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11、秦师之约

　　“……”
　　“师师方才说错了话……少游兄莫要介怀。”
　　“师师何错之有？”
　　“这……”
　　“这桂花糕当真不给我尝尝？”
　　“少游兄方才还说不得新鲜呢。”
　　师师把盘子端到秦观面前，见秦观拿了一枚桂花糕便收回了手，继续说道，
　　“师师大方，不与你计较，仍与你吃一枚，如此洪量之人此间何处能觅？哼！”
　　“是也，再无处可寻。”
　　秦观垂下眼帘，弯曲着手，将桂花糕靠近嘴唇。
　　他咬了一小口，轻轻咀嚼着。
　　过长的睫毛遮住他眼里的些许思绪，他想：
　　不曾想，身处烟花柳巷近二十年的女子，却还是如此少女心思，果然难寻亦难得。
　　秦观以为自己看的透彻，实则不然。
　　殊不知，在文坛上已有成就，略有些叱咤风云的秦少游，在感情上面却是张白纸，纯情少年初开心窍。

　　“师师可曾去过江宁府？”
　　秦观突然心血来潮一般，问出这样的问题。
　　“未曾。”
　　师师摇头答道。
　　“倒是可惜，师师这样的人，却没见过像江宁府那样的好景。”
　　秦观似感叹，他看着师师，师师都能感觉到他眼里那遗憾的意味。
　　“少游兄出自江宁，自然如此夸赞。”
　　师师还在吃着糕点，不以为然的出声。
　　“诶～少游可不是如此之人，多少游过江宁之人，哪一个不说好！”
　　秦观见师师不信，赶忙解释到。
　　“当真如此？”
　　“自然。”
　　“既如此，是骡是马，看过才知道。”
　　“你不曾去过江宁府，如何看得？”
　　“嗯……”
　　师师做思考状，
　　“少游兄不是说想再见运河之光景？既如此，便去江宁如何？”
　　“好啊！”
　　秦观眼里流光溢彩，清晰的声音脱口而出，他早有此想法，却不想是师师先提出。
　　“这可是师师先说的，说过的话不得反悔！”
　　“自然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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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观与李师师正聊的尽兴，此时楚泱泱正巧经过师师房门。
　　透过纸糊的门可以隐约瞧见屋里二人坐在桌前不停言语，总有细碎的声音传出，仿佛这两人有着说不完的话。
　　“师师妹妹房里可是来了何人？”
　　楚泱泱知道李师师房里很少热闹，见今日如此，便有些诧异，于是随口一问。
　　“奴不知，凤妈妈未时末时似是招待过什么客人，应当是师师姑娘屋里的。”
　　楚泱泱后面的女子接着她的话，是她的丫鬟合愉。
　　“哦？可是师师的旧友？瞧着叙了半日，似是有讲不完之语。”
　　楚泱泱一听确是师师房里接待的人，又接着问了句。
　　“嗯……应当不是。”
　　丫鬟合愉寻思了会儿说道，
　　“奴给姑娘打水时见着凤妈妈与那公子的，听着谈话……”
　　合愉一语未完，仔细看了眼屋里，发现屋内两人并没有发觉她们，才放低了声音继续对楚泱泱说道，
　　“倒像是位客人。”
　　“客人？师师不是从不接客？”
　　女人之间的话题从来就那几个，问完第一个问题，就能引接出更多问题。
　　“奴不知。”
　　“哦。”
　　楚泱泱想了想，便问：
　　“可有听见那公子姓什么，名什么？”
　　“……奴想想……”
　　合愉想了一会儿，
　　“奴听见凤妈妈唤他‘秦公子’，应当是姓秦，没错。”
　　说着说着这合愉倒是笃定起来。
　　“姓秦……”
　　楚泱泱有些思绪翻飞，她听这姓氏，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人。
　　这谢馆秦楼里谁不爱慕的那人，秦观。

　　这时，另一边廊头走来了一个姑娘，看见楚泱泱便低头叫了声“姑娘”。
　　楚泱泱冲她点点头，她才上前敲师师的房门。
　　“姑娘，凤妈妈说，眼见着就申时过半了，准备哺食了。问要不要请秦公子留下用饭？”
　　院里的吃食都是有专门的厨房做的，有时也会让下人去酒楼里买来，这样的情况也很常见，也有些姑娘会自己开小灶。
　　屋里师师听下人这么说，便看向秦观：
　　“可要留下用饭？”
　　“那要问师师愿不愿意。”
　　秦观微微一笑，像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