧张麻痹了神经,现在缓过神来,疼痛也就随之而来。
我担心她伤到内脏,叫豆豆务必带她去医院瞧瞧,豆豆却嚷嚷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又想丢下我们自己跑去是不是?反正那家伙也在医院,我们就带可可去那里检查呗,嘿嘿......”
唉......真是服了这丫头......
路上,可可虽然难受,但一直玩着手机,我和豆豆则不知不觉的打起了瞌睡。不到一小时,到了目的地,医院不愧是生与死的聚集地,每次到医院,我都能感受到不少阴寒。
我搓搓有些冰凉的手臂,和豆豆先送可可去检查,趁豆豆排队挂号的机会,悄悄溜去客户告知的病房。
房内有四张床,两张空着,其中一床躺着位白发老奶奶,独自熟睡,并没有人照看,显得很凄凉。靠窗的是个莫约三十几岁的壮年男子,床沿上坐着个模样普通的妇女。
“请问是陈大师吗?”
妇女见我进门,忙赶过来接待,和以往的客户一样,全程盯着我的左眼。
我点点头,环视了下病房,这里并没有鬼魂存在,又走到老刘床前大致看了下他的情况,也没感应到他身上有阴气。
我有些奇怪了,不由得仔细打量着老刘,体格很好,人高马大,即使脸色惨白,依旧掩盖不了他额头上冒出的暗红光晕,当然,我也只有用左眼才能看到。
这光晕就是阳气了,可可说过,人身上都有阳气,尤以精壮男子更胜。一般阳气旺盛的人,鬼是无法靠近的,在我曾经处理过的灵异事件中,那些被鬼缠身的人要么身体差,要么大病期间,总之都是在阳气虚弱的前提下,这样鬼才能冲破阻碍破坏他们的身体。
至于那些阳气充足的人,哪怕胆子再小,鬼也很难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危害,大多是利用幻觉摧残他们的精神,瓦解他们的意志,一步步的达到害人的目的。
说白了,其实鬼并没有那么可怕,人的先天条件已经克制了它们,只要没做什么亏心事,一般是不会遇到的,除非运气差,碰上那种和坏人一样蛮不讲理的恶鬼。
而我眼前这个老刘,纵然他做的事于情于理都不值得原谅,但目前他的阳气还很旺盛,甚至驱散了病房里的阴寒,阴气弱点的鬼根本不敢靠近,更别说伤害到他了。
但看他的样子,又的确和鬼缠身很像,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怎么了?陈大师,是不是我老公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妇女见我眉头紧皱,在旁边一个劲的询问,声音越来越哽咽,我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再好好瞧瞧。”
既然看不出所以然,只能动手了,我伸手按在老刘额头上,有股‘灼烧感’透过我的手心,这更加说明,老刘是个阳气充盈的人,他的病,和鬼无关。
这就没道理了,难道只是受了惊吓,单纯的精神崩溃?
不对......
在我准备收手的时候,隐约感觉手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凉,我断定他体内绝对有奇怪的东西,只不过隐藏得很深,要不是我对阴气敏感,差点就被它给蒙混过去了。
我掀开老刘的被子,集中精神用左眼观察,从头到脚不放过任何一处,果然,在他的左脚心里,聚集着一小团圆圆的绿色火焰。
我来了兴趣,赶紧移到床尾,眼睛刚凑近老刘的脚,一股恶心反胃的恶臭扑面而来,我忙捂住鼻子后退,脑袋直接撞到了墙上,痛得大叫一声,眼泪也不知道是被熏出来的痛出来的,瞬间夺眶而出。
我的妈呀,这味道,真的辣眼睛,差点没把我熏晕,难道那东西是成了精的脚气?怪不得这么臭......
一旁的妇女急忙过来扶住我,一个劲的道歉,说她老公的脚气严重,这么治都治不好,让我别见怪。
我揉了揉后脑勺,摇手表示没事,心想你也真够爱你老公的,要换成我早吐死了。
“给我个口罩吧,哦,两个,不,最好三个......”我对妇人尴尬的笑了笑,虽然不礼貌,但这种味道我真不想闻第二次。
妇人比我还尴尬,嘴角抽动了几下愣是没说出话来,转身很快找来一包口罩。
我真戴了三个口罩,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老刘的脚,绿色火焰还在原处,上面连着一缕红色的雾气,细看之下,这道雾气一直连接着老刘的额头。
我恍然大悟,这哪是什么雾气,分明就是老刘的阳气,这团火焰正在吸食老刘的阳气。
我也管不着逼人的脚气了,凑得更近,终于看清,这团绿色的东西竟是一个骷髅头,火焰是骷髅头散发出的幽光。
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鬼魂’,骷髅头似乎也感应到我的存在,开始缓缓的向小腿移动,我忙伸手抓住,捏上去却很硬。
我越加的奇怪,自从能制造磁场,应该说是结界后,我也触碰过不少鬼,但它们的身体无一例外都和人的肌肤差不多,这只能说明,这东西或许真的是骷髅头。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小?疑惑归疑惑,还是先弄出来再说。我闭目聚力,结界很快张开,因为房间就这么大,我的结界也就刚好把我和老刘包裹,这样也便于我捉住这个小东西。
准备就绪,我开始控制结界内的能量拉扯骷髅头......
