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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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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是个体力活,尤其是这种山势陡峭的原始大山。
才到半山腰,一大一小就撑着膝盖停了下来。
陈乔捏着袖子掖了掖脸上的汗:“这要上到山顶,得要花不少时间吧?”
“还不是你走太慢,不然早上去了。”何二牛翻白眼吐槽。
“嘿!”陈乔伸手推小孩儿脑袋瓜一下:“好像你没大喘气儿一样!”
“那还不是你!”何二牛不服哼唧:“走的越慢就越累你不知道啊?我这都是让你给拖累的,就说你个女人家学男人上山干嘛……”
“瞧不起女人呐?你还不是女人生的,有本事从你爹肚子里钻出来试试?”陈乔不跟小孩儿计较,笑斥一句就又开始继续往山上走:“小样!”
“你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能说这种话,不知羞!”何二牛在后边龇牙咧嘴。
两人一边互怼一边赶路,倒是感觉比之前快了不少,没多久,就到了山顶。
“东面有片竹林,山雀最喜欢在那里扎窝,运气好还能掏到鸟蛋呢!”何二牛一到山顶就撒了欢儿,领着陈乔就朝东面竹林跑:“前些天刚下过一场大雨,等打完山雀,还可以进山里捡木耳!”
陈乔跟在小孩儿后头:“只能捡木耳吗?”
“哪儿啊,山里的东西可多着呢,除了捡木耳,还能挖野菜,不过这个季节,野菜都老了,得立春前后才行,那时候的野菜口感最是鲜嫩。”何二牛小大人似的边说边跑,很快就到了地方。
头顶扑棱棱一只麻雀飞过,何二牛弯腰捡了颗石子,拿出弹弓,装弹拉筋一气呵成。气势摆的挺足,就是没有准头,一弹出去,别说麻雀,麻雀毛都没碰着。
何二牛挠挠头,也不气馁,继续捡石子,弹射……依旧不中。
陈乔在一边看着,忍俊不禁,伸手从小孩儿手里拿过弹弓:“我来试试。”
一颗石子出去,啪地就打中一只。
何二牛震惊地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敢置信。
陈乔挑挑眉,接连又是好几下,几乎都是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眨眼功夫,就打下了好几只麻雀。
这下何二牛顾不上惊叹了,扯出腰间别着的布袋,就屁颠颠跑过去捡了起来,一边往布袋里扔,一边扭头冲陈乔笑出一口小豁牙。
傻样!
陈乔笑着摇了摇头,把弹弓还了过去,任小孩儿乱打一气,自己则转悠查看起来。别看只是一片竹林,有用的东西可不止竹笋跟山雀,陈乔只转悠了一小会儿,就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除了一些比较常见的马蹄草,金钱草,苦蒿,蛇果,白茅根这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最让陈乔高兴的,就是竹笋虫了。
竹笋虫这东西,可谓是占据了陈乔最深刻的童年记忆,小时候家里穷,爷爷为了给她弄口零嘴,就没少带着她到屋后竹林捉竹笋虫,别看样子狰狞丑陋,掐头去尾择掉四肢除净内脏后,油炸烧烤都特别香脆好吃。
“乔阿姐,你昂着个头望什么呢?”何二牛自个儿在那忙活半天,一只雀也没打到,正气闷呢,一扭头见陈乔老僧入定似的叉腰望着竹子上面发呆,忙好奇地跑了过去,这口改的更是没有任何压力。
陈乔意外地看了小孩儿一眼,抬手指指上面:“你看那!”
何二牛跟着仰头,望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稀奇古怪来。
“竹子上的那个,你看,好几只呢!”陈乔一脸的跃跃欲试。
“不就是竹笋虫嘛?”何二牛顿时没了兴趣。
“吃过油炸竹笋虫吗?”陈乔促狭地乜斜小孩儿。
“啊?”何二牛惊讶地张大了嘴:“这玩意儿还能吃啊?”
“当然能,可香了!”陈乔试着把着竹干用力摇了摇,上面的竹笋虫纹丝不动,明明记得小时候爷爷就是这么摇的,震飞后网兜一套一个准,不过他们没有网兜,震飞了也没用,心里琢磨着,陈乔当即一伸手:“这样不行,弹弓给我。”
何二牛犹豫着把弹弓交了出去:“这东西这么丑,看着都没点肉,真能油炸吃?”
