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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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您猜咱们今日赚了多少银钱？”大人小孩吃吃笑笑了一阵子过后，聂小鱼打趣的问聂苏氏道。
“今日哪里就能赚钱了，咱们还欠着你四叔不少呢，今日能把咱们备着的东西都给卖了，阿娘心里就高兴。”聂苏氏倒是没往远了想，只今天准备的东西都没糟践，她就知足。
“那爹爹跟四叔猜猜？”聂小鱼又问聂长生与聂长远。
“你个小皮猴，算账这事儿你可是问不倒你爹爹。咱们家今日流水的银钱，约莫得有七百文上下，对吧？”聂长生见聂小鱼问道，边往嘴里扒拉饭菜边笑呵呵的回道。
“啥？七百文？”聂苏氏在一旁听到聂长生的话一时惊住大叫了一声。
“阿娘你小点声！”聂小鱼连忙说道。
“就咱们今日这不到三个时辰，就卖了七百文？”聂苏氏就又忙压低了声音问了一遍。
“阿娘，爹爹估摸的没错，咱们今儿个拢共卖了七百三十二个钱，我都算了好多遍了，不会错的。”聂欢倒是罕见的主动开了口，饭也不吃了，爬上炕头就去炕柜里把他宝贝了一天的钱盒子拿了出来。
“您看，七百三十二，五百个我捆了一串，剩下的都是一百文一串，还单出来三十二个钱，没错的。”聂欢边说边给聂苏氏指着盒子里他用破布条串的一串串铜钱。
“我的老天爷呀，这……他爹，咱家往后的日子，算是要顺当了。”聂苏氏见到钱盒子里一串串的铜钱，先是喜了一阵，最后倒是抹了几滴眼泪。
三房其他的人听到这话，心里一阵心酸，却也都像聂苏氏说的那样觉得，苦日子到头了，往后，都要红火着过了。
“行了，今日正经是个高兴日子，哭啥？”聂长生缓了一阵对聂苏氏安慰道，接着又说：“你也别见着七百多钱就乐呵，这银钱还没刨除去成本呢，再说，咱们还欠着老四不少钱的，就是今日去集市里采买，那银钱也是老四拿的。这买卖才做一天，咱现在是连成本都还没回呢“
“三哥，我不着急用钱，哪里就用你撵着屁股后头要还钱的。”聂长远此时已经是吃饱喝足，坐在凳子上抱着聂小鱼消食。
“还你银子你就收着，看不起你三哥是怎么的。聂长生笑骂了一句又接着说道：“今日买面拢共是四百五十文，三十个蛋，人家算我们四十八文，还有那些豆角榛蘑啥的，那些花的倒是不多，就二十个钱，加上之前欠的，还有租了五日摊子的钱，哦，对了还有今日跟张老板说好，往后把家什放在他那一月给他二十个钱，这总共就是两吊又三百五十八文。老四，对吧？”
“三哥你说多少是多少呗，你还能坑我不成。”聂长远颠了颠怀里吃饱了的聂小鱼无所谓的回道。
“今日先还你五百个钱，剩下的两百多文我就留下以备周转了。”聂长生说着就从钱箱子里拿出了那串最多的钱递给了聂长远，聂长远也没推脱，就收下了。
“这从粮油铺子里买白面属实是有些不上算，往日咱家的白面卖出去才得十文一斤，这他们倒个手就一斤多赚我们五文，要不我去娘那问问家里还有多少白面？倘若有多，咱们哪怕给娘按十四文一斤呢，总比送给外人强。”一说到采买的事情聂苏氏就肉疼，这摊子上用白面还是大头，这一算下来，自家也就赚了几个辛苦钱。
聂长生琢磨了一下说：“先找娘问问吧，但是估摸着家里也是没有多少的，等过几天看看咱们每日能用多少，倘若用的多，咱们就上村子里问问谁家还有白面，咱们从村子里收，哪怕比粮商多给一文也是能有人卖的，也能多省下点钱。”
聂苏氏点头应下了,见众人都吃饱了，就收拾了下桌子，然后转身去了上房。
“爹爹，咱们该去趟山缝里了，卧瓶都下了好几日了，应当是又该存了不少鱼了。”聂小鱼其实心里早就打了主意要再进山里，只不过这几天都忙，也没顾得上，今日回来的早，聂苏氏应当也能忙的过来，于是就又起了要去山里走一趟的念头，房根下的野蒜也快用完了，好歹要去山上再找一找看看有没有。
“是了是了，爹爹，要去山里！”聂喜一听聂小鱼说要进山，那是高兴的不得了，这几天家里忙，他叫大哥跟二哥他们出去玩都叫不动，可是憋坏他了。
聂长生瞪了一眼三儿子，又抱起了抱着他大腿的聂小鱼，打趣的说道：“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咋跟男娃子似的就乐意往山里钻？上次叫蛇咬了不长记性，还想去？不怕让狼叼去了？”
“有爹爹带着我，我才不怕呢！”
“你个鬼机灵！”聂长远捏了一下聂小鱼的鼻子也没再说什么，回头就叫上了聂长远，两个大人带着三个小娃子就又去了山缝。
一行人没二话的就顺利到了山缝里的水塘边上，两个大人手脚麻利的在塘子里捞上次起的卧瓶，几个小孩儿就在水塘边的草垛子找鸟蛋。
“三哥你快看！这塘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聂长远边往带来的背篓里倒鱼边吆喝。
“好大的鱼啊！”几个孩子见了也是乐开了花，尤其是聂小鱼，这卧到的鱼不仅仅大，而且是鳜鱼啊！鳜鱼！松鼠桂鱼！红烧！清蒸！流口水！
