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爱你》柔黛黛

28、番外 催眠

　　林阳只身赴了封川的约，并未知会郑明心，更别说带他一起。
　　出门时，郑明心扯着他衣角问他上哪去并巴巴露出想跟的表情时，林阳撒了个谎，说是十几年一次的同学聚会，不方便带他，并再三保证了，会在十二点前回来，郑明心才放了人。
　　不是林阳与封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而是再不敏锐如他，也发现了“封川”这两个字对郑明心来说是大忌，有了几次不愉快经验的前车之鉴，林阳觉得，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上次车子爆胎是封川帮忙换胎，上上次丢了相机是封川陪着找回来，再上上次……
　　也记不清封川帮了他多少次，林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封川一提起有公司晚会想请他当嘉宾，他没犹豫就答应了。
　　朋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欠封川的人情，也有必要还一还。
　　当嘉宾唱首歌说几句话也不是什么难事。
　　帮个忙简单，可林阳没想到的是，难的是应酬。
　　他敌不过晚会上各路人士的热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有些醉了。
　　他还记挂着家里等他的郑明心，借着所剩无几的清明，掏出手机打电话。
　　得告诉石头自己要回去了，得让石头来接他。
　　他好困，他怕自己醉倒在外面，不记得回家了。
　　他拨了一号键，电话里嘟嘟嘟了很久，郑明心也没接。
　　他一直拨一直拨，人摇摇晃晃往外走。
　　在旋转玻璃门那绕了半天没出去，还被撞了好几下。
　　“嗷！”他捂着脸蹲下。
　　有人拉他起来，顺势搂住他腰身。
　　“傻瓜。”
　　那人说话温柔又好听，语气里带着宠溺与心疼。
　　林阳眯了眯眼睛仔细将身边人看了看，笑了:“封川，是你呀~”
　　封川盯着林阳，笑说:“是我，我来救你了。”
　　“谢谢你哦，你真是好人~”
　　喝得有点多，林阳好晕，把头往封川的肩头靠了过去。
　　封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
　　第一次，林阳对他用撒娇的口吻说话。
　　第一次，林阳对他毫不设防如此依赖。
　　“打电话给石头——”林阳嘴里低低念叨着。
　　封川眼里寒光一闪，搂着林阳出了门。
　　“好，我帮你打，你睡一觉，睡醒了就能见到石头了。”
　　这似乎是世上最具有魔力的声音，林阳听到就放松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嗯~记得打给石头~”

　　郑明心的心从接到封川打来的电话后就跳得厉害没有安生过。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封川打电话给他的一天，还是用林阳的手机打的。
　　错过了林阳的数通电话他已经很不安，接通了听到是那个他讨厌至极的人的声音他更不安。
　　封川说了一句:“林阳在我这，来接人。”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发了带有地址的短信过来。
　　郑明心去了，即使他心中有强大的不安。
　　封川给的地址是在郊外，离曼谷说不上很远，但也不近，一小时车程。
　　独门独户，邻近没什么建筑，郑明心按响门铃，短促的滴滴声，在寂静夜里听着让他有点发怵。
　　他拨通了林阳的电话，接听的还是封川。
　　“我到了，林阳呢？”
　　“上来，二楼。”
　　电话又挂了，郑明心对这个人恨得更是牙痒痒。
　　进了黑乎乎的房子，摸索着上了旋转楼梯，郑明心的脚步有点急，他轻声叫着:“林阳——林阳”
　　没人回应，郑明心上到二楼，心突突直跳。
