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
在小曼的不断诱惑下，没过多久顾欣就打开了门。
“那个……对不起！”她贴着墙根一步一挪地挨到夏初面前，低着头别开眼不敢看人。
“我不太能喝酒，还有乳糖不耐，不要一次喝太多牛奶，会拉肚子，奶酪可以吃一点没关系。”夏初没跟她提昨晚的事，而是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身体情况。
“好的！”顾欣满口答应，就差拿个小本本认真记下来：“还有吗？”
“没了。”夏初回答，昨晚的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你这些方面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么？”
顾欣见夏初没有跟她算账计较的意思，登时来了精神，连连说：“没有没有，皮糙肉厚随便造！有点小伤也没事，不会轻易留疤的。”
说完感觉好像又不太对，可是话都说出去了……她纠结了片刻，忸怩道：“毕竟花瓶选手，靠脸吃饭，别伤到脸。”
夏初怔了一下，想起了那篇让顾欣气得跳脚的文章。经过这两天的重新接触她发现顾欣这人很有意思，平时见着她的时候满身都是防备的尖刺，一旦觉得自己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浑身的刺立刻就变成了软踏踏的毛，让人想要逆着呼噜一把，再给她撸炸起来。
她低头转向别处，竖起手臂，食指背面抵住嘴唇遮掩自己的轻笑。
“你笑话我！”顾欣一见夏初发笑，刚还怯怯的胆子立刻就肥了起来，坐到夏初边上扯着人的胳膊将人掰转过来，又气又羞道，“还不就是你们这些人天天说我没演技是花瓶，还不让花瓶有点事业心想当一个称职的花瓶吗？”
夏初对上顾欣气恼的目光，再次笑了起来。
眼睛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顾欣拦不住夏初笑她，便去挠夏初的痒痒。
“还笑，让你笑我！”那是她的身体，她最知道哪里怕痒了。顾欣专逮着腰窝、腋下去挠，不多一会儿夏初就笑出眼泪喘着气求饶。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顾欣像是要把从前读书时候和最近两天在夏初这儿吃的憋通通还回去一般，卯着劲儿不收手。夏初被她挠得实在痒不过，腰上再也使不出力道支撑身体，后仰躲避时失了平衡，一下子躺了下来。
顾欣为挠夏初一直往夏初那边倾着身子，夏初这一倒，她前方忽然没了阻碍，收刹不住也跟着扑了过去。
夏初仰面朝上，眼中的笑意犹未消散，深棕色的眼瞳被一层薄薄的水光覆盖，瞳仁正中的一点漆黑映出伏在它上方那人的身影，人影和眸子的主人一样笑得开怀，眼睛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正透过瞳孔和眸子的主人一起含笑望着她。
顾欣一时看得呆住，手上不知不觉停下动作。耳边的笑声逐渐低了下去，身下人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澈起来，然而那双清亮的眼眸不仅没有减少丝毫对她的吸引力，反倒因为瞳仁中愈发清晰的影像让顾欣产生了新一轮脸红心跳的悸动。
“咳咳，欣欣姐，你还……吃饭吗？”小曼小心翼翼地打破这个突如其来的暧昧氛围，不是她非要当这个气氛破坏者，实在是顾欣这位主上头的时候胆子大得没边，过后脸皮子又薄。她好不容易才把人诱骗出来，要是放任顾欣冲动之下亲了人家，没准真能干出独自留在国外自闭，让她俩自己回国的事，她还不想这么快换老板。
听见小曼的声音，顾欣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放开夏初坐直，可依旧觉得浑身都别扭，赶紧又站起来，同手同脚地走到窗边桌前，僵笑着回应道：“哈哈，吃饭、吃饭！”
在她之后，夏初撑着沙发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闹乱的衣服。
“我约了明天去医院再检查一次身体，如果还是查不出什么，就再去那个湖边看看。”她的声音很冷静，表情看上去也和先前没什么分别，只有耳垂上一抹淡淡的绯红在悄无声息地出卖着主人的内心情绪。
可惜顾欣此时心情慌张，完全没有留意到。她正拿着叉子调动全身的演技来假装认真吃东西，听了夏初的安排只胡乱点了点头应付过去。
