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传说（美战同人）》Pallas

11、第十一章 风之耳语

　　第十一章风之耳语

　　周末这天，宏二把遥叫到了公司。一直以来，遥总是纳闷，为什么无论是公是私，他总是喜欢坐在办公室里和自己讲？
　　「什么？！将全部一线跑车的引擎换成宫本出产的？！」遥几乎要跳起来。放弃自己整个设计团队辛辛苦苦研发的产品简直跟要了她的命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宏二的意向遥之前已略知一二。改用宫本公司的引擎，一直受到遥和土萌的极力反对。遥注重的是整体性能与安全，而以宏二和星野为首的大部份人则认为降低成本为关键。
　　遥原先以为宏二仅仅是试验性地选取个别型号，没想到他竟然要求将全部一线跑车开始更换。不仅对生产影响极大，更重要的是遥觉得如此大变化可能到头来毫无价值。
　　宏二的解释，完全不像一个商场打滚多年的人所给的。
　　「这样我们才有更多的资本去做其它的投资。集团的业务已经基本到达顶峰，但是我还想有更长远发展。我老了，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宏二放下手中原先点燃的雪茄走到遥的身旁，扶着她肩膀说道：「这两年我一直在考虑退休的事情，首先我就想把CEO的位置让你来接替、以后董事长的位置也非你莫属。遥，你是我身边最可靠的人，何况和沙织她……要让外人认同你，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协助你有更多成绩、才能树立威信！」
　　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而且包容她们这种关系的人，遥何尝不想体谅他。可是，谁又真正明白，天王遥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利。
　　遥的父亲生前是世界著名赛车手，母亲也曾是日本空手道冠军级人物，虽然在遥6岁的时候便已经在法国意外身亡，但父亲的奖金和母亲那遍布全世界的道场的收入，已经足够遥花好几辈了，更何况还有遥自己在赛车场上源源不断的收入。
　　一切都是一场游戏，只有飞驰中无拘无束的赛车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
　　可是因为沙织，为了长谷川集团也算有她挚爱的事业，她回到了日本。什么CEO、其它的投资、树立威信，与天王遥何干？！
　　之前，宏二更有意无意地透露道，很快整个董事局将会针对涉足娱乐场所的新投资做决议。事实上，遥坚决认为商场上贸然从事自己不熟悉的行业，风险是远超过想像的。可是她发现所有大股东中，只有她持反对意见，不过有趣的是，她拥有集团25％的股份，比沙织那宏二在她16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5%股份要举足轻重得多。
　　天王遥高傲的头从来不向任何人低下。
　　「对不起，董事长。更换引擎，我反对。董事局将来做决议，我那一票现在就可以告诉您——我不同意！最后，CEO一事还是免了，我不是适合的人选！」
　　最后，遥礼貌地鞠个躬，洒脱地离开了办公室。
　　宏二愕然地站在原地。从来就只有这个桀骜不驯的天王遥敢这样与自己冲突，可她偏偏却是真正能辅助自己的人。宏二灭掉雪茄的烟，望着门的方向默默盘算。为了女儿、为了公司将来，这个人必须要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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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遥回到了家中。
　　见鬼的CEO、荒谬的娱乐场所投资，遥念叨着，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没有了解到的内情。可是她已经不想去探究，随手脱下外套就那样把自己扔到了舒服的床上。
　　她有个冲动想打电话给沙织。可是自昨晚从满的家里回来后，她一直没有心情拿起电话，甚至假装睡着而没有理睬纱织的来电。
　　这么多年来，每每有什么烦恼事，遥宁愿自己躲在家里、或者到外面飚车，也从来不在沙织面前多说。到底是因为过份好强，还是别的原因？她自己也搞不懂。
　　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遥有点后悔买下这么大的房子。豪华得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份的装修设计，三层的建筑容纳了九个大小、功能各异的房间，各色摆设更不在话下。
