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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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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为什么把我带来参加舞会?你是不是想利用我避开公爵小姐?”走在清冷的月光洒在的寂静小径上,我突然问。
因为觉得他其实是古怪的人,所以感觉亲近多了,我才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还有因为很喜欢公爵小姐的关系。
“这只是原因之一啦。”他回答说,“我把你送到前面,你应该可以自己回去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脸上隐隐带了一丝促狭的笑容。
我们继续无声地走路。
我低头看路,不知道菖蒲姐姐她们有没有担心我。
不知不觉地跟着他走了很长的路。
直到他说了句:“苯女人。”停住脚步。
我也磕在了他手臂上,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他有些生气地说:“你难道连路也分不清楚吗?被别人带了那么长时间,难道不知道这条路不是通向你们那边的。到这里,我可不管了,随你怎么去了。”
这不是你把我带来的?你这人还真是奇怪。
“你自找的,我不管了。”他喃喃自语着转过身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神色严肃地叮咛我,“别跟过来。”
算了,不跟就不跟,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人。
我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湖边有一个人,可以和他问路吧?
我快步走上前去,和那个人说话:“打扰你了,可以和你问一下路吗?”
那个人转过身来,他的身后是阴霾的天空。
今夜无星,只有一弯浅浅的月牙。
但是,仅他一个人就已经把这漆黑的夜空衬托得柔和温暖起来了。清俊的少年啊。
这样的人,为什么以前从未见过呢,那位骑士也是,这样想的话,他和那位骑士侯倒是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他的气质要冷些,严肃些,毕竟他穿戴整齐。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牵扯起我的一绺头发。
我慌张地说:“那个,我只是来问路的……还是说你对初次见面的人就这么热情……既然这样……您慢慢看星星吧……不是……欣赏湖水吧……打扰你的兴致了……那我先走了……呵呵呵……”
我发出一阵干笑着和他告别。
难道这样出色的孩子会有什么不良嗜好?我疑惑着,要是在这个地方被杀了,扔在湖里,没人会替我伸冤吧。
“如果是问路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终于说话了,“我知道在哪里。”
“是这样啊,谢谢你。”我抹去头上的一层冷汗。
“你是骑士侯吧?”我笑着问他。
“恩。”他低下头微笑着看着我,先前的冷色一下子就无影无踪了,“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都可以和我说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对哦,骑士侯只是平民的封号,我终于感到这个国家终于有可以和我划等号的人了。所以在这个人面前应该可以没什么拘束吧。
毕竟今天被伯爵打击得不清,心里还是有点郁闷,虽然不可以任性,不能和菖蒲姐姐他们说什么,但是这个人,应该可以和他说些心里话吧。和我一样的平民,爵位也是靠努力得来的。当然我的地位还是远不如他的。
“其实,我们的生活很好,只是,可以说吗?”我看一眼他。
“没关系,可以说的。”他仍旧脸色温和地和我说。
“我感觉我们每天的生活一直重复,已经没有了努力的方向,也没有目标,结果总是一样的。我觉得我们就像是被囚禁在精致的牢笼中的金丝鸟一样。也许这样说很过分吧,因为还有很多人无法温饱地生活着,我却这样不知好歹。但是比起这么好的工作,我更喜欢读书,然后可以做家庭教师之类的工作。”我一口气说出来。
“是这样啊。”他看着我说。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他抱住了我说:“我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一点你的感受。”
我觉得很窘迫,和一个陌生人亲密度达到A级关系。他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想给我一点温暖吧?但却觉得自己的脸不由自主地有点发烫。
“有没有考虑过嫁给这里的贵族?你也可以得到这里的身份,这样一来你就自由了,可以学任何你想学的东西。“他说,松开了我。
“啊?这种事情没有考虑过,应该太遥远了吧。”我低着头说,“何况没有贵族会看上我的,我没有任何价值。”
“谁说贵族的婚姻一定要有什么目的,那只是一部分情况吧。我相信会有真心的人呢。”他微微一笑。
“还有,你不认为我是小孩子吗?”我睁大眼睛问他。
“怎么会呢?乔治亚娜小姐已经十七岁了啊。”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笑着。
这个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年龄的?
“走吧,这么晚和年轻的女士待在一起是很没礼貌的哦。”他说。
“哦。”我回答他,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
后来我们说了些什么我已经不太清楚了,只是觉得今天的事太怪异了。
骑士把我安然送回公馆时,已经很晚了。
果然菖蒲姐姐和厄德在等我呢。
菖蒲姐姐已经帮我要了药,正帮我冲开水。厄德则和我东拉西扯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真是很温馨的家呢。脑海里浮现一个念头,厄德是爸爸,菖蒲是妈妈,我是孩子的三口之家。
“乔娜,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厄德突然打量着我的衣服。
“啊,那个,情况有点复杂啊。”我尴尬地说。
“难道说,那位伯爵……”厄德若有所思地说,连菖蒲姐姐也停下她的动作,两个人一齐朝我疑惑地看来。
不是啊!我的心在呐喊。
但是,我的发卡呢?