　　走过几间房门紧锁的房间，一切都安静极了，楼道只有他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搅得他心慌。
　　郑明心放慢步子，心中不住骂封川。
　　妈的，房子跟人一样，让人不舒服。
　　走了一段，在拐弯处，有光亮从门缝中泄出。
　　郑明心小跑过去，在门外悄悄站定。
　　房间内有声音传来，郑明心屏住呼吸，一听之下，心脏都几乎停止。
　　他头皮发麻，听见封川温柔轻缓的声音说道:“宝贝，林阳——”
　　郑明心颤抖起来，忍不住的愤怒与嫉妒一寸寸烧毁了他的理智，他握着门把的手哆嗦了又哆嗦，他猛地一脚踹开门。
　　“林阳——”
　　郑明心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入目的场景更让他连一丝理智都不剩。
　　林阳捧着封川的脸，闭着眼，不住地去亲他。
　　封川的唇用力亲吻着林阳，口中不断喃喃着爱语“林阳我爱你。”
　　郑明心只觉得血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林阳！他的林阳！
　　郑明心拖着冰凉颤抖的躯壳，往前扑去。
　　杀了封川，杀了他！
　　他往拳头上积蓄了全部的力气，提起来挥出去时却是绵软无力。
　　“林阳——”他大喊道，拳头往封川脸上砸去。
　　停下，你他妈停下，你不要碰他！
　　拳头没有命中目标，玻璃窗发出哐的声响。
　　封川抱着林阳，躲开了。
　　郑明心一击落空，顾不得手疼，又往旁一挥，
　　他浑身突然就失了力道，人一趔趄，扑倒在地。
　　不对劲，郑明心想，头很晕，他后知后觉察觉，鼻尖闻到一股异香。
　　他抬头，哭叫着:“林阳——林阳——”
　　从刚才到现在，林阳没有看过他一眼。
　　他的眼只看向封川，此刻被封川搂着，人也软软地依靠着他，他闭着眼，唇一直去亲封川。
　　封川站定了，居高临下笑着看郑明心。
　　“你来了。”
　　“你放开林阳，你放开！”郑明心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都开始吃力。
　　封川耸耸肩，把林阳推开少许距离，林阳又凑上来紧抱住他。
　　“你看，不是我不放，是林阳不放开我。”
　　郑明心的泪从眼角沁出，他从没有如此绝望。
　　“林阳——林阳——林阳——林阳啊——”
　　封川眼里都是笑，他双手搂紧林阳的脖子，又去亲吻他。
　　他啃咬他丰润的唇，怎么吻也不厌。
　　林阳没有反抗，任他亲吻。
　　林阳的反应让封川受用极了，怀里这个人，他早就想这么吻他。当着郑明心的面，亲吻林阳的滋味简直无比美妙。
　　霸着林阳不放的人，不给别人任何机会的人，现在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林阳属于封川，只能属于封川，而不是别的任何人。
　　封川整个人都被愉悦包围，唇间是林阳的回吻，耳畔是郑明心绝望无力的请求。
　　“求求你，不要碰他，求求你——”
　　下辈子吧，郑先生。
　　“宝贝，林阳，张开嘴——”封川亲林阳的唇，温柔诱哄。
　　“啊啊啊啊——”郑明心大叫起来，“林阳——不要——不要啊！”
　　他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力气，爬行了几步，狠狠用头去撞封川的腿。
　　封川居然被撞得身形不稳，脚下乱了几步。
　　“郑先生。”他笑，居然还能维持绅士风度，“好好看戏，好吗？看看林阳是怎样爱我的，嗯”
　　郑明心满脸是泪，哭出声来。
　　封川温柔地抚摸林阳的脸:“宝贝，林阳，乖，睁开眼，看我。”
　　林阳眉间微动，缓缓睁开了眼。
　　“宝贝，乖乖坐着，好吗？”
　　林阳很听话:“好。”
　　封川亲亲他的唇:“真乖。”
　　他牵着林阳在大床边坐下。
　　全程林阳没有看地上的郑明心，就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
　　郑明心这才觉着，林阳也不对劲。
