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十三灵》依然汐远

5、第五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第五章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遍遍沉吟着你的名字，

　　让满天星辰化成蓝色的光，

　　照进你的生命。

　　让满山苍雪变成华丽的诗章，

　　绕进你的梦境，

　　我用尽全部的生命，

　　只为你留下，

　　凄美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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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终究还是和那个道貌岸然的道士动手了，因为他明白到，不是所有的妖精都是坏的，比如这个小狐狸，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是好的，比如眼前的这个道士。

　　翌晨和这个道士的法力相差无几，斗的难舍难分，这样苦战下去也不是办法，翌晨和那个道士达成了协议。

　　那就是翌晨带着十三离开，道士留下那些殷红的血，这样也算合理，道士自然也不想和这个无知的年轻人苦斗，他一心想的只是法力的增强，寿命的增长。

　　翌晨带着十三回到了山上，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十三，久久的……

　　在翌晨的悉心照料下十三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了。

　　翌晨感到心里有莫名的东西在撕扯自己。

　　2

　　我是翌晨，最近的心情十分烦躁，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十三的身影，琉璃一样的双眼,漆黑的长发，浅浅的笑容，火红的衣裙，安静到冷漠的身影。

　　我就这样无法抑制的想她，于是下到山下的小镇去逛，小镇上人流熙攘，人们都在为生计忙于奔波。

　　漫无目的的独自游走，看到这周围的景象，有种恍然的感觉，仿佛又置身于曾经的村庄。

　　这时我看到一个酒馆，在门口立了片刻，就走了进去，想借着酒醉减轻心中的痛，也想除去脑中她的身影。

　　开始的时候只是慢慢地喝，我的酒量不是很好，不一会工夫就有些醉意了，脑子里开始闪现师傅死时的场景，想起师傅临死前的嘱托，你要世世与妖为敌，捉尽天下的妖人……然后用颤抖的手递给我一把古木剑，那是师傅的随身物，是师傅的师傅传给他的，师傅曾经说过，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心情更加惆怅了，又要了两壶酒，夜已经很深了，我已烂醉如泥，脑子里满是小狐狸的身影，想借着醉意忘记，可是现在她的身影却越发真实了。

　　想起第一次看到十三时的样子，悄悄地跟着我，胆怯地看着我，想起我受伤醒来时看见用身体给我取暖的十三，火红的毛色映红了整个山洞，想起她坐在火堆旁想伸手抚平我眉头的十三，想起她站在洞口看着远方雪景的样子，想起白天她为他挡那柄短剑时的样子，想起她没有躲开他的古木剑，流血却没有留泪的样子……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像是雪地的火种，虽然表面上淡然到冷漠，可是心里却像一团火，有着扣人心弦的美丽与妖艳，却平静得像一潭湖水。为什么她会如此的牵伴着我的心？为什么我会这样的想念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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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晨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可以，千万不可以，纵使爱火焚身也要坚持师傅当初的教导，人妖疏荼，他们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何必呢？

　　独自喝了许久，翌晨离开了酒店，慢慢的在街上渡，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山洞，在洞外生了堆火坐在那里，翌晨不敢到洞里去，怕看到十三，刚才下定的决心就会崩溃的。帕会在不自知的时候悄悄地爱上她，怕要离开的时候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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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十三 ，听到洞外的动静出来一看是那个道士回来了，有很浓重的酒味，弥散在他的周围，他像以前一样坐在火堆旁一声不响，仿佛一座雕塑一样，一坐就可以坐到下一个世纪。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旁，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火，他没有走开，也没有说话。

　　想必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他的眉毛拧的厉害。

　　难道还在想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个妖吗？

　　我看了看他淡淡地说：“你那样和他拼只会死，他的道行很高，为什么不等到可以杀他的时候再动手呢？要早早死在他的剑下吗？”

　　这是打他向我刺了一剑后我们第一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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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翌晨，我没有说话听着木材啪啪的响，心里兀自思付着，那天十三那样拖我走，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一伙的，而是因为十三怕我受到伤害可以这样理解吗？十三一直都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可以这样理解吗？可是黑衣男人看到她时的那种温情的眼神又是为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在乎十三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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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十三，他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火。

