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下的精灵囚徒》阮千羽

11、左右为难

　　皇室与慕容家族确实陷入两难的局面。皇后并没有找慕容枫商量此事。而是静观其变。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
　　律还是一样的怡然自得。
　　既然已经对惜星表达，自己的抉择。也就不必引人侧目的再举办各种宴会。律原想给惜星时间，也给王室时间。同时借宴会，明示众人自己的心意，因为不希望在等待惜星的时间，再有出现在她身边的花花草草。但是，明显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储君这个头衔而屈身礼让。
　　太子律依然每天分担着王室的一些职责。每天都有序的处理各项事务。也从没间断太子应该修习的各种功课。
　　但是课余，太子要求至外交部拜访外交总理慕容枫。
　　慕容枫对太子求访并不意外。
　　“慕容伯伯一向可好？家中一切安好？”太子见过慕容枫。没回避想知道惜星离开后是否安然。
　　慕容枫看着律，心情复杂，单就律本人，慕容枫还是非常欣赏，“好。都好。也代致王、皇后陛下安好。”慕容没动声色。看这位小殿下如何开口。
　　“我代父王谢谢慕容世伯。父王素来仰慕您的才智，这些年您处理加竺的外交，鞠躬尽瘁，奔劳斡旋。今时今日加竺在国际上有如此地位，慕容家族居功至尾。”
　　“殿下谬赞了。份内之事。”慕容枫等“律”寒暄完。
　　“小侄此次前来，还有不情之请。”
　　“客气了。太子有什么吩咐？”
　　“前些日子，有幸得遇慕容家郡主，心生思慕之情。希望小侄有这个荣幸登府拜访，有时间与机会再遇慕容郡主。”律直接进入主题。却不明言。
　　“不敢。还请殿下明示哪位慕容郡主？慕容枫膝下二女，犬女不堪，不知哪个有幸蒙殿下垂青？”慕容枫佯作不知。
　　“蔓越郡主。”
　　既然律明讲惜星，慕容枫也快人快语：“不知殿下所言，是否王室本意？”
　　律的眼睛清亮，声线坚定：“如果世伯首肯，又得蔓越郡主点头。那慕容惜星就是百合王朝未来的太子妃。”
　　慕容枫未及太子律说完，就接道：“我宁愿她不是。”
　　“世伯，何出此言？”
　　“惜星，不是最佳太子妃人选。”慕容枫看着太子，律确实一表人才，从任何方面看都是人中龙凤。拥有诸多良好的条件，却从没传出任何绯闻。该是人为父者可以放心的女婿人选，慕容枫更不能不考虑惜星的感情：“你叫我一声世伯，我就倚老卖老了。律。”这是慕容枫第一次直呼太子的名字：“惜星不是太子妃的人选。但是，也许她可以是律的妻子。”
　　律没考虑到慕容枫会这样直接，这个问题，律从来没想过。在退出王室这件事上，也不允许太子有可以思考的范围。“王室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父王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没办法负荷过重的俗务。我也没有兄弟可以推委责任。”
　　“那我也明白表示我对这件事的立场。不支持、不反对。家里你可以来。你们的未来要看你和小星的缘分了。”慕容枫知道无力改变些什么了。
　　辞过慕容枫，律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慕容府。
　　慕容府此时只有几个佣人和小郡主。惜星默默在书房收拾书本、行装，已是几夜没合眼。惜星明显憔悴了。
　　福婶应门，见是太子，没通传。便将太子律领到客厅。
　　律看到惜星打包行囊。就猜到这小家伙儿，要逃了。没即刻惊动惜星，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回想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确实无忧无虑，开心、健康地活着。认识她的这一个月，惜星眉眼间的阳光就被一丝淡淡的忧郁笼盖。
　　不觉想起刚刚慕容枫的话，也许王室的压力确实太大了。如果那列地铁一直往前开，没有停。他们或许是这世上最快乐的一对。但是，但是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律没办法将身上的职责推给任何人。这里没有“爱江山还是爱美人的”童话。律必然是未来的王。
　　律犹疑着，是不是该放手？是不是该让某个幸运的家伙给惜星幸福？突然想起牵着惜星的纪末，律告诉自己没办法。律不习惯这世上有什么是自己得不到的，更不习惯别人得到？“谦谦君子，”律笑了一下，对自己轻声道：“从来都不是。”
　　惜星觉察有人一直注视着自己。抬眼就看见太子，站在客厅与书房的落地玻璃门旁。有几秒的停顿。惜星再抬起头时，目光已淡定。标准的屈膝礼。律无视这种“恭敬”，一派闲适、轻松的口气：“站了好久，不请我坐吗？”
　　“殿下请自便。家父还在外交事务部。”
　　“嗯，知道。我刚从世伯那里回来。我来，找你。”
　　“殿下有什么吩咐？”
　　“聊天而已。”律不理会惜星语气里的冰冷，依旧温和。
　　“是命令吗？”惜星不愿纠缠。不敢直视律，担心好不容易建设的冷静会瓦解在律温和的目光里。
　　“好的。算。”律就陪惜星玩这个游戏。
　　惜星一时语塞。
　　“怎么？原来说喜欢和人家聊天的。”律的表情有点赖皮。
　　“原来太子殿下这么有闲，不过刚巧我手上有点儿事。恕我告退，招待不周。”惜星躬身施礼，就要离开。
　　律上前扶住：“就这样离开吗？”倾身拥住惜星，“该有人教你些礼节。”
　　惜星被律这样拥着，周围的空气里，渐渐充满律的气息。看着律漆黑的星眸，惜星僵硬的背，慢慢松软，无法自持，缓缓抬起手臂，抱住律的背。
　　律微颔下颏，覆上惜星的唇，想要继续那晚没实现的吻。
　　惜星一惊，慌忙挣扎。却被律环绕住，箍得更紧，惜星只能用手抵住律，稍稍分开两人距离，“没听过哪个国家有这样的道别礼节。殿下自重。”
　　律完全不理她的投诉：“那让我们从称呼开始，我不喜欢你叫我殿下。” 继续“欺负”惜星，律的头越倾越近：“你需要想到更合适的称谓，不然，我教你告别的礼节，实习一下goodbye-kiss。”
　　惜星的唇完全被控制在律瞬时可以亲到的范围内：“律，律。”惜星脱口，没办法，救急。
　　律松开惜星，没亲到，表情有点遗憾，但是不忍继续逗惜星，点点头：“你很聪明，学习东西的速度好快。”
　　惜星低声投诉：“强盗。”
　　律笑笑：“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这样称呼我。”看着惜星的行囊：“这么早就要开学。暑期过得还愉快吗？”
　　“谢谢殿下的关心，还好……”
　　惜星没讲完，看见律听到“殿下”两个字，将一只手指放在唇上对惜星的“提醒”，就住了口。
　　“忘了告诉你，没正式成为王之前，我随时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出境，出访任何一个国家。时间不早了，再见，希望可以再见到你。”律转回身：“差点忘了，我带来一份礼物，已经在你的房间了。希望你喜欢。”
　　惜星在律走后回到房间，那幅《向日葵》已经挂好。
　　两天后，惜星回了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