　　“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封川没有回答，他很好心地扶郑明心起来，让他背靠着落地窗，正对着那张大床。
　　林阳只是坐着，眼神直愣愣，人一动也不动。
　　封川去倒了杯红酒，喝了一口，坐到林阳身边，用嘴喂他喝。
　　红色液体沿着林阳的嘴角流下，流至锁骨处。
　　封川低低笑了，将林阳轻轻推倒:“宝贝，林阳，乖，闭上眼睛，躺好。”
　　林阳听话了。
　　封川鼻尖亲昵地抵着林阳的:“宝贝，我爱你。说，你也爱我。”
　　“我也爱你。”
　　郑明心崩溃大哭:“林阳——你起来——我是郑明心啊！你爱我啊！”
　　林阳似乎被大叫声吵到，皱了皱眉头。
　　封川捂住林阳的耳朵:“宝贝，你爱郑明心吗？”
　　“不爱，我不爱你，郑明心。”
　　林阳不假思索道，像说了千百次。
　　封川笑意更浓:“对了，你不爱郑明心，真乖，来，亲亲我。”
　　他直视林阳的眼，声音如催眠般动听。
　　林阳就去亲他，温温柔柔，一下又一下。
　　郑明心悲痛欲绝，大声哭喊着，也不管林阳是否会听见。
　　“林阳，我是石头啊林阳——你别亲封川，他是个大混蛋！林阳——你记不记得，我们拍吻戏，那是你的初吻，你的初吻给了我，那时你说这种感觉很奇怪——第一场吻戏，我们拍了十二次，嘴唇都亲肿了——林阳——我们拍告白那场吻戏的时候，你撞下来的时候差点把我的牙都撞断了，那次我们商量了很久，说要拍一个很厉害的，结果，拍了两条导演就说过了，看成品的时候我们还遗憾互相责怪，觉得吻戏拍得像打架，不够唯美——林阳你记不记得啊——还有次在泳池拍吻戏，那是我主动亲你的戏，很冷，我们俩冻得都哆嗦了，唯一的热度就是我们贴在一起的唇——林阳，林阳——我是石头啊——林阳，我是石头！我是你的石头啊！”
　　林阳的眉头又动了动，亲吻封川的动作停住了。
　　很吵，有人在大喊大叫。脑子里一直萦绕的温柔声音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给钻了空。
　　两种声音不断较量着。
　　“宝贝，林阳，乖，你不爱郑明心，你爱封川。”
　　“林阳啊——我是石头！你不要亲封川，林阳——呜呜——”
　　有人哭得很伤心，有人说是他的石头。
　　头痛，很痛，林的眉头越皱越紧。
　　“宝贝，林阳，你不爱郑明心，你爱封川。”这个温柔的声音一直在跟他说，“乖，你说，你不爱郑明心。”
　　“我不爱郑明心，我不爱你郑明心。”林阳觉得自己在做梦，心口疼痛起来。
　　“我不要你郑明心，不能要你——”
　　“你要封川，宝贝。说，你要封川。”温柔的声音继续说。
　　林阳不能拒绝这把声音。
　　“我——”
　　“林阳——我是石头——林阳——你不能爱封川，只能爱石头，一辈子只能爱他！你听见没有，林阳——”
　　“只能爱石头，石头——”林阳心头一颤，挣扎起来。
　　牙关有软滑的物体来回，唇上酥麻肿痛。
　　“宝贝，乖，张嘴——”还是那温柔的声音。
　　“林阳——不要！”是那个哭着的声音，“林阳——我是石头啊——你醒醒——跟我回家——”
　　醒醒，石头，回家。
　　林阳脑中迷雾般缠绕的温柔声音倏地消散，他猛地睁开眼，眼神一片清明。
　　他望见眼前亲吻自己的人，似熟悉又陌生。
　　“林阳！”
　　是石头的声音！
　　他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脱口而出:“我爱石头！”
　　郑明心哇哇大哭。
　　封川被推倒在地，他不可置信，一向温柔笑着的脸上堆满了诧异。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林阳明明喝了酒，明明被催眠着！
　　林阳已从床上起来，踉踉跄跄着奔去郑明心身边，抱住了他。
　　封川看着紧紧相拥的两人，面色颓败，再也没有自信。
　　林阳清醒着的时候，郑明心用点苦肉计，就能让他回到他身边。
　　林阳被催眠了，郑明心的哭喊声，就能让他清醒。
　　他不甘心，很不甘心，郑明心凭什么