二人在酒店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去了医院，从出来的检查报告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个别检查当天出不了结果，得过几天才能查到。
对此顾欣跟夏初并不抱太大希望，这么多项检查都没查出什么来，剩下的多半也没有帮助，乐观点想起码说明二人在溺亡边缘走了一遭，身体竟没出什么毛病，还都很健康。
傍晚夏初找了家体育用品店买了泳衣、泳镜、游泳圈和一顶小帐篷，跟顾欣二人带着小曼，趁着夜色在湖边支起帐篷换好泳衣，临下水前却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你先？”夏初托着游泳圈望向顾欣。
“不不不，还是你来吧，你先下水，我跟着你。”顾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离湖水远了些。
小曼拖着一盏充电大灯给她们照明，尽管这盏灯已经很亮了，可以照到很远的地方，但夜幕中的湖水仍然显得深不可测的，点点斑驳的水纹波光之下像是有什么水怪猛兽蛰伏在那里，就等着岸上的猎物自己送入口中。
夏初把游泳圈套到身上往前走了几步，伸着脚在湖边试探了一下，很快又缩了回来。
前两天的溺水经历还是给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心理负担，虽然没到恐水那么严重，但也让她有些发憷，再加上模糊不清的视野给人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她挣扎了好几次，到底没能再往前走。
回过头，刚还几乎跟她站在一块儿的顾欣已经退得更远了，要不是林子里没光看着也挺吓人，她简直怀疑顾欣要退到树林深处看不见水的地方。
Plan A失败，看来只能启用Plan B，先回去学个游泳再说。
因为这次换了身体的意外，顾欣原来在这边呆两周陪她妈妈的计划也被打乱了。现在她顶着夏初的面孔，总不好一直围在顾女士跟前。正好夏初是买的二十九号的票，顾欣便让小曼改签了机票，买了跟夏初一趟航班回国。
“欣欣啊，我跟你妈妈也交往有些日子了……”出发前一晚卢洪鑫果然来找顾欣谈话，卢明珊专程从新房那边赶回来，跟卢洪鑫一起，再加上顾舒兰，双方儿女都在场，只不过顾舒兰这边的女儿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顾欣抱着抱枕坐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发呆，小曼拿了一杯鲜榨橙汁放到她面前，自己端着另一杯坐到顾欣对面。
“不用担心啦，你不是已经告诉人家夏总要怎么说了嘛，而且有顾阿姨在场打掩护，不会有问题的。”
顾欣捞过杯子通过吸管吸了一口，她倒不是担心夏初掉马甲，比起这个，还是顾舒兰要嫁人的事更让她心绪复杂。
顾舒兰这些年交过不少男朋友，虽然她早就做好了迎来这一天的准备，可真当这件事要定下来的时候她忽然又有些彷徨。
她唯一的亲人将跟别人组成家庭，会有自己的老公，自己老公的女儿，跟这些人生活在一起的时间甚至可能比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那份独属于她的亲情终将分享给别人，再也不是唯一予她了……
夏初打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她伸手摸到开关，刚要开灯，房中响起一声低低的，带着鼻音的轻唤。
“别开。”
“怎么就你一个人，小曼呢？”夏初在原地稍站了片刻，适应了屋里的昏暗。窗外的路灯光亮映出窗边人的剪影，那人偏头对着窗外，独自一人坐在黑暗里。
“我叫她把衣服送去烫了。”
马上都要走了这些衣服有什么好烫的，行李箱里塞一天，回去了还得重新烫，明显是找个借口把人支走罢了。
眼前这人的身影跟十年前花坛边哭泣的少女逐渐重合上。夏初在心里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放轻脚步走到顾欣身边，抬起右手放到顾欣肩上柔声道：“没事，明天就一起回去了。”
左肩上隔着衣服传来夏初手心的温度，顾欣鼻子一酸，在眼眶里打转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