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艾江湖记》北庭默

100、红莲记5

　　红莲记 5
　　京城开封府府衙 包拯书房
　　包拯下朝回来,展昭与公孙策急忙来到书房中共同商议.
　　“大朝后,皇上招本府单独问话,本府向皇上详细禀明,皇上乃圣明之主体恤下情,稍后皇上会下旨赏赐八王爷,暗中将那尊千手观音运到王府,明日稍晚,我们去八王爷府上看看那尊千手观音像,到底有何秘密!”
　　“嗯,这法子很妥帖,”公孙策听完了点点头,”那我们就等明日一见分晓.”
　　公孙策说完,房间里沉默下来,展昭坐在一边眉头微皱,公孙策忙问:”展护卫可是伤势又发作了”
　　“公孙先生不必担心,”展昭伸手抚上胸口:”偶尔有些痛罢了.我只是担心艾虎…”
　　“是啊,希望艾虎她吉人天相.”公孙策轻叹一声,”无论如何,我们先要找出能当筹码的东西,才有资格去换艾虎平安.”
　　“嗯,我们不能着急,”包拯看向展昭,”展护卫,你也不要乱了方寸.本府相信艾虎一定能平安归来.”
　　展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稍后缓缓吐出,起身朝包拯和公孙策行了一礼:”大人,先生请放心.我明白.”

　　次日,八王爷派人邀包拯过府一叙,公孙策展昭陪同前往.
　　八王府 后院厅中
　　一尊硕大的千手观音像位于大厅正当中,公孙策与展昭正在仔细检查,八王爷围着观音像转了一圈,不由心生感慨:”雕塑这金像的匠人也称得上技艺高超,只可惜菩萨本来应该普度世人,现在却被用来作恶!”
　　“那些奸恶之人假借鬼神之名作恶世间祸害百姓,实在是令人痛恨!”包拯神情严肃,”本府只愿能尽快了结此案,还那些无辜的人一个公道.”
　　“嗯.”
　　“大人,王爷,你们快看!”
　　公孙策忽然有了发现,几人围过去看,观音像胸口金漆似乎是在搬动的时候被碰掉了一些,露出一条似有似无的痕迹.公孙策用手沿着线条再扣掉一些金漆,现出一个正方形的形状.公孙策试着用手按了按,没有动静,再用手抠,却使不上劲.
　　“公孙先生,我来吧.”
　　展昭伸手运劲,五指直接抠进佛像胸口将一个小方格取了出来.
　　“大人,王爷.”
　　方格打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枚暗红色的珠子.圆润晶莹,约有婴儿拳头大小.
　　“这是何物”八王爷奇道:”费这么大力气藏的东西,不会就这么一个小珠子吧”
　　“这珠子难道代表了什么,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功用”包拯猜测.
　　展昭忽然开口道:”大人,王爷,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展护卫,你也闻到了”公孙策面露喜色:”我刚才就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好像就是这珠子散发出来的.”
　　“有香味的珠子那又代表了什么呢”八王爷迷惑.
　　包拯走到佛像背后,探头朝里看去,见佛像体内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伸手进去拿出来一看,是一片黄绸,上面有着四行红色字迹:
　　九九归一
　　佛医百病
　　天龙之气
　　血莲护体
　　“这…”
　　屋内四人正在疑惑,屋外有王府侍卫来报:”王爷,开封府来人说有要事禀告包大人!”
　　包拯三人一惊,担心开封府里发生什么事,几人立刻赶到前厅,王超正在等候:”大人,那个假艾虎,突然吐血身亡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当时是何情形!”
　　“当时是我和马汉在旁看守,”王朝沉声回禀:”本来一切平安无事,谁知突然间他抽搐起来,不一会儿就大口吐血身亡.”
　　公孙策皱眉,掏出袖中的琉璃瓶,瓶中的蛊虫已经不动了:”人死蛊亡,恐怕是那头的母蛊有了什么差错.”
　　“母蛊死了那怎么办”展昭急道.
　　“看来对方要有动作了.”包拯背手思量:”公孙先生…”
　　“大人,”公孙策行了一礼,”学生也觉得如此.”
　　包拯点头,随即向八王爷告辞:”王爷,事情紧急,下官先回开封府处理.告辞.”
　　“嗯,无妨,你快快回去,有什么要本王相助的,尽管开口.”
　　“谢王爷.”
　　等几人赶回开封府,马汉正守在门口,神情焦急,一见三人身影,立刻迎了上来:”大人!”
　　“发生什么事!”
　　“有个黑衣人闯进后院,说是要见大人!”
　　“哼!”展昭一听,顿时火从心头起:”真是无法无天了!”自从艾虎失踪,展昭就一直强压着怒火,现在还有人往火头上撞,展昭脚下一点,立刻朝后院轻身而去,包拯公孙策等人连忙跟上,等他们赶到,展昭与黑衣人都在一处.几十招后,黑衣人一个疏忽被展昭一剑架在脖颈处不敢再动.包拯厉声问:”你到底是谁,来开封府有何目的!”
　　“我只是无名小卒,来这替主子传个话,看样子,你就是开封府尹包拯包黑子咯”黑衣人镇静下来,语气轻佻
　　“放肆!!”,展昭敛起眉,手一抖,剑尖划破这人的面巾,一张平凡的脸显露在外.
　　“你们不用疑心,我这张是真脸,”黑人了抓下破了的面巾扯了扯自己的脸皮:”你们不认识我,也没有见过我,我家主子就是让我来传个话,想要真的小侠艾虎平安无事,就把我教的千手观音还给我们,就这么简单.”
　　包拯冷哼一声:”你的什么主子坏事做尽,竟然还想着拿回佛像就不怕菩萨哪天降罪么!!”
　　“呵,那我不管,你也管不着.”黑衣人把玩着手中的布条,”我只是来问你一句话,你换是不换”
　　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公孙策微微摇了摇头,包拯会意,随即高声道:”本府奉皇上旨意,当以黎民百姓为重,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作奸犯科之徒捉拿归案!!”
　　“哟,看来那位艾姑娘可没人来怜香惜玉了啊~~~”
　　此言一出,展昭惊,换手一把掐住黑衣人的喉咙,牙关紧咬:”你们把她怎么了!如果她有什么损伤,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展昭身上的杀意让黑衣人不寒而栗,他被掐的说不出话,公孙策连忙上前劝阻:”展护卫,先留他一命.”
　　展昭回过神松开手,冷眼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强装镇定:”包大人,那尊观音我家主子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展大侠是江湖出身,也知道江湖规矩.如果可以用艾姑娘换回菩萨,那当然是我们结个交情两相得利.如果不行,逼急了,就算是皇宫大内,我们也不是不敢走一趟!!!”
　　“你们竟然还想着闯皇宫大内!真是胆大妄为!来人!!!”包拯大怒,公孙策抬手拦住他:”大人且慢!”
　　“公孙先生”
　　“大人且容学生说两句.”公孙策神色从容,两人眼神相交,末了,包拯缓缓点了点头,公孙策转头对黑衣人说道:”既然你们主子派你过来传话,就说明他有意和我们谈条件.你也不必如此嚣张说什么要闯皇宫大内,即便你们主子再武功盖世,京城十几万禁军也不是稻草做的.”公孙策顿了一下,微微一笑:”朝廷对江湖之事的态度向来是不举不究,但如果你们真想凭一己之力落了朝廷的脸面,那就真的是蚍蜉撼树,自找死路了!!”
　　公孙策声音舒缓,但言语中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黑衣人尴尬一笑,略过刚才的话:“所以,你们这是同意交换了”
　　“大人,你看以十天为期如何”
　　公孙策看向包拯,包拯沉声道:”那就依先生所言,十天之后,用艾虎交换佛像.”
　　“十天为什么要十天!”黑衣人奇道,展昭语气冰冷肃杀:”你以为国库是你家开的么!”
　　黑衣人不由哆嗦了下,挠了挠后脑勺,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吧,十天就十天,到时候我再来通知怎么交换!告辞!”
　　说完,黑衣人脚一点地立时腾空而去,开封府众人也不去追.包拯三人来到书房,包拯开口问:”公孙先生,你为何要定下这十天之约”
　　“那是因为,我忽然想起来,刚才那枚珠子散发的香味是什么了.”公孙策胸有成竹,”那是团心碧玉株,炼制成药,对内伤有奇效.”
　　“说起来,那晚在蝶舞轩出现的神秘人,的确是气息不稳.”展昭点点头,”公孙先生你是想…”
　　“我是想助人为乐,帮上一把.”