　　林阳已扶着郑明心起来，两人紧抱着，看着他的眼神，一个复杂，一个带着恨意。
　　“封川，你——我对你很失望——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封川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水光。
　　他站起来，给林阳和郑明心让出路。
　　“对不起——林阳，我不能把你当朋友，我——我爱你。”
　　郑明心双手死命搂住林阳，恨不得杀了眼前这样对林阳的人。
　　“郑明心，这一局，我认输。”封川难得低头。
　　“可我不会放弃林阳的，我对他的爱，你永远比不上。”
　　那一年，仪仗队的一眼，他就爱上了他，他处心积虑接近他，不想只得到他一句“我对你很失望。”
　　郑明心忍不住骂:“姓封的，你不配说爱，你这变态！”
　　封川又笑了，反唇相讥:“姓郑的，你就不是变态了？你故意制造车祸，拿自己的命逼他心软。我有你变态？”
　　林阳本还因为这两人又开始对骂而头疼，听封川这么说，他愣住了。
　　郑明心紧咬嘴唇，不再吭声。
　　原来——
　　林阳在心里叹口气，手在郑明心背上轻抚。
　　“封川——我没办法原谅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但朋友一场，这事就算了。”
　　封川的脸上现出悲伤。
　　“林阳——他——我们得报警，他差点对你——”
　　郑明心一听林阳说这事算了，就急了。
　　封川冷笑:“姓郑的，你有证据抓得了我再说。”
　　郑明心真想揍烂他的脸。
　　是啊，没证据。
　　是他自己找上门，是林阳自己去亲的封川，这混账没有捆绑他们，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身体上的损害。
　　报警了能告他什么？
　　这混账可以说林阳喝醉了想对他胡来，他好心请郑明心来接人，人接到他客客气气送他们走。
　　这个亏，他们只能吃下了。
　　郑明心鼻尖的异香已散去，不留一丝痕迹。
　　他又恨又气又憋屈，想上去揍人，被林阳抓住了。
　　“走吧，不闹了，回家。”
　　封川目送他们离去。
　　“林阳，我不会放弃你的。”
　　林阳顿了一顿，没回头，他的手紧紧牵住郑明心的，直到离开了封川的家，都没有放开。

　　回到家，郑明心就抱着林阳大哭了一场。
　　哭了一小时都没停，哭到林阳从内疚不已变成翻白眼。
　　“郑明心你哭够了没。”
　　郑明心拿肿泡眼瞪他，拉着他去浴室。
　　林阳被抹了半瓶沐浴露在身上，被郑明心狠命地洗。
　　小混蛋不哭了，可是眼睛红红，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洗掉一层皮的可怕模样。
　　林阳知道今晚的事，责任在自己，就由着郑明心发疯。
　　可接下来，郑明心鬼上身了一样，一遍遍逼他刷牙漱口，被按着不放的脖子都快抽筋。
　　他的牙都刷出血，嘴唇都破了。
　　“脏死了，恶心！”
　　“已经洗得很干净了！”
　　“那变态亲的，洗一百遍都恶心。”
　　“我闭紧嘴了没让他得逞！啊，你轻点，疼死了！够了够了，不要洗了！我还要拍戏。”
　　“被那变态亲了，你还一副没事样！”
　　“那能怎么办，亲都亲了，打死他吗？”
　　“可以打死，我就打死他！”
　　“……”
　　胡言乱语，那可是要偿命的。
　　林阳低头，白了郑明心一眼。
　　这一眼，彻底惹怒了小混蛋。
　　不管不顾的，郑明心一把扯住了林阳的头发，逼他抬头，啃在了他的唇上。
　　林阳的嘴唇一晚上已经遭受了太多重创，郑明心一啃过来，简直要痛死了。
　　他也去抓郑明心的头发，逼他放开。
　　“唔唔——”
　　郑明心不放手，嘴上更加用力，林阳也不心软，在郑明心的舌要闯进来之时，咬了他一口。
　　郑明心不得不松口。
　　“混蛋，痛啊！”林阳捂住唇叫。
　　“要消毒。”郑明心唇上流了血，恨恨道，“那变态的味道，恶心死了。”
　　“恶心你还亲！”
　　“我告诉你，以后我想亲就亲，不会再忍了。”
　　林阳无语，说的你平时有忍似的。