　　过了很久才缓慢地说道，“我没有父母，生下来就和师傅在一起，师傅是个很有名的道士，从来不笑，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捉妖的法术了，很严格，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师傅的包袱，所以师傅才那样严酷的对待我，常常因为学不会法术而打我，直到他为了我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师傅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他停了下来，看着火堆发了许久的呆又说道:“可是当时我对这些法术不感兴趣，总是和师傅作对，就算再怎样严酷的教导我也没有用，其实当时那样做只是想引起师傅的注意，想让他喜欢我，想让他意识到我的存在，但是事与愿违，师傅不但没有给我想要的，反而是更加严厉的对待我，也因为如此我的道行很浅，只学会了点皮毛。

　　我生活的村子很美，有一条美丽的河，蜿蜒而绵长,村子里的人很纯朴，善良，过着平静而富足的生活。可是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妖孽，法力无比，他嗜血成狂，他杀了好多村民。

　　他不是直接将他们置于死地，而是慢慢的吸干他们的血液和精力，让他们变得枯瘦而苍老,生命慢慢的消逝。

　　我赶到的时候村民已经死了大半了，师傅受伤了，留了很多血。当时的我年少轻狂，不知道那妖孽的厉害，就上前和他死拼，可是没几下我就处于下风了，那妖孽抽出袖剑要刺进我胸口的时候，我却没有能力反抗，剑在要插入我身体的那一刻，师傅帮我挡下了那致命一剑，血溅了出来，染红了我的双眼，师傅用尽全身的力气束住妖孽，我趁机用剑去刺那妖孽，可是他轻轻一躲就躲开了，我的剑只划过他的额头和眉梢的地方。粘稠的血液流下来，蒙住了他的眼睛，师傅趁机将他推开，自己却倒了下来，我抱着师傅失声痛哭。

　　师傅说,‘你要世世与妖为敌，捉尽天下的妖，你……’然后用颤抖的手递给我那把古木剑，说完就将我推开，朝着刚刚站起的妖人冲去， ‘走啊，快……’那妖孽掐着师傅的脖子，指甲一点点地嵌到肉里面，血也就从指甲吸收到他的身体里面，我看到师傅的目光暗淡下来，我开始狂奔，拼了命的狂奔，血染红了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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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十三，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兴许是喝醉了的缘故吧！“刚才的男人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没敢说那是妖孽，因为自己也是妖，有一种在说自己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自己的出生，没有后悔过自己是妖，可是在这一刻却在刻意的避讳着这些。

　　他看着火光说：“嗯，他是我最大的敌人，我一定要让他死”。翌晨说完这句话就把骨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光，还有在燃烧的烈火。

　　“那么你喜欢过的女子呢？”我用小的几乎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我不知道现在提这个女人会有什么后果，可还是接着说：“可以讲给我听吗？”

　　他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看着熊熊的烈火说，“一个很美丽乖巧的女孩子，和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病相怜，她也没有父母，和她姥姥生活在一起，和她在一起总是很舒服，她有让人想要保护的冲动，可是我却没能保护她……”

　　她曾经说，‘晨，我们会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她的容颜早已苍老，她已被妖人吸尽精元，眼光涣散，只留着一口气，我想她是在等我回去，可是她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在也没有保护他的机会了……”

　　他背负着多大的仇恨啊，要用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承担这一切，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忘却这些仇恨？看见他紧锁的眉头，我手又不自然的想要去帮他抚平，这次他没有躲开，我多么想时间在这一刻停留，可是他却站起来向洞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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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翌晨，当他的手伸向我眉宇之间的时候我知道该躲开，可是我没有，而且还那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她的手很暖，那样轻柔的抚摸让我的心顿时安静下来，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仇怨都无所谓了。

　　可是师傅……

　　我终究还是会离开的。

　　我起身打算回到山洞，我不能让一个女子为我受伤，更不能让十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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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他的背影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他的背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翌晨”说完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痴痴的发呆，“他的名字叫做翌晨，翌晨，翌晨……”我反复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像风一样男人的名字。

　　可是翌晨今天的这番话却让我的心变得沉痛起来，脸上的光彩瞬间暗淡下来，‘我是学道之人，要世世与妖为敌，要捉尽天下的妖’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徘徊，翌晨是想告诉我他们之间不可能吗？人妖疏荼吗？他要捉尽天下的妖，而我就是这天下妖之一，他们是天生的敌人，那么他也要捉我吗？也许一辈子也不会有结果，可是在我看来，有没有结果那是其次，只要现在能够在一起就够了。

　　可是这样也会是一种奢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