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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镜花到家时正好撞见了父亲在擦剑,他没有回避镜花的问题。

      “少族长犯了错,”父亲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剑,语气平淡地像是“宇智波斑不过修炼偷懒了”一般,“田岛看他也到了年纪,想找个人为自己的儿子收收心。恰好我想你是个不听话的,以后难嫁出去,还不如找个人今后压一压你,所以就和田岛做了约定。”

      这便是父亲的理由了。

      她其实并不愿意就这么被决定了以后的人生,可她反抗不了什么,就像是父亲强令她认真修炼一样。毕竟那是父亲,是一家之主,也是她现下唯一的依仗。至于父亲对族长的称呼略去了敬语,她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因为父亲近来表现确实有些古怪,也许是得了族长青睐的缘故。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去了,一切如故,直到那一日她被通知去后山。

      “发生、什么事了?”

      镜花看着刚从战场归来而一身狼狈的族人,心中其实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个答案,只是她不太愿意去想。不过,她还是抢在对方开口前跑出去了,或许不听会让她好受一些。

      族地后的山是族人们的永眠之地。除却祭祖外,镜花每年都会和父亲一道去祭拜她未曾谋面的亲人,因而对从族地前往后山的路也算是熟悉。她用着忍足飞快地往前跑,这或许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般全力地运用查克拉,尽管她已经猜到她即将面对什么,但她的内心依旧十分急切。

      快一点,再快一点,仿佛这样她就能追上思念之人。

      迎接镜花的自然不会是她的父亲,可她也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男人。

      身为一族之长的宇智波田岛站在树下,表现得比以往不止和善多少倍:“你父亲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忍者……”

      在满目待葬的棺椁之中,她一眼就看见了离她最近的那个——里面空荡荡,只放了一把断剑,而那把剑正是镜花父亲的武器。此时的她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小对族长的恐惧,将还想和她说些什么的族长丢在一旁,径直跳了下去,跑到了那个棺材旁边。

      剑身上还沾染着锈色的血迹,镜花不知道那是完全属于敌人的血,还是包括了她父亲的。她还没有伸手去碰触那把污秽不堪的断剑,眼泪就刷地落下来了。

      “……镜花。”族长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过来了,生疏地喊了她的名字。

      这一声呼唤完全刺激到了镜花,她跳了起来,一把揪住了族长露在挂甲外的族服高领。名为宇智波田岛的男人被迫弯下了腰,与怒火中烧的镜花对视。

      她的声音在颤抖,却不是因为害怕:“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会这样!宇智波田岛,你回答我啊!”

      她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何父亲的死亡是尸骨无存的,明明……明明她的父亲是那样的强,每次都可以轻伤归来,然后抓住溜出去玩的她,再将她训斥一番。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她实在是无法接受眼前的结果。

      “对不起。”

      而她能从族长那里得到的只有这一句道歉。

      父亲的剑还是和其他族人的遗体一同下葬了,只是她一个人之后还在后山待了很久。族长是大忙人,自然早早地被叫去处理其他族务了。

      回家的路上,镜花走得很慢,因为就连平日里会等她回家的最后那一人都不在了。这一路上很平坦,她也看得很清楚,就连她来时见到的许多小石子都没了踪迹。她沿途想了很多,感觉自己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却也明白得太迟了——她的任性全不过是依仗父亲罢了,而她以后大概再也不能够任性了。

      也许是因为与宇智波斑有婚约的缘故,亦或许是因为族长的默许,镜花家中只剩下她一人了,可依旧没有人强迫她去上战场。

      明白自己几斤几两的她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也不会因此感激族长一家。

      除去外出执行各种任务,族里也有很多属于老幼病残维持生计的方法,镜花小时候就有过帮族里做一些草药丸子挣取银两的经历,只不过当年父亲说她不必如此便没做下去罢了。如今她又捡起了幼时的活计,顺便学起了缝纫。

      一年又一年,镜花一个人过着平淡却忙碌的日子。虽然偶尔会远远地看见族长一家的身影,但她几乎将他们完全抛在了脑后,像是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生活终究不会是平静如水的。当宇智波田岛重伤而亡的消息传到镜花耳边时,她还在家做着族中女忍预订的花嫁和服。明明是不在意的,可镜花在听到消息的那一瞬还是差点扎到了自己的手,险些污染了手中的衣服。

      所有族人都去参加了族长的葬礼,镜花自然也去了。在葬礼上,她站在人群的边缘处,距离宇智波斑他们很远,可她却看得很清楚,他们没有流泪。也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

      那之后她病了,也许是没有用心照顾好自己的缘故。而宇智波斑终究上门拜访了,在她病愈后的某天。

      家里只有镜花一人,所以她自己也学会了如何待客。她亲自泡了茶,送到宇智波斑面前,说了句“请用”,便在主人的位置坐下了。宇智波斑与幼年时完全不一样了,脸上少了很多笑容,头发也蓄长了,甚至学了他父亲,将一只眼睛遮盖在头发后面。

      衣着楚楚的他同病后憔悴的镜花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道了声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随后十分客套,又可以称得上是敷衍地说:“茶很好喝。”

      镜花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垂眼喝着自己的那一杯。

      “今天我是来找你谈婚约的事。”他像是看出了她的敷衍态度,便直接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想这没什么可谈的,宇智波斑……大人,”镜花想起对方这几日已经继任族长的事情,补上了敬语,“那是长辈们做的决定。”

      她不想花时间和对方在自己家里缅怀长者。这没有什么意思。

      那一头的斑低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既然如此,尽早选个日子,也好让他们安心。”

      “什么日子?……你是要履行婚约?”她才明白过来对方的意思。

      “对。难道我之前有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什么我想毁约的误解?”他放下了茶杯,皱着眉,抱臂坐在几案前,“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会娶你,你的意思难道不也是尊重长辈们的约定吗?”

      和室内非常寂静,镜花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准确的说按照年纪来算还不过是个少年,她仍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混乱。宇智波斑竟然是接纳了这个婚约,到现在依旧这么坦然待之。她忽然感到沮丧,到最后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在纠结这件事。

      少年侧头看向了廊外的院子,微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竟然抹去了些许轮廓的冷硬。

      他说:“我曾向你父亲承诺过,以后会成为你的依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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