　　郑明心被林阳的反应气到心绞痛，又抓住他一通亲。
　　“郑明心，唔唔——不是嫌我恶心吗，别亲了。”
　　这些话终究都被堵住了，任林阳如何反抗，郑明心都没有放开他，没有停止他的亲吻。
　　终是以鲜血淋漓的双唇，两败俱伤的结局收尾。
　　郑明心又变成了那个无赖至极的小混蛋，枉顾他的意愿，一遍遍纠缠他。
　　林阳隐隐觉得，今晚的事，让他跟郑明心之间的关系，又有点不同了。
　　亲着亲着，郑明心就哭了。
　　他看着林阳锁骨上的吻痕，滚烫的泪一颗颗滴在上面。
　　林阳，林阳差点就被封川那个死变态给——
　　“好了好了，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了。”
　　林阳捏捏郑明心的脖子，柔声道。
　　“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呜呜——你让他亲你，你还亲他。”
　　“我——我也不知道——我神志不清的——”
　　“林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郑明心紧紧抱着林阳，将脸埋在他肩窝，“我无理取闹对不起，我骂了你对不起，我打了你对不起，我做了后来那些荒唐事来气你对不起——所有所有伤了你的心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吃醋——我太难过了——我不想你离开我——对不起——”
　　林阳愣了愣，终是释怀一笑:“没关系。”
　　郑明心摇摇头，闷声道:“林阳，你知道车祸那天，开车那会，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呢？”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郑明心转头亲亲他。
　　“想你没有我在身边，是不是也能过得那么开心，想你今天又是跟谁出去玩跟谁在一起闹，想你是不是很喜欢金石，想你是不是和封川在约会，想你是不是和他接吻了，是不是和他睡一起了，想你——想你有没有想我——林阳，那段时间你不理我，我想你想得心都疼了，我想这些事想得都要疯了——”
　　提起他们都不愿回想的悲伤过往，林阳也难受起来，他按紧了郑明心的头，将人牢牢嵌入怀里。
　　“林阳，我每天想你，早也想晚也想，吃饭想，睡觉想，那会你坐着封川的车离我越来越远，我怎么都追不上。我想过的，林阳，我真的想过，要不就那么死了吧，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呢。可我想到你对我的好，我又舍不得死了，我就想，我一定要让你回到我身边，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林阳哭了，郑明心说想死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哭了。
　　“我不会离开你石头，你不要再想什么死不死，我不准！你要活得好好的——你要和我一辈子呢！”
　　林阳哭着去亲郑明心的唇，两个人哭在一块。
　　“林阳——你知不知道，我很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你不准我说胡话，你说我多说一句你就会一辈子不见我，我怕，我怕说了你不信，我怕你以为我在说胡话，我怕你要离开我，可我真的好爱你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林阳，我听见了，你说你爱石头，你爱我。”
　　“是的，你没听错，石头，我爱你！”
　　“呜呜呜——”
　　郑明心放声大哭，他跟林阳，真的在相爱。
　　他以为，要等到他们老得走不动路，要等到他离开这个世界，才能跟林阳告白，才能听他说一句，我爱你。
　　我不爱你？不，那是假话。
　　怎么可能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