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春森彼岸》绮惑

2、第 2 章

　　又是这个梦。
　　凌晨2点。当赵思成醒来的时候，手心全是濡湿的汗，身体有一种绷紧的难受。他安静地盯着天花板，轻轻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天花板上竟像长出了她的眼睛，倔强地盯着他，一直望进他的心里去。那双眼睛，居然还在不停地演绎着各种情绪，从倔强到愤怒，从愤怒到哀怨，从哀怨到冷漠，从冷漠到淡然。最后，她仿佛从天花板上安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但她有本事，就这样也能在他的心上戳一个洞。
　　赵思成知道，这个夜晚的睡眠又算泡汤了。
　　他轻轻地起身，去书房的浴室冲了个凉。披上外袍，走到露台，夜凉如水，初秋的夜风扬起他湿润的头发。赵思成习惯地点上一支烟，坐在露台的椅子上，深深地吸上一口，闭上眼睛，任那种辛辣的感觉在胸腔中回荡，直到自己呛到咳嗽。
　　摁灭烟头，赵思成踱回书房，打开电脑，调出那个隐藏并加密的文件夹。打开它，里头只是几十张照片，她在田纳西的阳光下笑得没心没肺，她坐在草地上眯起眼晒太阳，她穿着牛仔裤走在大学校园，身后是一地的梧桐叶……
　　这些照片是赵思成远在美国的同学拍摄的，定期不定期地E-mail给他。照片的主角全都是她，微笑的、发呆的、郁闷的、快乐的，嗯，她还快乐？想想这个女人应该30了吧，真奇怪，岁月竟然不曾在她脸上投下阴影，像一颗纯白可爱却丰盈欲滴的小草莓。
　　记得当收到第一张照片的时候，同学曾在电话里打趣地说：“思成，你派了这个任务真令人为难。你让我看守一座宝藏，却不允许我拿到钥匙。”
　　看守？说得这么严重？他怎么看得了她？他还有什么资格管她？他只是让他，时不时地照顾一下她，不要在彼邦受欺负才好。
　　甚至，他还无理地要求这位大洋彼岸的发小，看在几十年交情的份上，偶尔邮几张她的照片，他当时在话筒里沙沙地干笑，自欺欺人地解释为“仅仅是关注一下她的近况，好让我放心”云云。
　　发小用特有的哼哼算是回敬。想到这里，赵思成的嘴角不经意地涌起一丝笑意。
　　摁灭第三支烟，赵思成关上那个文件夹，然后隐藏。这种凭吊的方式只适合夜深人静，公司的事情经常令他忙得头昏脑胀，加上出差、应酬，剩下还能在家里失眠的时间实在短暂。再强悍的感情，也抵挡不了强悍的睡眠。
　　只是今夜，他又以一个同样的片段梦到她。
　　“思成，这么晚还要忙？”房门被轻轻推开，门口站着睡眼惺忪的杜心宜。
　　“怎么起来了？我刚才吵到你？”赵思成微微蹙起眉。
　　杜心宜走过来，抬手搭上赵思成的肩膀，轻轻地按摩着他的脖颈，柔声道：“思成，别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赵思成斜倚着椅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双手的轻重适度的力道，缓缓地开口：“滨海春森这个项目可是老爷子的心头肉。不用点心力，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再说，大哥对这个项目盯得很紧，疏忽不得啊。”
　　“可是，可是你这么白天忙到晚上，我和小丁要见你，比见□□还难。”杜心宜顿了顿，“再多些时日，小丁恐怕连爸爸都不认识了。”娇嗔中无不充满了抱怨和委屈。
　　赵思成轻轻笑了笑，安慰般地抚了抚她的手，“好了好了，你不是有一班姐妹，多出去逛逛街，做美容，练瑜伽什么的，生活不是很充实嘛！”说罢，作势站起身来，“最近事情太多，我这就看儿子去。”
　　“别忘了现在是快3点，儿子睡得正香。”杜心宜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浴袍。
　　“思成？”
　　“唔。”赵思成打开一套从公司带回的资料卷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思成——”杜心宜柔柔地拉长着调子，慵懒中逸出夜阑人静的弦外之音，“要不要让我爸出面帮帮忙？”她丰润的身躯滚到他的怀中，睡袍细细的带子滑到了肩下，□□呼之欲出，满眼春光旖旎，纤巧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裸露在浴袍外的皮肤，眼波流转，吐气如兰。
　　赵思成对怀里的软玉温香并无多大反应。过了一会，只是轻轻地反剪住她不安分的手，漫不经心却别有深意地看住她已媚惑得眯起来的双眼，加重力道紧了紧：“不要麻烦爸爸。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别人插手。”然后，继续埋头翻看他的资料。
　　空气停滞了几秒。“嘟——”杜心宜长摁电脑的开机键，干脆利落地关了他面前的电脑。
　　“你做什么？”
　　“赵思成，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风花雪月，既然今儿回了家，你当完成任务也好，例行公事也罢，总得慰安一下我吧。”
　　盯着赵思成越来越冷，越拉越长的脸，杜心宜放缓了声音：“思成，我们有多久没有那个了？”

作者有话说

　　跟着“帮助”按图索骥，摸索着发文。
奥运会闭幕式就要来了，我容易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