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六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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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快些记起来吧……”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
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紧接着的是好似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急促的咳嗽声。
“呕——”她猛地推开旺达，侧身把住沙发垫干呕。
旺达还好，重心还在沙发上，只是被推的突然，身子一下子不稳，但马上就撑住稳定了下来。
她呢，用力过度，一下子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干呕和咳嗽还没有停下来。
“咳……”她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捂住嘴，但殷红的血还是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液体沾在手掌上的粘稠。
她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盯着手上的血。
“kid，你还好吗？”钢铁侠首先发现不对劲，转换了称呼。
“我……我是黛妮。”她转过头去，看着旺达。
“黛妮，你这是……”旺达扶住黛妮。
“她……又出来了吗！维罗娜她……”
他们不知道，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显然已经受到极大惊吓的女孩说，她身体里不仅有维罗娜，还有一个自称爱丽丝的至高神。
“……”瞳孔收缩到极致，身体不住颤抖。她死死咬住几根手指不松口，哪怕已经发出了慎人的骨裂声，哪怕指节已经被咬的泛青。
她就像一个发条橙。
发条钻在鲜嫩的果肉里。
这些事像一只手，那只手在不停的拧动发条。
终于……
橙子开始旋转，汁水飞溅。
突然，她停了下来，发条还在转动，橙子炸开了，果肉夹杂着甜腻过了头的汁液崩裂到四方。
起初只是细微的呜咽，然后很快就放大了声音，情绪随着放大的哭声一起泄了出来，眼泪也大颗大颗掉下来。或许过了很久，但只有短短几秒钟，支撑情绪不要崩溃的大坝，坍塌了。
旺达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黛妮，准确来说，没有人见过，这样像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的黛妮。
她像一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小孩子，还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进旺达怀里，号啕大哭。
哭声的尾音已经有些撕裂，怀中的人儿止不住的颤抖，但旺达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见到了，这样活人一样的她。
这样的黛妮，这样的黛妮被别人看到了。
不会因被泪水打湿的衣摆而感到有什么尴尬，反倒想要更加紧的抱住她，不让别人看到她。
“SIR，您有客人来了。”贾维斯纯正的伦敦腔突然响起，给只能呆呆站着看旺达抱住痛哭不止的黛妮的众人似乎终于有了一个理由。
“贾维斯，”托尼揉揉额角，感受到青筋在手下“突突”着，已经五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过的大脑此刻发出了最后通缉。“我记得我今天没有约客。”
“是黛妮小姐的堂姐，莱斯特兰奇夫人，她来希望带黛妮小姐离开并希望能与您共同商讨合作的详细条例。”
一个没办法拒绝的客人。
于情于理，托尼都不能把这位夫人拒之门外。
“那好吧，请把这位夫人请上来吧。”
声音有些大但还算有礼的推开门，下一秒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进来了。
天知道她说怎么保持一步十五英寸两步三十英寸又在两秒内从门外一直到他面前的。
“黛妮。”还记得布莱克家族的家规，一切言语尽在规矩中，很好，看来那次她的教导很到位。
除了托尼-斯塔克，有穿着变态服装拿着奇怪玩意的麻瓜（请参考雷神，美队），还有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奇怪麻瓜（请考尼克，鹰眼）。
当然，她也看到了她放声痛哭的堂妹。
鼻尖已经通红，淡淡的紫色眼影顺着眼泪冲刷的痕迹粘在脸上，泪水里的盐渍将娇嫩的皮肤啥的刺痛，连空气刮过都变成一种折磨。
听到熟悉的呼唤，黛妮才把自己从旺达的怀里拔出来，怯生生看向贝拉，就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她张了张嘴，不知是被涌上喉咙的呜咽还是别的什么堵住了要说的话。
“……我是黛妮。”半晌，她才吐出这样生涩的一句话。
“黛妮，怎么了？”贝拉形状姣好的眉头紧皱，已经怀孕快五个月的小腹已经有些隆起，一只手覆在上面时刻感受到微弱有力的胎动。
“我是黛妮。”黛妮把眼中的复杂完全表露出来，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
贝拉停住了所有言语，在脑海里重新把进来后黛妮所有回答过了一遍，这才发现'黛妮'与以往的不同。
“我是黛妮。”黛妮没有抹去脸上将脸蛋杀的刺疼的眼泪，任由它们粘在脸上。这一次，她格外的认真，各种意义上可以说是被水洗过的眼睛望向贝拉。“我不是维罗娜，我是黛妮。”
她不是布莱克家族的代理族长闇酌蒂、梅林爵士团一级徽章的拥有者布莱克小姐、魔法界的改革者维罗娜。她只是黛妮，老汉斯的女儿黛妮，一个渴望和爱人一起开着一家平凡饭店的老板娘黛妮。
