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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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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见到你，因为可以让我变得不像我。很害怕见到你，因为会让我变得不像我。
又一次见到他还是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难以企及的站在不远处，耳边是尤唯说话和祁延衍回应的声音。
又是被一群人围绕着像猴子似的被围观，头疼欲裂视线有些不对焦看什么都很恍惚，身体轻盈的好像可以飘起来。
直到额头上覆盖上一只温热的手，耳边传来尤唯压低的声音，“怎么那么多冷汗？“。
见人也不回答直直盯着自己，仔细看去对方的眼神已经涣散，吓得尤唯顾不得再和对面纠缠，带着人就要离开。
见此祁延衍反而不干了，一而再再而三被打脸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个心气高傲的人来说，简直是完全难以接受。
几步走到车前挡住尤唯要开车门手，双手环抱语气不悦，“您真是随心所欲啊！“刻意加重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
看着眼前的人尤唯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反省，真是不来点真的对方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捏了，真当能和自己平起平坐。
要是面对的是哥哥肯定早就服服帖帖了，想着不由唾弃自己什么都联想到尤岐，今个也不是搞事的时候，褚歌明显不太对劲。
该死，都怪自己没早发现还非要她过来，面前的事只好先放一放了，再开口语气有些冷，“褚歌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
没想对方不仅没让开反而伸出手想要挑开女孩遮住脸的发丝，那盛气凌人的态度简直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测试孩子是否在说谎一般。
已然完全惹怒了站在一旁的尤唯，出乎意料的一拳打到对方脸上，乘其不备一脚一脚往人腹部踹，完全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荒谬的一幕，一个成年人被身高相差无几但体型更加纤细的少年踹的在地上起不来，褚歌恍惚的想到，尤唯时不时对着她抱怨自己又被丢到兵营里了。
少年见一旁的晏然抬脚正要走过来，转身笑了带着不曾显露过的血性，缓缓的说“晏然我给了你太多面子，以至于一条狗也自以为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说着将脚移到对方脸上使劲碾压，看着自己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继续道，“今天就算我家老头子来了，也保不了他。教训一条狗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说着将视线转回脚下的人嗤笑一声，“是不爷温和一点，你他妈就忘了老子是谁，也忘了自己是谁？“
出乎意料晏然真的安静站在一旁看着，直到看着尤唯弯下腰还想做些什么时，静静的抓住了尤唯的肩膀。
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我替他道歉。“
尤唯倒是停住了手估计也真的是没想到晏然会这么做，一时间不好再继续下手，思绪间就听到晏然走到褚歌面前。
竟然弯下了腰，姿态优雅不迫完全看不出一点不情愿和窘迫，此时的尤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在圈里的地位不完全因为家里。
这样的魄力和气度出自和自己同龄的人，难怪尤岐那样的人说到晏然都不得不赞一声，这一刻的尤唯在晏然身上竟然感受到了在尤岐那个程度的人身上才会感受到的气度。
起身后，晏然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想了想轻轻说到，“这件事始末都是我们的错，作为抱歉的诚意，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听这话尤唯倒是先笑了往两人身旁走，边走边说“别把自己逼太紧，这事就不算你们的，是那丫自己有病。“
说完又看了看女孩，伸手到对方的额头想看看还有没有出冷汗，结果一摸冷汗是没有了，可凉的不像话，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将人拖到车上正要启动车子 ，就见晏然走了过来，施施然弯下腰对着趴在窗边的女孩轻声说“你想好任何事就告诉我。“
尤唯突然有种强烈的危机感，这样的人没有人能够抗拒吧，包括趴在窗边的那个人也难以抗拒这个吧。
想着就听见那人连脸都没抬，缓慢而沙哑的声音像是快要断掉的线一般虚弱，“出力的是尤唯。“
无功不受禄的意思很明显，听的尤唯嘴角不自主的勾起，褚歌果然是褚歌，一副好看的皮囊算什么，大哥依然不为所动。
又嘚瑟的看向窗边弯腰的男孩，看吧，不是全世界都舔着脸看见你的，打脸了吧，没想到吧，内心戏丰富到引来两人齐齐的视线。
不过现实是虽然嘚瑟，还是有好处不占王八蛋对着晏然说，“这话我替褚歌记下了，有事就找你了。“
见人点了点头，随即启动车子往医院奔，路上的褚歌看着身边这个有些不太一样的尤唯，觉得对方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而尤唯则是默默地总结，果然尤岐那套还是不适合自己，面对不爽的人就该坚决快速的干倒对方。
最终两人也没能去医院，而且两人出现在了望门口，看着一脸无所谓下车的褚歌，尤唯真的觉得很头疼后知后觉的感到自己真的是太听话了，这种情况还非要来喝酒，而自己竟然还同意了，真是，真是见了鬼了。
