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三章 ...
-
殊不知本初眉头一皱道:“你想的还真多。”
文台一副受用的模样点了点头。
“就是没一句在点子上。”
“据我调查包清池是以包清华的弟弟的身份出现的,可是我们这些知道包清华十几年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有这个弟弟。”
“就看刚才阿平的样子,十六岁就认识包清华,显然也不知道,包清华从来没有跟阿平提过这个人。”
“这证明什么?也许就是包清华对待这段感情,没有阿平这么认真。我想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包清华大学时候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有多少个。”本初显得颇为平静,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打住打住。你说这些个都对,可也没一句在点子上啊!”
“这些只能证明包清华欺骗了平,现在知道了毫无意义,又不能找包清华出气,要找他你去,我不去,我还没活够呢!”文白拍了拍头,不想再听。
“我说的只是其一,家庭的秘密不愿意告诉别人,也可以,也能说通。毕竟阿平也有隐瞒,但是你想过吗?”
“也许世上根本就没有包清池这个人,当年的包清华并没有死,而是在国外待了数年,等事情平息了之后,又以另一个身份回国。”本初的声音越发压抑,像是有一腔怒火在燃烧,又像是在努力克制。
“你意思是也许当年那场死亡只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对,对对!唉?别说,你这一梳理,我怎么瞬间就觉得融会贯通了!”
“当年咱们看到那张死亡通知单,大家都慌乱了,根本没想过要去调查什么,都真真的相信了。”
“现在想想,什么引燃爆炸,人都烧焦了?他母亲不让我们看遗体,说不定都是预谋好的!”
“没想到像包清华那样单纯的人,也能想出这种办法,这都是为什么什么啊!平待他那样好。”
文台一脸的不可置信,噼里啪啦一直念叨。想到平这些年受的苦,想到他们所有的担忧,原来为得都只是些假象。
“一个人没有退路的时候想要逃开,什么办法想不出呢?也许是厌烦了周遭人的议论纷纷,也许是厌烦了这段感情,也许只是想过回正常人娶妻生子的生活。”
本初勉强勾了勾唇角,眼中的神色带着些许神往,这样的感情,给他一次,也好,他都会如获珍宝。
“本初。”文台说着便朝他身后扬扬眉毛,挤挤眼睛。
本初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看不懂,本该收住口,还是说了一句:“这都是我的猜测,也许那个人就是清华的弟弟,而清华他很早就走了……”
“他在哪儿?带我去。”
汤平终于开口了,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清绝的容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蹭上了鲜血,好像一点点梅花飘落在布满着皑皑白雪的大地之上,清冷绝寂。
最后本初真的带汤平去寻所谓的包清池了,文台没有跟去,留在家中料理家事,首要任务就是在汤平回来之前,不能让汤平在看见那张脏了的地毯。
在本初下车要联系人见包清池的时候,汤平竟然不允,只要求默默的等在一边,看看就好。其中紧张焦虑各中不提,汤平还真的耐着性子等了下去。
本初从后视镜里看到这样的汤平,一颗心五味杂陈,竟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境。到底他有什么法宝,到底他有多少好,能让这样一个优秀成功的男人,此时变得像个孩子一样无措?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汤平,也变得这么卑微?
那个人走出来的时候,汤平的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担忧,震惊,害怕,恐惧,伤感,快乐,种种情绪,都汇聚成最后一声沙哑的呢喃:
“清华……”
一句压在心底整整四年的声音,终于在那一刻重见光明,一股浓浓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寄托的归宿。
汤平的手,下意识的去抠车门把守,却在车门刚刚开了一条小缝的时候被烫了手一般,又重重的关上车门。
听到声响的包清池回头扫了一眼停在路边的豪车,便有说有笑的揽着他的伙伴继续前行,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玩笑,嬉闹着你追我赶,像两个欢快的孩童。
汤平的手掌重重拍在车窗上,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人,无声呢喃。
本初瞧着汤平的样子,只得开着车跟在两个人旁边,时快时慢。
都说什么命定之人,都说什么有缘无分,什么叫缘?什么叫分?