　　可是每次回家后，那种莫名的孤寂感却是挥之不去。即使沙织在这里呆晚了、主动要求留下来的时候，都让她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遥想着想着，拉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似乎这样，她才感到不受打扰、才感到短暂的舒畅。
　　东京湾的初夏，带着微热而潮湿海风，让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遥就这样从黄昏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的时分。
　　忽然，急促的门铃声毫无情面地响起。遥翻了个身，用枕头狠狠地埋住自己，继续死沉沉地睡着。
　　铃声依然野蛮地响了很久。遥再也无法忍受，跳起来冲到墙边，将话筒扯下来。那个可以显示大门状况的液晶屏上赫然是沙织焦急的脸。「遥，你怎么了？快开门啊！是不是不舒服？」沙织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回响。
　　「没什么，我在睡觉。你等下。」遥没有表情地将话筒挂下，按了自动开锁，然后机械式地走出卧室、走到楼下。
　　遥打开大厅的门。沙织冲了进来，她拉着遥的衣襟，一叠连声地发问：「这两天怎么了？给你电话也没有回复？！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两天，犯得着那样着急吗？遥心想。「对不起，哪会有什么事？只是最近公司很忙而已，别担心。」遥边说边将桌上的快餐盒和大堆吃剩的零食塞进垃圾筒。
　　「真的没事吗？」沙织根本没有留意到那堆垃圾。
　　「真的，傻猫咪。」遥回头向沙织扬起一个迷人的笑容，然后转身收拾沙发上的一叠乱糟糟的报纸。
　　「对了，你今天不是有课吗？老是翘课，看你怎么毕业？」她忽然想起来。
　　「那个、少上一天半天有什么关系？毕不了业就算咯，反正当初读这个也是为了爸爸的生意。」沙织靠在沙发上甜蜜的说道。「那个、少上一天半天有什么关系？毕不了业就算咯，反正当初读这个也是为了爸爸的生意。」
　　「沙织，」遥继续把报纸随手放到桌上,望着那陶醉的脸问道：「其实你就真的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沙织样子很认真地想了想，「我没怎么想过呢。啊——现在有了，等遥成为CEO，我到公司帮你忙好不好？」
　　「这事，董事长已经跟你提过了？」
　　沙织雀跃地站起来，环住遥的腰说道：「当然啦。不过除了你谁还有能力继承爸爸的公司啊？不过以后你岂不是更忙？！算了，没关系了，到时候每个人都会看到你的成绩，也没有人会有什么意见……」
　　「沙织!」
　　「……反正我也打算去公司协助你，我们每天都不分开……」
　　「沙织!你听我说！」
　　沙织话被截住了，瞪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遥一双犀利的湛蓝色眸子同样地注视着她，然而却是那样的坚毅。「我不会当什么CEO的，更别说未来董事长！」
　　「为什么呀？」沙织实在是诧异，「这不好吗？这是爸爸的希望啊，而且你不是很喜欢这工作吗？况且以后我们在一起的事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我从来就没介意谁在背后说什么！」遥拿开沙织本来搂住她的双手。
　　相识的十多年里，难道沙织一直都没有了解自己的想法吗？难道她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遥很想从那单纯的目光中看出个究竟。
　　可惜她失败了。
　　「可，这不好吗？」沙织楚楚可怜地望着遥，「我只是我们将来少一点阻力而已。而且……」
　　「算了，沙织，我有点累，以后再谈好了。你先回去吧。」遥深知自己永远是辞不达意的一个，于是她选择沉默。「遥——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做，那就别做CEO了，你不要生气！我全听你的！」沙织急了，眼睛也开始泛起一丝晶莹的水幕。
　　「我没有生气。别这样。这几天你不是常喊头痛吗，过两天和你看医生去。现在回去休息一下吧。」避开沙织幽怨的目光，遥连哄带拉地把沙织请出了屋子，并且送上了出租车。
　　直到车子驶离，遥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转身逃也是的回到屋里。