不过，将时间拉回一个小时前两人争执的时候，那个一直趴在窗边的人突然转过来对自己笑了。
真真是恰逢花开，那眼角的水荡啊荡啊，那眼尾的红摇曳着就这么扰乱了自己的大脑，等回过神已经同意了。
走进了望就见人直径往楼上走，到了二楼一个隐秘的小隔间，隔着红色的帘子正在看舞台中间那个抱着吉他弹唱的人，黑色的木质舞台上放着一整套乐器，而那个朴实无华的男人正在弹唱一首民谣。
声音不算好听，常客都知道这个男人能在这里唱歌也不是因为好听，完全只是在能力还可以的情况下还没有任何架子，这是在这里呆的最长的一个驻唱歌手，当然要是有架子在这里也呆不下去。
点了酒放下帘子一言不发就要开始碰杯，尤唯看着桌上的酒就算是混迹已久都有些头皮发麻，单一麦芽威士忌，龙舌兰，黑啤，还有燃烧着火焰的鸡尾酒，这丫明显不对静，这是要干翻谁阿。
正在说话就见对方示意安静，而后轻飘飘一个字，“喝“。额头的青筋就要爆了，喝你妹啊！
眨眼间对方已经喝下那几杯燃烧的火焰，正在喝着温水，那样就像是开胃小菜吃完了漱口要吃大菜了，果然就见对方拿起单一麦芽的瓶子打开往装着冰球的被子里倒，末了加上一句。
“能醉了，就不累了。“
于是，再次自己又失去了理智和一个病人一起喝酒，只因为那个人说那句话时实在太落寞，又一杯酒下肚，看着对面那个垂着眼撑着下颌的人。
多想问，为什么明明就在离你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好像还是与你隔了很远很远。
一个小时后，东倒西歪的瓶子和东倒西歪的两人，女孩的脸喝完酒后变得与平时不同，多了些绯红，那眼尾更是泛着红似要活过来一般。
看着楼下那个准备要走的歌手，懒洋洋的就要往楼下走，还没走到楼道就被大脑尚清醒的尤唯拉住，轻飘飘的声音因为微醺更加黏腻。
“去那？“
见女孩指了指舞台眨眨眼跟着人走下楼去，这边的男人见两人直径走来习惯性的陪笑，而后轻声问想唱什么，又将塞入吉他包里的吉他取出来。
就见褚歌已经直径走向舞台，伸手拿过吉他示意对方等一等，于是在还未走上舞台那颗刻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沙哑低沉又坚定有力。
站在空无一人的舞台抱着立式话筒，微垂着眼也不管没有没配乐，有没有人在看她。
一直觉得她的声音有些太沙哑，可尤唯没想到这样的声音唱起歌来会这么好听，没有配乐就是清唱能感受到她声音里的每个颗粒一般，磨人。
谢绝了对方手里的吉他，少年直径走上舞台拿起放置在舞台上的贝斯，流畅的配乐进来了，
看到褚歌在台上时，台下被吸引的客人纷纷拿起手机录像拍照，以为是什么还没出道的在这里跑场，心思活泛的拉住服务员问情况，直到尤唯上台有些认出的人才灭了心里的某些心思。
随着贝斯的声音进来，女孩沙哑的声音也更加有力，她在唱。
Oh baby baby it\'s a wild world
It\'s hard to get by just upon a smile
Oh baby baby it\'s a wild world
I\'ll always remember you like a child girl
You know I\'ve seen a lot of what the world can do
And it\'s breaking my heart in two
\'Cause I never want to see you sad girl
直到结束女孩都没有抬起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台下一些不明所以的客人完全被调动起了情绪，纷纷聚拢到舞台前要求再来一首，少年依然坐在女孩身后看着女孩不出声。
见女孩依旧没有反应，有人不满于隔着舞台的交流准备上台去，混乱不堪，此时女孩终于有了反应转头望向少年，声音带着寒意轻轻吐出两个字。
“真吵“
两个字透过话筒被放了无限大，周边的人都愣了而后反应过来一些尴尬的转回座位，而一些则开始骂骂咧咧，直到巨大的响声爆发出来，走回座位的人不住的庆幸，而一些认真则看好戏般紧紧盯住这边，却也不敢再过来。
只有一些认识尤唯的人才敢近身劝阻，只见尤唯丢掉手上那个被砸坏的贝斯，冷冷的看着地上那个脑袋还在流血的家伙，什么也没说。
越过围在身边的人，就要将依旧站在话筒前的褚歌带走，看着面前的酒吧老板一脸平静的说，“所有损失算我的“
一些带着看戏精神的人准备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会被老板如何修理，要知道能在这种地方开这种店的人，向来都是腰杆够硬的人。
没想竟然一向眼高于顶的老板一个劲朝着少年鞠躬道歉，直到少年将人拉出店里，依旧陪着笑脸跟在左右。
一旁角落边上一个阴柔的男人开口了，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他的声音冷森森的眼里带着旁人看不懂的意味。
“可真是有意思。“
说完朝一旁安静的少年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没认识之前在哪都碰不到，认识之后那那都是，你说是不是孽缘啊“
身旁的人纷纷附和，生怕这个情绪不定的人拿自己出气，只有那个独自坐在一旁的人没有回话，
一会，清冷少年的站起身就要离开，像是完全听不到身后的声音。
夜很冷，风吹过肌肤他静静地看着站在街角的两人，墙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冷清的街角只有两个人，女孩在对着男孩说些什么。
而后男孩笑了，点燃一根烟吸一口之后直径将烟递给女孩，笑着说了句什么，而后女孩也笑了。
晏然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模模糊糊的想起，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对方在笑，也是第一次见尤唯这么对一个人。
那两人说了什么呢，大概只有风知道，那两人自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