咦?怎么会这样?怎么无法像以往那样把它扯出来?
我又试了一下,骷髅头居然一下子变成了实体,老刘的小腿顷刻肿出个鸡蛋大的肉包。
“陈大师......那是什么?”妇女在一旁开口询问,哆哆嗦嗦的指着老刘的小腿。
她靠得太近,已经跨进了我的结界里,自然能看见,不过我的结界本来就是能让鬼魂实体化的空间,阴气也就很重,我见她全身都在发抖,担心她受到阴气影响,叫她站远点。
见妇人退了出去,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骷髅头,开始加大力度,准备强行把头拉出来。
四周渐渐变得空白,病床越来越透明,因为精神太过集中,我能明显的感觉体内的能量从左眼里窜出,源源不断的充斥在结界内。我控制这股能量化作一只无形的手,穿过老刘的小腿,死死的抓住骷髅头,一点一点的往外拽。
不想骷髅头虽小,但力量却是随着我的力道在一点点的加大,我有心和它较劲,释放的能量越来越多,在狭小的结界里开始化作气流旋转,托起我的头发狂舞。
然而不管我用多大力,骷髅头还是纹丝不动,好像两个势均力敌的拔河选手,始终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它跑不掉,我也赢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头上的汗珠划过左眼角,渗了一些到眼内,我本能的闭眼,能量随之而停。
我眨了眨眼,再一瞧,骷髅头竟猛的变大了一倍,差点把老刘的皮肉撑破,我赶紧停下,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对峙下去了,怕它再变大,到时候老刘非成瘸子不可。
我正准备想个好点的办法,眼前却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我的结界正在消失,刚才释放的能量在快速的减少,我仔细感应,发现全都钻进了老刘的小腿,流到了骷髅头嘴里。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刚刚太投入竟然忽视了,照以前的经验,这么多的能量施加给它,它应该灰飞烟灭才对啊?再说了,在我的结界里,我的能量只有我能控制,而且算是鬼魂的克星,它怎么可能全给我吸走?
在我诧异之时,我的能量也被骷髅头吸得差不多了,它的形状有些变化,开始变成气体,向老刘的全身蔓延,很快布满整个身体,病房也在这一刻冰凉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真是超乎了我对鬼的所有认知。
“陈大师......他的眼睛......”
我张大着嘴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到妇女的叫喊把我唤醒,是老刘醒了,正鼓着两只碧绿的眼珠,犹如深夜老林里的恶狼,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得连连后退,老刘见状,如一具僵尸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口中发出阴森刺耳的尖叫,从床尾一跃而下,两下跳到我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紧紧的掐住了脖子。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我头昏眼花,我拼命挣扎,但老刘的力气太大,根本不容我挣脱,我只得胡乱拍打他的手,那个妇女也拽着他的手苦苦哀求,无奈一点用都没有。
“唉,真是不听话......”
隐约有人在耳边叹气,一声清脆的拍打声传来,有人在老刘的额头上贴了张黄符,他的手好歹离开了我的脖子。
我赶紧拍打胸口大口喘气,转头看见个白色短袖的帅气男子,望着我不住的摇头,说道:“都说了叫你别管和自己无关的事,就是不听,嫌命长是吧?”
“你是谁?前两次打电话给我到底什么意思?”我听出他的声音就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人,现在总算见到了,自然得问清楚。
男子笑了笑,“呵呵,小丫头就是小丫头,分不清轻重,问问题也不看看现在合适不合适。”
“你......”我被怼得无话可说,不错,现在这个场合的确不适合谈论这个问题,还有个被鬼附身的老刘要解决,虽然被黄符镇住了,但看他不停抖动的身子,很快就会挣脱控制。
不过这个男人这副嘴脸也太气人了,我哼道:“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本事,当心点,他身体里的鬼很奇怪,你的符不一定有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解决吧。”
他跟着哼了一声,“奇怪?是你自己见识少,本来很好解决的东西,都快被你养成尸魔了。”
听他的口气,想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忙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被我养的?什么又是尸魔?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你见识少你还不高兴,我要是你早没脸在这一行混了,连尸魅都不知道,好意思。”
“尸魅?”
“行了,待会再给你解释,抓紧时间,我的符已经没用了。”
男人像换了个人,脸上瞬间挂满严肃,再看老刘,额头上的黄符冒出丝丝青烟,毫无征兆的燃了起来,那双眼睛比刚才更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