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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离开天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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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珞从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只见外面的世界一片白茫茫,心中一动:难道是雪山?
“金宝,停下来歇息吧。”金雕缓缓下行,最后停在一处山石上。
云青珞小心地控制着小世界慢慢变大,直至滚出金雕脖子上的小袋子。她来到外面的世界,举目远望到处是皑皑白雪,眼眶一热,泪珠滚落胸前。
再次站在雪山上,往事历历在目,昔日的欢声笑语将成为一份美好的记忆封存心底,此后将何去何从?就让金雕来选吧,今晚它飞到哪里,以后就在哪里落脚吧。
她拿出一些生肉喂了金雕,趁着金雕进食休息的时候,她查看天色计算时间,现在是未时一刻,早上卯时离开苏阳,骑马要六七天的路程,金雕四个时辰就飞过来了,金宝是名副其实的宝啊。
金雕吃饱喝足又休息了两刻钟,咕咕叫着看向云青珞,女孩摸摸它的头:“金宝,你随便选个地方飞吧,别往回就行。”说完心念一动小世界缩小为米粒大小,通过袋子里的血液标记瞬移进去。
金雕看了看北部高高的雪山顶峰,随即斜向西北飞去。
苏阳城苏府,都已经未时了还不见云青珞出来吃饭,沈大娘有点着急了,姑娘睡的有点久了吧。早饭都没有吃,这午饭得吃啊,眼见着这一天天的越来越瘦,可是怎么好。
沈大娘来到后院,推开卧房前厅的门往里走,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个个荷包,每个荷包下面都压着一张写着名字的小纸条,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快走几步推开里间的门,轻声喊着:“姑娘,该用膳了。”
里面寂静无声,她飞奔床前,撩开幔帐,空空如也。沈大娘转身就往外跑,同时疯了一样的吼叫起来:“老沈,龙一,快过来。”
隐在近处的龙卫立刻闪身来到她面前:“大娘,何事惊慌?”
“快,快叫龙一去制住姓马的那些人,姑娘不见了。”
暗卫飞身往外跑,整个苏府立时人影晃动,几息之后沈骏赶至后院:“云姑娘不见了?”
“是啊,卧房里没有人,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清早白雪和梅影可是亲眼看着姑娘就寝的,这怎么能就不见了呢?”沈大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梅影白雪也赶了过来,沈骏仔细询问了清早的情况,没发现什么破绽,再把早上值守的龙卫叫过来,两相核对,确实是说姑娘没出门,马小姐也没有进来过。龙一和几个龙卫将马小姐一行人关进地牢之后也赶了过来。
一群人在卧房里检查一遍,看着桌子上摆放得井井有条的荷包,一致认为姑娘是自己出走的。那些荷包的主人涵盖了玄一门的每位堂主以及魏奇峰、虎一、梅影、白雪、沈大娘还有每一个龙卫,看来昨晚姑娘一夜没睡就是在准备这些。
“可姑娘为什么要出走呢?从西山回来还好好的呢。”梅影一直在抹眼泪。
“一定是姓马的妖精惹姑娘生气了,我去杀了她。”白雪恨恨地一跺脚就要出去。
“你先给我站住。”沈大娘一把拽住她,然后看向沈骏:“那天马小姐见过姑娘之后,老沈你是不是也见过姑娘,我还没有细问你跟姑娘怎么说的呢。”
沈骏就把她跟云青珞的对话大概讲了一遍,沈大娘听完一下子扑到沈骏身上连打带踢的:“你是个猪啊,是你把姑娘给气跑的,你还我的姑娘,我打死你个猪脑子。”
“怎么是我气跑的,我劝还来不及呢。你先停手,有话好好说。”沈骏抱着头满屋子乱窜。
沈大娘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恨恨地盯着沈骏:“看公子回来不扒了你的皮。你就洗洗干净等着挨刀吧。”
沈骏一头的雾水:“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难道看不出来姑娘是什么样的人?她要是愿意与人共夫贪图富贵,二皇子抓她做侧王妃,她就不会逃了。她求的是两情相悦,她不喜欢妻妾争宠的龌龊宅斗,你居然想要公子收了马妖精,那马妖精看着就不是个安稳的主儿,你真是瞎了眼昏了头了。你气死我了你。”沈大娘两眼冒火,恨不能咬掉沈骏一块肉来。
沈骏不甘心的反驳着:“可公子那样的身份不可能一辈子只娶一个的。”
“所以啊,现在姑娘走了,再高的身份她也不稀罕,你以为在姑娘心里公子是平头老百姓吗?那么玲珑剔透的人儿焉能看不出点什么。你赶紧跟公子报信儿吧。”沈大娘骂完沈骏又开始抹眼泪:“姑娘虽说本事大,可到底还是没那么大年龄,这小胳膊小腿的,出门在外要是有个好歹,沈骏,我非砍死你不可。”
沈骏也似乎觉得理亏了,郁闷地低着头往外走,同时让龙一给玄一门的各个堂主传信儿,悄声的在苏阳城附近寻找云青珞。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写明,派了褐鹰送给公子。
玄一门一听说云姑娘不见了,立马炸了窝,所有的人都出动了开始寻找。于是苏阳城附近一下子多了不少贩夫走卒,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九岁左右的女童会特别注意。
玄都皇宫御书房外,天神般的少年脊背挺直地跪在外面,从辰时皇上退朝来到御书房他就开始跪在这里,此时已是酉时,整整五个时辰水米未进。可皇上在御书房待了没有半个时辰就离开再也没有过来,他却一直那么跪着。
帝都玄一雅苑的琴阁最顶级的包间里,一位年近四十气度雍容的中年人坐在首位,俊逸的书生小心陪在下首,房间响着的是《梅花三弄》的琴曲,一曲完毕,中年人微微颔首:“《阳关三叠》、《醉渔唱晚》、《平沙落雁》、《阳春白雪》光听这名字就韵味悠扬,曲子更是余音绕梁,居然都是出自那个丫头之手?”
“是的,陛下。”书生恭敬的回答。
此时书生心里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从未时他被一道密旨宣进这个房间,就开始讲有关云姑娘的种种详情,不能怪他嘴巴没有把门的,首座的那位进门第一话就是:“今天你要是讲清楚了,你主子的要求还有门儿,你要是讲不清楚,就让你家主子在御书房外先跪三天再说。”
“歌坊那些大白话的小曲也出自她手?这雅的在云端,俗的在尘埃,居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当真有趣。”皇上流露出一丝探究的神色:“你主子的心疾当真被她医好了?”
“是的,陛下。”
“看在她解决了江州水患的份儿上,朕先应了你主子的赐婚请求。至于你主子要求的以后不再给他赐婚联姻,这个看朕心情吧,他先把朕哄得高兴了,朕才能让他如意。”皇上看着书生突然露出嫌弃之色:“韩铭杨,其实你现在的脸比易容后的好看,你主子也是,整天顶着面具和那张臭脸居然还挺乐呵,你说你们易容不能弄得好看点吗?”
“陛下教训的是。”韩铭杨心里忍不住地翻白眼:您这话就不像个皇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