也许,你们住在同一个城市,却不从不曾再见;
也许你们就走个过街,却在众多人群中擦肩而过;
也许他就在你面前,却隔着一张薄薄的车膜,你可以从里面看着他,但他永远看不见,车里的你有多深情的望着他。
汤平,你何至如此。
“阿平,前面的路限行了,我们走吧。”本初出声提醒还在瞧着窗外默默无言的汤平。
前面的路限行,还有很多的路可以绕过去,他走路,你开车,怎么样你都可以追上他略慢的步伐。
本初本不应该因这种小事打扰汤平,可是他想说,他要说!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包清华,那一切不言而喻,这条爱情的道路在以前有多甜蜜不用言说,但当其中一个人累了、倦了、要放下了,这条路会变得有多坎坷,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这条路早就不该走,早就限行了,阿平,你知不知道?包清华的人生之路,已经不再需要你了。你又知不知道?
见过包清池的汤平出乎意料的平静,他也言其肯定包清池就是包清华,包清华!
他笑着说:“这个世上再没有谁,会有那样一双眼睛,干净,无垢,仿佛世上最美的水晶。每次看着他的眼睛,我都会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水木清华之中,这种感觉,过了多少年,都不会变。”
汤平没有在主动去找包清华,他相信包清华以为他失了忆,所以不想在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让本初文台把他的消息放出去,也同样相信,包清华很快就会来找他,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
两个人只得按照汤平的意思去做,却无法敲醒在躲在梦中的人。
直到这时间啊,像水一样一点点流逝,有人曾说它好,可以帮助人们忘却痛苦;有人也说它坏,只会让人越来越痛苦。
后来本初才想明白,时间的好坏,都于个人而言。
如果你对你的那段感情,终于可以放下,你就会觉得时间是个好东西,即便你当初有多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你都会慢慢把它忘得干净。
但是,如果你对那段感情过于执着,无法放下,即便你曾经快乐过,痛苦过,坚信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加深你猜忌与怀疑,随之化成一种不在信任的恨意,变成所谓的此恨绵绵无绝期。
而汤平,偏偏是第二种人,半年的等待,终于把曾经有满满期待的他,变成了最初的他。
“阿平今天要去公司?”本初往楼上瞧了瞧来回走动的身影,问文台。
文台一个咧嘴摇头,瞅了瞅本初,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埋头吃早餐。
“那继续吃饭吧。”本初淡定的回了一句,也收了心思认真吃饭,这可把想卖官司的文台大大闪了一下,一口被饭噎住,食难下咽。
“按道理来说,你应该继续追问。你就不想知道平要干什么去?”
“一千块,我听你说。”本初低头一勺勺喝着粥,头都不曾抬一下。
文台颤抖的手指对着本初指了又之指,那样子恨不得把本初拆卸入腹,“小人啊,小人,本初,你丫的就是个小人,我还就不说了!”
“不说就不说,吼什么,吃饭。”本初扬了扬下巴,给文台一个眼神示意。
“本初!”本初瞧着文台压抑着声音,重重叫自己的一声,无奈摇头道:“一千块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说了又怎么样?”
“唉?你说的也对啊,不就一千块!我也不差那一千块钱,还跟你计较什么,我跟你说,平啊,要去参加婚礼!”有了台阶下的文台瞬间变成了八卦小报记者,拉了椅子到本初身边开始咬耳朵。
“婚礼?”本初还在盘算最近圈子里没有任何人结婚的消息,就听文台继续道,“没错!婚礼,高中同学的婚礼。”
文台说道这里,顿了顿,满意的收获到本初脸上的惊讶后,继续道:“包清华,姐姐的婚礼!!”
本初听后愣了愣,张开口想要啊一声,确认自己听到了,奈何只是嘴型动了动,嗓子好像被小菜的盐糊住了似得,发不出任何声响。只得转身默默喝着面前那碗粥。
显然这样的反应让文台很是不爽,睨了一眼本初,闲闲的说了句,“你的粥已经喝完了。”
本初这才看清自己的面前碗早已空空荡荡,尴尬的把碗一推,“谁最后吃完谁刷碗。”
“呵呵,呵呵!我说本初,你不对哦?这种小把戏你小时候都不削玩,现在居然变着法得指使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平还没下来,他还没吃,他最后,他刷。”
文台先是挑着高调一副探究状,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把面前的餐食哗啦干净,起身抹抹嘴,冲着本初摇头晃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随即又挑了挑眉,了然于心的道:“平要去找包清华算账了!”
本初瞧着文台在自己的颈子上一拉,做了一个凶狠的姿势,只得摇头,以他对阿平的了解,对文台的了解,这一定是文台胡编乱造的,阿平会说?他不信。
“文台,我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
“每天跟你斗嘴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