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三章 北之习习之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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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漫长延伸至远方的荷叶路上，俞景涯开口给旅途增添点乐趣：“其实关于九婴，我倒曾听到过另一个传说，菀儿可想听？”
梅菀用力点点头，凝瑜和逍凌也一脸好奇宝宝的望向俞景涯。
俞景涯继续道：“那个故事里说九婴原与尧宇同为神之子，后来他俩同时爱上一个凡间女子。女子妖魅，引得二神相斗。九婴不敌尧宇，修炼急功近利导致走火入魔为祸人间。尧宇舍弃爱人，与九婴相斗，最终封印九婴解救万民于水火。”
“那那个女子呢？”梅菀急急问。
俞景涯摊手：“故事里没说呢。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真要追溯的话，这个可是上古时候的事了。”
凝瑜掩嘴笑道：“这故事该不会是景涯自个儿编的骗菀儿的吧？”
俞景涯收到梅菀疑惑的目光连连摆手澄清：“这个是我原来在‘寓坊’里看到的呢。”
逍凌惑道：“景涯说的可是那个以小道消息闻名的‘寓坊’？”
俞景涯点头：“逸天的形容颇宛转了点，那里明明就是一八卦中心，‘九州小报’不就是那里出版的么。”
梅菀好奇道：“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呀，景涯你怎么从来没给我提过？”
俞景涯指着空中的莲花灯道：“其实这灯也有传说呢，菀儿要不要听？”
凝瑜“噗哧”笑出声来，凑过去跟梅菀耳语：“景涯他是怕你叫他带你去寓坊玩，在转移话题呢，菀儿千万别被他骗了～”
逍凌见凝瑜拉了梅菀耳语，投向俞景涯的目光喻意明确：景涯你自求多福吧！
俞景涯回以无奈。果然梅菀听了凝瑜的话凑过来狠狠的拧了俞景涯一下：“景涯你骗我哦？”
俞景涯呲牙承诺：“等凝瑜这事了了以后我带你去就是。”
梅菀这才满意的松手，又缠着俞景涯问：“你刚才说的莲花灯是什么故事？”
俞景涯一时语塞，却听到有声音接下话题：“这莲花灯里装的是梦想呢。如果有人将这灯带出去，吾等的愿望便会实现呢。”
声音不来自四人中的任何一个，四人皆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旦见一羽衣女子从黑暗中走来，步伐轻盈，好像飘在空中一般。那话正是她所说。
“吾乃此方镇守：习习之鱼①。”女子看出众人疑惑，自报身份。
“啊？”梅菀吃惊的小声问俞景涯，“怎么是个人呀？”
声音虽小习习却也听了去，微笑答道：“吾之所好罢了。”
俞景涯先前也以为会遇到朋蛇那般怪兽，出现的却是一女子……若是怪打一架便是，可当怪幻成人形……
逍凌自惊讶中恢复过来，对习习微一拱手道：“不知姑娘可曾见一玉雕莲子。”
习习轻挥羽衣，道：“汝等求它何用？”
这一问还真把他们问到了，难道说是求来封印九婴的？
凝瑜略一思索，却将话题转了个方向：“这些莲子灯真能载下梦想么？”
“那便要看是何等梦想了。”习习倒没再意她突然转移话题，顺着她的话答道，“若换了汝等，自是承载不下的。”
梅菀不服气的反驳：“凭什么这么说？”
习习倒没半点不耐，仍是平静的解说：“汝可知吾之梦为何？”
梅菀摇头。
习习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的黑暗，道：“吾想再看看蓝天白云。”
四人皆因她的话而怔住。
习习收回目光看着梅菀道：“汝可愿替吾一盏莲花灯出去么？若汝肯，吾便将莲子一并给与汝等。”
“菀儿不可信她！”自习习出现后便一直沉默的俞景涯开口打断，“妖兽狡猾。”
习习眼中露出怜悯的神情，幽幽道：“世人皆道妖必邪，神必正，正邪之分又岂是如此简单。”
凝瑜道：“那又何以证明妖不为邪不曾为祸人间？”
习习对曰：“人间有言：道听途说；又有言：以讹传讹。汝又何以知汝所听闻非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之作。”
逍凌道：“今日来不是与小姐争辩孰是孰非，还请小姐明示如何才肯让出莲子？”
习习叹气道：“汝等固执至此，也罢，吾便恭候众位吧。”说着，眼前之人如云雾般散去。
俞景涯讶道：“竟非实体，九婴的化身果然不容小觑，大家务必要小心才行。”
梅菀小声说：“其实她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呀。”
俞景涯笑着牵起她的手说：“我家菀儿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我家菀儿。”逍凌抖抖手臂，“景涯你可真够肉麻的。”
俞景涯看看凝瑜又看看逍凌，暧昧的说：“这个逸天你是羡慕不来的。”
凝瑜对梅菀说：“菀儿，借你家男人给我练练手。”
梅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差伸手做“请”了。
俞景涯跳到一边道：“凝瑜你可别不打自招啊！”