　　第二天,展昭晨起在院中练武,气随意转,原本运转流畅,运行一周天之后却感觉胸口一窒疼痛难忍.
　　“呃…”展昭皱着眉抚上胸口,忽然听见墙头上有笑声传来,”哟,这是伤到哪了么展小猫”从墙头上跃下一人笑意盈盈,正是白玉堂.
　　“你怎么来了”展昭此时此刻没心情和他斗嘴,白玉堂不以为意:”自然是听到消息才来的.”
　　“看来你也没找到他们的落脚处了.”展昭叹了一声,白玉堂一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去找了”
　　展昭一笑,并不回答,白玉堂持剑当胸,撇了撇嘴:”没错我是去找了,不过他们很会藏,我找了两个地方没一个是真的.再找下去我怕他们反应过来艾虎有危险就收手了.”
　　“他们要用艾虎换那尊千手观音.”
　　“我听说了,那尊九百九十九手观音.”白玉堂呲笑出声,”不过你真的觉得会这么简单么就这么…”他双手比了个手势:”交换就好了”
　　“所以你也觉得,他们还有别的图谋”展昭侧首看向他,白玉堂双手一摊:”我只是觉得就这么着有点小题大做罢了.”
　　展昭其实也一直心有不安,他强安心绪,吐出一口浊气:”现在我也只能等.”
　　“展护卫…哦白大侠你也在…”赵虎来到展昭住的院落,微一行礼:”包大人在书房请您过去,正好白大侠也在,也烦请移步.”
　　展昭白玉堂两人二话不说,立刻快步走到书房.书房里除了包拯和公孙策,还有又换了一张脸的黑妖狐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