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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青梧(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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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进益城这几天里,知府那边派了不少侍卫保证五皇子的安全,君陌则于暗中出没保护,倒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五皇子每天和那粉乎乎的伪男相携出入,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看得实在是倒胃口。故而这几日酒量加大,毕竟一酒解千愁,愁多了,酒就得多喝,这样愁才能消除嘛。君陌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表示十分欣赏,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这般灵光过。
尽管,他无论喝什么酒,喝多少坛都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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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君陌又到离益城官署不远的酒肆吃酒,小二见是他立马殷勤地迎上来。
“客官里面上座!”君陌前脚还没跨过门槛,就被小二半推着入了座——自旌陇昭堤决堤后,民生状况不容乐观,哪怕是以前颇为繁荣的益城,亦是百业萎靡。想来这酒肆的生意也是难做,来了客人自是百般欢喜。
君陌照例把三大锭银子扔到桌上,吩咐小二:“和前几日一样。”
“好嘞!”小二立马先搬来几坛佳酿,又叫厨房做了几样小菜摆上,还不忘把君陌的酒囊盛满。
“爷您慢用,要是有什么事就叫小的。”
君陌点头,挥手示意退下,小二便点头哈腰地退了。
不远处掌柜看了君陌好几眼——这人第一日来时便要了十坛酒,当时还怕他喝出事,可望他衣衫上隐隐约约的血迹,实在不敢扰其兴致,没人敢劝,店里人都胆战心惊。结果呢,十坛入肠,没出啥吐血大事不说,还神志清醒得很,倒真是有些奇特了。
喝了几坛酒后,君陌拾了筷子夹菜吃,嚼着嚼着想起什么来,便掐指算了算日辰,随即眉目舒展,咧嘴笑开,冲柜台唤:“小二!”
“来喽爷!有什么吩咐?”
“明日下午,我照常此刻到,但是你提前备好酒菜。”君陌说着扔给小儿四锭银子。
“爷可是要带人来?”
君陌把酒囊挂上革带,站起身大步出门,头也不回举了右臂笑道:“对,带位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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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才泛鱼肚白,君陌顾不上昨日暗守五皇子一整夜的疲倦,便早早起床,换去了带有血迹灰土的衣衫,静候在城门处的杨柳下,抱着长剑,偶地呡口美酒,笑意盈盈。
想一想,有三年没见那臭小子了吧。
当初离开也没怎么不舍,走的甚为潇洒,了无牵挂。现在,却是越来越怀恋从前的梵山。
君陌清楚地记得,青梧和他进梵山时,他十二岁,青梧才五岁,比他矮上两个头不止,本来就小,又廋得皮包骨,像根刚发的小豆芽。但偏偏这样一根小豆芽,总管着他的一举一动,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嚷嚷着师父不让做这不让做那,规规矩矩的,死板到不行,和老和尚念经一样。
回忆的空档,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君陌嘴尖扬起,。抬头望向城门。
一队人马行进,守城士兵在来者出示手令后,皆下跪行礼。
只见走在最前的那男子,骑着一匹青鬃马,头带碧玉黑幞头,着一件蓼蓝色直缀,革带挂一铜鎏金虎形手令。面如冠玉,神采凛凛。
君陌头一仰,一大口酒入喉。随即收好酒囊,拔剑运气。
杨柳的枝条在强势的剑气下叶子尽数被拔掉,柳叶顺着剑气在君陌头顶盘绕,倏地飞向城门口——青梧,好久不见。让师兄看看你现在的功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