聂长生一看也是乐了，“呦呵，还真是好东西，这鳌花每条看着都得有三斤多啊，也不知这塘子是连着哪条水域，看着挺小，但是里面八成挺深啊。”
鳌花就是鳜鱼，鳜鱼肉质细嫩，刺少肉多，且味道鲜美，往日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更何况是在这年景不太好的年头。村子附近河里能吃的都快让人捞干净了，这么大的鱼怕是好几年没人见过了。
“这地方怕是真的没什么人来过，也亏的勤郎几个能找见还捂得这么严实。”聂长远很是高兴，从小就爱往山里钻的他，那真的是相当喜欢这个地方了，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改天不带几个娃娃，他要叫上聂长生一起往山缝里面趟一趟的。
两个大人不一会儿功夫就收完了几个卧瓶，又重新找地方把卧瓶重新下了，回头一看，这次的收获那真的是让众人都高兴的不得了。
两条个个得有三斤多的大鳜鱼就够看了，居然还能有一条估摸得有五斤重的大鲶鱼，还有七八条巴掌大的鲫鱼和两条黑鱼，小河虾也收了差不多两斤，小鱼崽子那就更别说了，半背篓还多，里面还掺着一些泥鳅。
“妹妹，我们今日还吃鱼酱不？”聂喜看见那一多半背篓的小鱼崽子咽了咽口水问道。
“三哥想吃就做！还做清蒸鳌花！泥鳅怕是得养几天吐净了肚子的脏东西才好吃，等过几天咱们就吃泥鳅钻豆腐！”聂小鱼此时也是努力不让自己流口水啊，其实她最想吃的是松鼠桂鱼，但是估计做油大的聂老太也不能让，所以只能吃清蒸的了！自家还是要赶快多赚钱啊，不然真的是吃都吃不好，心累。
聂喜一听也高兴了，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过去扒拉那两筐鱼。
再说几个娃娃这边的收获也是不小的，草垛子里发现了两窝野鸭蛋，加起来有二十八个，还在附近捡了小半提筐的蘑菇，聂小鱼的三个哥哥更是联手给她摘了一小篮子野草莓跟野树莓还有不知名小野花若干。
“行了，咱们这也该回去了，你们阿娘在家该等着急了。”聂长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带着孩子们往回走了。
“嗷呜！”
“这……这尼玛是老虎的叫声啊！”聂小鱼心里有点毛，这古代的生态就是好哈……但是看着身边的两个大人都没什么反应，聂小鱼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阿鱼莫怕，这虎至少得离咱们两里外呢。”聂长生见聂小鱼有些害怕，就摸了摸她的头，又对聂勤说道：“只是往后你们几个娃娃是不能再独自过来了，听到没有？”
“知道了，爹爹。”聂勤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聂长远一直没出声，就仔细的听着远处传来的虎啸声，听了一会儿说道：“这虎啸声不大对啊。”
“四叔，这老虎叫你还能听出意思来啊？”聂小鱼有些稀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这山里的鸟兽什么时候该叫什么动静，那都可是有大讲究的，我这些还是跟你外公学的呢。”聂长远边给聂小鱼解释着边竖着耳朵听。
“往日这虎啸山林多是低吼警示附近野兽不要进它领地，但咱们刚听的那一声，很是有些歇斯底里，这当是这虎与什么猛兽对上了，而且听着这叫声，这虎应当是只上了年岁的弱虎，我刚听着好像还有野猪叫，怕是跟那老虎对上的应当就是野猪了。咱们这也不知运气究竟是好还是不好，这事情都能遇见。”聂长生说着就掏出随身带的匕首砍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削上了。
“老四你要干啥？”聂长生见状就觉得要遭，聂长远这钻林子的老毛病怕是要犯。
“三哥，我去远远看上一眼，这虎跟野猪那都是山里的角儿，它俩戏台子都摆上了我能不去看看嘛。”聂长远边削树枝边笑嘻嘻的说。
果然！
聂长远从小不好别的，就是乐意进山猎个兔子打个野鸡什么的，他也没少自己往林子里钻，所以聂长生倒不是怕他没分寸，只不过，这次碰见的是虎，聂长生心里还是有些打怵的。
“三哥，我就远远看一眼，我听着那野猪叫的虚弱，怕是要不行了，我去看看，万一能捡漏呢，你放心，我就远远看一眼，不往近前走，你先带着鱼儿她们去前边野梨树那摘梨子吧，我速去速回。”聂长远说话的功夫就把手里的长树枝削成了一把简易的茅，掂了几下觉得挺满意的样子。
“你自己一个人去能行？”聂长生又问了一下。
“没事儿的，我又不是没有自己进过林子，你带着鱼儿他们先去摘梨，我去看一眼就回。”说着，聂长远就转身跑走了。
“爹爹，四叔一个人真的没事儿么？”聂小鱼有些担心。
“你四叔有分寸的，不要担心。”聂长远说是这么说，但是明显也能看出来他也是担心的，但是没办法，聂长远那脾气，要拦肯定是拦不住的，他也不可能把几个娃娃丢在这里陪着去，所以只能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