“能的。”陈乔捡了颗石子,一石子过去,虫子被打落在地。
陈乔赶紧过去给捡起来,则了翅膀扔篮子里,就不怕回过劲儿来飞走了,至于篮子里的鸡肉和蘸碟,则端出来塞小孩儿手里,让他端着。
不过,这样打一只捡一只效率太低了,想了想,陈乔还是把篮子给了小孩儿。
“我来打你负责捡,这样动作能快点,省的飞跑了白忙活!”陈乔又盯上一只,又是石子给打落下来,见小孩儿跑过去捡,忙叮嘱。
小孩儿容易受气氛影响,见陈乔忙活的起劲,当即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吃,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乔打,小孩儿捡,一大一小配合默契,因为太专注,连竹林里来了人都没有发现。陈乔倒退着一边寻找目标一边操作弹弓,直到踩到个脚背差点摔了,腰上被有力的铁臂一搂,陈乔才猛然惊醒过神来。
身形一拧,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就看到赵亓带伤的脸。那原本就带了道疤的位置,又被伤了道口子,虽然已经没流血了,但看着比之前更加狰狞。
“赵叔!”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作声,倒是一旁捡完笋子虫的何二牛看到赵亓兴奋地跑了过来:“你不是说这次要在山里多待两天的么?怎么这就出来了?”
赵亓不答反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何二牛立即抛弃心里的疑惑,给赵亓解惑起来:“我们在打竹笋虫,乔阿姐说要拿来油炸吃,赵叔,阿姐弹弓好厉害,一点一个准,跟你一样厉害!”
“油炸竹笋虫?”赵亓一愣,没有纠结竹笋虫的事,反而意外地看向陈乔:“你会使弹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乔总感觉赵亓扫了她腰好几眼,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就随便试试,乱打一气,没想到准头还行。”
赵亓看向陈乔手上的弹弓,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自家的东西,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抬头张望须臾,便径自走到一株竹子前。根本不需要什么弹弓,直接上手就把竹子给掰弯折下来,震感还小,一点没有惊飞上面的竹笋虫。
就那一根竹子上,就就好几只。
陈乔看的双眼一亮,跑过去就蹦跳着给上手麻利捉了下来,择了翅膀往篮子里一扔,兴奋地脸颊绯红,转头就给了赵亓一个大笑脸。
赵亓被那目光晃得眸色一闪,转身继续寻觅下一个目标。
不得不说,有赵亓的加入,效率简直如有神助,没多会儿,他们就收获了半篮子。
陈乔很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何二牛记着找木耳的事,才作罢。
“赵叔,我们要去山里捡木耳,你去吗?”何二牛问赵亓,扑闪的大眼里满是希冀。
赵亓却是下意识看向陈乔,见陈乔还望着竹子上的竹笋虫,他过去就把篮子给接了过来。
“我就不去了,篮子给我,我帮你们捉竹笋虫,你们去找木耳吧,不过别进山里,在外边找找就行了。”赵亓说罢转身就要走开,被陈乔给叫住了。
“你脸上的伤不要紧吧?”陈乔秀眉微蹙:“看着伤口不小,竹笋虫什么时候来捉都可以,不急这一会儿,你还是回去处理下伤口吧。”
“没事。”赵亓没听陈乔的,执着的继续捉竹笋虫去了。
陈乔想了想,拉住小孩儿:“我们今天不找木耳,你看你赵叔受伤了,我们先跟他回去,明天再来好不好?”
小孩儿年纪不大嘴也欠,但却很懂事,听了陈乔的话非但没反对,反而面色凝重。
何二牛点了点头:“好,听阿姐的,赵叔他之前说好要几天才下山,这时候就回来,肯定是遇到事儿了,木耳我们明天再找不迟,还是先让赵叔回去处理下伤才行!”
陈乔笑着摸了摸小孩儿的头,随即就拉着小孩儿追上了前面的赵亓。
“喂!你等等!”陈乔拉住赵亓的胳膊:“这么多竹笋虫够了,今天不捉了,回去吧,回去我给你们油炸竹笋虫吃,很好吃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