贝拉对这个所谓堂妹的印象只限于初次见面的震撼，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少女与印象中的不同。
“我恨维罗娜，我不是她。明明这一切是属于我的，我却要担心是不是总有一个人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在我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就夺走我的全部！”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发出最后无力的嘶吼。“每一次！每一次她出现的时候！我都会被困在那里！除了黑暗，黑暗，就只有黑暗！”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泪水又一次奔流出来。
“在那里！我都不知道我究竟还是不是我！明明一开始只是一瞬间，甚至我自己都怀疑究竟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到现在，时间越来越长…………呜……呜呜……我已经快要分不清楚了。在那片黑暗里，究竟是我到了那片黑暗，还是我就只是黑暗的一部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两个……只能存活下来一个。”黛妮重新用布满泪痕的脸面对贝拉，“贝拉，你希望我们哪一个活下来？”
虽然好像给了贝拉两个选择，但她眼睛里并没有多少希翼，好像贝拉已经出口为她宣定了死刑。
贝拉认识的是闇酌蒂，了解的是布莱克小姐，愿意无偿帮助的是维罗娜。可看着哭的惨兮兮的黛妮，她又说不出来什么。
黛妮，这才是她的堂妹？
黛妮是斯菲亚斯叔叔的女儿，理应是她的堂妹。维罗娜不是黛妮，但她却是布莱克小姐，是布莱克的一员。
贝拉能清晰分辨出两者的不同，却无法做出选择。
莫大的压力压了下来，好像只要她做出选择，另一方就会消失一样。
难道要让她说出“我希望维罗娜/黛妮活下来”这样的话？
她做不到！
“噗……噗嗤……”处在极大悲痛之中的少女突然弯下身子，“嗤嗤”的笑声忍不住从嘴角泄了出来。
“如果我这样说的话，你们都会可怜我吗？”再抬起头，少女脸上那里还有悲伤的影子？大大的眼睛里空无一物，嘴角勾着笑，脸上可笑的泪痕好像在嘲笑在场的众人。
“说到底，我也只分到了……人类的悲哀和…………虚伪而已。”
低声念叨一句众人无法理解的话，她在脸上勾画灿烂的笑颜，那站在脸上没有随泪水一起褪去的淡紫色的痕迹，貌似才像是小丑脸上奇异的油彩，为美丽的笑容做铺垫。
她走到尼克面前，这个一直对她抱有警惕的男人面前。
她背过身子，双膝无声跪在地上，双手穿过脖子拢在颈后，两个手腕紧紧挨在一起。
“我现在很危险吧，难道不应该被监视监管什么的吗？”
她轻松的，无所谓的笑笑，两只手并的更紧了，好像有无形的手铐死死拷住了这对纤细的手腕。
“贝拉，不用担心我，麻烦帮我转达给Daddy。”
“很快，我就会回去的。”
最终，在钢铁侠的干预下，黛妮也只是要暂住在斯塔克大厦，当然，旺达也会留下来。
在走进贾维斯为她安排的单人间之前，她回头看向客厅的一个角落，随后尼克以及黑寡妇也仔细观察了，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端。
一切，好像都回归了原样。
在进入房间之前，黛妮给旺达一个拥抱，侧过脸埋在旺达红色的秀发里，嗅着发上的清香，那是旺达的味道。
仅仅一个拥抱过后，她们便分开了，进入了各自的房间。
是的，各自的房间。
从早上到傍晚，发生了太多太多。
维罗娜，黛妮，爱丽丝。
剪不断，理还乱。
她们好像是同一个人，但又好像不是。
这样，即是给两个人一个机会，也是一个休息的间隙。
她们都需要在彼此不在的空间里静静思考一下，关于这段恋情。
合上房门，黛妮长叹一口气，残留在舌根窒息的苦涩才慢慢褪去。
突然，她蓦地用双手捂住嘴，整个把身子蜷缩起来，将咳嗽声闷在两膝间。
“黛妮小姐，您还好吗？需要我通知……”“不需要！”黛妮打断贾维斯的话，没有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表现出惊讶。
大概是缓过气来，黛妮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离床不远处，松开抓着墙的手，放任自己扑倒在床上。
“贾维斯，我没事，只是今天……请问可以给我一杯温水吗？”
“好的，黛妮小姐。”贾维斯绅士的让小呆送来一杯温白开，可能是这次受服务的是个不认识的女性，出于种种考虑，小呆竟然平安无事（重音）的把装满水（重音）的玻璃杯（重音）送到黛妮手上。没有摔坏杯子也没有碰洒水。
当小呆离开房间，身上也没有那种被监视的感觉，黛妮走进单人卫生间，光洁的镜子把一切都映的清清楚楚。
“看看你，现在多狼狈。”她是这样毫不留情的说。
镜中的少女拉开皮衣的拉链，褪下黑色的皮衣，白皙光滑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至少我不在意。”
“你真丑陋，你忘了你本来的模样，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应该死在最阴深的下水沟的老鼠！”她指骂着她所抗拒的一切，排解心中沉积已久的怨气。
在镜子里，那能让所有手控跪舔的纤细手指搭在肩上，有褪去一层，也是上半身最后一层遮掩。两只手指抵在嘴角边，向上推，做出调皮的笑脸。用手掌揉揉两颊僵硬的肌肉。
［嘿！120！我要知道，……到底还知道什么！］
［大大，……………………］
［…………………………］
夜深了，好孩子们应该睡觉了。
她习惯侧着身子，手抱着点东西睡，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叮——］
［人格崩坏……启动————］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六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