逍凌捏捏拳头：“先来做做热身运动吧。”
“重色轻友啊！赤果果的重色轻友啊！”俞景涯跳到梅菀身边一把搂过她道，“菀儿不可再和他们一条战线了。来来，我们来刺激下他们好了～”
梅菀被俞景涯搂着跟着他左蹦右跳，不满的嚷着：“哎呀！怎么扯上我了！”
四人终归少年心性，或谓之“初生牛犊不怕虎”，明知九婴的化身不易对付，却仍嘻闹着毫不在意，好似走到尽头习习就会把莲子拱手送出一般。
所以习习耐心等待片刻看到的便是打闹簇拥而来的四人。嘴角挂着轻笑，好像看到自己后辈平日里嘻戏玩闹一般，习习轻挥羽衣，变回原形。
眼前出现的鱼身鸟首背生十翼的怪兽吸引了四人的视线。梅菀打量了它半晌，问道：“你是习习么？”
习习扇扇翅膀，动作就好像它人形时轻挥羽衣一样，羽翼顶端的鳞片在莲花灯下折出七彩的光。
如此明显的动作，即使它不曾开口四人也知它身份了。逍凌仍是对它微拱手道：“姑娘不肯让出莲子么？”大概是先前习习女子的样子给他印象颇深，逍凌倒也没法再将它当成普通的怪兽来对待。
习习摆摆尾巴，仍是那句话：“汝等若肯替吾带一盏莲花灯出去，……”
俞景涯不等它说完便冷冷的打断：“休再妖言惑众！”说话间“月兮”②已出鞘，小巧若匕首的刀闪着寒冷的光。
“景涯……”梅菀有些担心的看着俞景涯，即使是面对敌人，也从不曾见他如此冷冽。
俞景涯对她回以一笑：“菀儿宽心，取了莲子便回去。”
梅菀见他的笑容颇为勉强，再见他转望向习习的表情又换成一脸冰霜，不再言语，扣了“蝉翼”站到俞景涯身旁。
凝瑜见状也扣上腰间的“思念”③，警惕的看着习习。
习习无奈摇头：“汝奈何不肯信吾？”
“多说无益。”俞景涯持月兮错步攻上。习习只微微一错，任那锋利的刀刃划过自己的翅膀之一。
月兮过，羽翼落。可就在那扇翅膀落下之时，断翅处又重新生出新的一翼来。断翅落地，新翅已然长成。
梅菀、凝瑜、逍凌三人讶然，旦听习习道：“诚汝所见，吾不可杀。”
俞景涯邪佞一笑：“同折十翼又如何？”
“汝竟知……”习习听了俞景涯的话略有些错愕，但随即又恢复平静，“谁能同时折吾十翼！”语气里甚是自负。
俞景涯在手中把玩着月兮，又道：“十煞又如何？”
“汝不可能有十煞！”习习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恐。
“我是没有，”俞景涯似欣赏着习习的表情，故意一顿，才又道，“可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啊！”
这话一出，不仅习习，梅菀和凝瑜也诧异了，惟有逍凌神色凝瑜重。
俞景涯转向看往逍凌，挑眉道：“逸天，藏了那么久的宝贝，该拿出来透透气了～”
见逍凌犹豫，俞景涯又道：“十煞本为魔斩，逸天何忍埋没它。”
逍凌摇头道：“我曾发誓不再用它……”
俞景涯嘴角挂上一个近似残忍的微笑，凑到逍凌耳边低语。逍凌脸上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俞景涯轻抚月兮刃，道：“夜月家的情报，你信不过么？”
逍凌愣在当场，过了会，伸手从衣领里掏出挂在脖子上的红绳，绳子末端系了枚金色的戒指。逍凌取下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众人这才看清，那戒指上方浮雕着个微缩的弩。
逍凌轻轻转动浮雕，那戒指闪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散去后，旦见一架金色的弩覆在逍凌左手腕臂上。那弩却比一般所见大上数倍，镂纹刻花，极尽奢华。
习习不复平静，低声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在你这里！”
俞景涯又是一笑，道：“现在你想交出莲子也晚了呢～”
逍凌右手覆上机括，也不见他怎么动作，手移开时弩上却多了十枝金光闪闪的小箭，上下两排列着。
习习着魔似的重复着那两句话，十只小箭同时射上它的十只羽翼。它忽的停了念叨，又变成人形，嘴角带笑，如先前那个幻影云雾般消散。唯一不同的是地上遗留下一颗玉雕的莲子。
俞景涯微笑着拾起莲子，在梅菀和凝瑜面前摆摆手：“两位小姐回魂了～”那笑容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让梅菀、凝瑜有种感觉：刚才看到的那邪魅笑容是自己的错觉。
逍凌收了巨弩，十煞又恢复成戒指模样，只是这次逍凌未再将它取下。
梅菀觉得自己塞了一脑袋的疑问，却听俞景涯牵起她的手道：“莲子拿到得赶快回去了。只怕我们是最晚的呢。”
逍凌见凝瑜也有开口询问的意图，忙附和道：“莲家小姐说取回莲子的时间间隔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我们得赶紧了。”
两男人用“正当理由”把梅菀和凝瑜未出口的疑问塞了回去，四人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下踏上回程。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三章 北之习习之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