　　遥用力地坐到沙发上。她发现，和沙织的谈话让自己累得没有了力气，甚至连飚车的冲动都没有了。
　　呆坐了很久，遥无意间瞥见了桌上那叠报纸，恰好现出了满音乐会的一幅海报。她轻轻出那一版，仔细端详着那个闭目陶醉在乐韵中的小提琴家。
　　遥记得，今天是满与东京爱乐乐团的协奏音乐会。
　　忽然，遥很想见到那个人。可是，她现在该和星野在一起吧，遥想到。
　　遥不知道的是，沙织同样已经留意到了那张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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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扎特A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第二乐章。
　　小提琴的如泣似诉在乐队的衬托下盘旋在东京歌剧城演奏厅的空气之中。
　　满无可挑剔的琴艺以及顶级乐团的名气让全场座无虚席。
　　可是，全情投入的演奏之余，当满的眼光扫过星野所在的包厢的时候，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
　　『她没有来吗？』满在想。
　　琴声依旧，浪漫依然。
　　『为什么不来？遥——』
　　乐器中该有的灵魂随之飘散。
　　星野皱了皱眉头。对音乐颇有研究的他，一时也未能揣摩出所以然来。可那本来闪亮的碧绿双目，如今的空洞却让星野感到不安。
　　可是，当星野闭上双眼，想要努力聆听出满的内心的时候，琴弦动弹之间忽然传来一阵重生般的感觉。
　　星野睁开眼，发现满的双眼闪耀着异常的光芒。欢快的音乐声中，他仿佛看到了天使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星野不禁随着满的目光而去，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他看到了她。
　　天王遥。
　　星野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若有所思。
　　而满的心中的激荡，此刻是超乎他所能想象的。
　　余下的乐章堪称完美。全晚三小时的演出让意犹未尽的人们久久不肯散去。无论专业还是普通的观众，无不惊叹于这位神秘而优雅的少女提琴家的天籁之音。
　　可是满的脑里已经全是遥的影子。
　　「你来了？」满的万般期待化作如此简单的一句问话。
　　「那、那个，工作完成了，没事可做嘛。」遥故作潇洒地扬起眉毛。
　　「真的？」满抑制着心中的激动，故意嗔怪道，「看来我的琴拉得真不怎么样。算了，还是早点回法国进修吧。」
　　「啊？！ 你要离开？什么时候？怎么突然又要走了？」遥急促地追问。
　　满忍不住噗哧地笑了，那样的灿烂，让初夏的骄阳也要黯然失色。
　　「满！」遥看满没回答，自己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
　　「笨蛋！」满看着遥的样子，虽然觉得十分的好玩，可同时又忽然感到，「离开」这个词什么时候起已经变得难以承受。
　　「哪里，骗你的。我会留在日本——一直。」
　　「哦，小满也学会骗人了呀！」遥缓了一口气，一直藏在身后的手这时伸了出来。「这个送你，庆祝你演出成功！」
　　一束美丽绽放的百合。
　　满惊喜地接了过来，「谢谢你，遥。很漂亮呢。」
　　「遥！你不是说不来吗？你可真神通，这个时候还能弄到票！」不知什么时候星野走了过来，对满手上的花完全没看到一般。
　　「山人自有妙计！」遥窃笑，刚才在售票处逗两只正准备入场的小猫咪的事绝不能暴露出去。
　　「在下佩服！」星野揶揄完遥，转身礼貌地向满说道：
　　「终于见识到海王小姐那传闻中的琴艺了！果然非同凡响。我星野光也贺你成功。」说完，星野也将一大束粉红色玫瑰双手送到满的面前。
　　满很礼貌地收下了，不动声色地用眼角扫了遥一下。
　　只见遥若无其事地站在身旁，满脑里在不停猜想着各种可能性。
　　星野继续得意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如果我现在诚意邀请海王小姐来为我们长谷川集团的新车宣传做表演嘉宾，并且与在下协奏一曲的话，您是否会赏脸？」
　　「啊？！」遥满两人的同时轻轻叫了起来。
　　星野带着询问的神色等候着满的回答。
　　不远处，沙织在拐角处静静地看着三人，手紧紧地抓住楼梯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