那个白痴伯爵,原谅我的不敬吧,在被你耍得天翻地覆之后,我竟然没能要回自己的东西啊,呵呵,我欲哭无泪。
第二天,礼堂里照旧,大家都安静地坐着。我在想着找个机会和伯爵说话,无聊地垂着站着,看着地面。
“那位丢掉发卡的小姐,很抱歉,昨晚,你的衣服还扔在我的床上……”其中“昨晚”和“床”的咬字特别清晰。
我的脸立刻升温,笨蛋啊,不要突然说这种让人误解的话。
话说,整个礼堂 ,N多双眼睛都刷刷地盯着我,让我内心发毛。
伯爵从前排走到我的座位前,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到我的面前,浅浅一笑:“弄脏的地方,我已经吩咐侍女洗过了,我的衣服也该还给我了吧?我对你的表现很期待哦。”字字都很清楚。
刚才看着我的寂静的人们,已经开始喧哗起来。
“只是个小孩嘛”
“没想到这种孩子也那么开放”
“他的品位真是特殊啊!呵呵“
有几句话飘到我的耳朵里。
我只剩下把头转过180度,干笑的份了。
真是对不住各位的品位了,我愤恨地想。
我收起衣服,发现上面别了一张字条,倾斜细长的字体写着“午休时间留在教室”。
是伯爵的留言吗?
还好我对他的性格已经有了点清楚,这种恶作剧也没办法,我一个小小的侍女也不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毕竟侍女和贵族发生点什么还算正常范围内的事。
本来我是可以对这种留言不加理睬的,毕竟是那么古怪的家伙,又让我当众出丑。但是礼服要还给他,我重要的发卡也必须要回。
终于到了中午,大家都开始收拾准备回去了。
我注视着伯爵的背影,看他收拾好东西,趴在桌子上,没有要走的意思。
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懒散地抬起头回头看着我,突然诡异地一笑,以飞快的速度冲到门口把门反锁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呢!”我的脸上堆满了笑。心里满是不妙的预感。
“看你这么高兴,昨晚应该玩得不错吧。”伯爵一步一步地缓缓向我走来。
我昨天那么无聊是谁害的?还被你丢在路边,现在还一副鄙视的样子问我?
“公爵小姐很亲切呢。“我还是保持语调的柔和。
“我说的是后来的啊,后来的事。”伯爵说,他已经站在我面前了,表情很微妙。
“难道你以为迷路会很有趣吗?”我问。
他的手缓缓地在我颈边游走:“你还是要我看到有多少吻痕才能承认?”
“啊?”我不觉地惊讶,吻痕?有没有搞错。
他极其娴熟地解开我上衣上脖子边的纽扣:“你这种女人一定会愿意和有势力的贵族发生关系的,不是吗?那么是我的话,你也不会拒绝吧。”
绝对搞错了,这家伙。
他把头埋到我的颈前。
“你是吸血鬼吗?“我突然问,为什么用牙齿咬我的喉咙,应该不是想吻我吧,我没听说过这样的方式叫吻,难道他是那种靠吸食人血生存的怪物吗?吸血鬼长得都很美丽,的确他也是个很美丽的少年啊。
“什么?”他有些奇怪地问,“你是木头吗,苯女人?身体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和木头有什么关系?的确有点疼啦。”我好奇地问,“如果你有那种需要的话,我没关系。”我拉开衣领,露出肩膀,说:“听说吸血鬼要是没有血液的话会死去的,虽然你对我很凶狠,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会死。放心吧,我会帮你保密的。如果在脖子那吸不到血的话,就在这里吸吧,一般的故事里,吸血鬼都喜欢在肩上吸。”
他用手拍住头说:“你真是个白痴女人啊。我问你,昨天和你分手后发生了什么?”
“遇到了一个长得很英俊的骑士侯。”我花痴地笑着说,又加了一句,“那个人比还你要好看点哦。”
“然后呢?”
“他就送我回家了。”我说,仍沉浸在和那个少年邂逅的回忆中,“但是,你很过分啊,昨天不仅弄坏我的发卡,还把我当挡箭牌,最后还把我扔在路边。”我的语调突然凶狠起来,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啊,我为什么能这样和他说话,难道是我天生的乡村血液在作怪,“看我这么好心,还肯帮你保密,为了让你活下去,我还愿意让你吸血。你也该有点良知吧。”
他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看着我,好象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又拿看着新奇生物的表情看着我,下巴好象快掉了。难道他感动时就是这样吗。
我感到脖子下面一阵疼痛,低头一看,果然刚才被咬的地方已经变红了,破的地方也开始流血了。
我说:“你不是要吸血吗,别楞着啊。”
他突然笑了起来,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程度。不过真的很好看呢,像茉莉一样清新,他说:“我说你,算不算也是新生物呢?应该说你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极品?”
“什么意思,这个人?”我阴沉地看着伯爵。
“你的确完完全全的只有十三岁啊。”他指着我笑着说。
“笨蛋。”我拿起幻想中的锤子砸在他的头上。
“我不吸苯女人的血的。”伯爵笑着说。
“那么你刚才那么主动干什么,难道说你待会儿要向别的女孩下手?”我不屑地说。
“我已经活了很多年,所以不吸血也没事。”他说,一边用手握着嘴。
难道有什么好笑之处?我疑惑地看着他。
“笨蛋啊,我怎么可能会是吸血鬼。”他捶了我的头一拳说,“把衣服整理好吧。”
伯爵真是个怪人呢,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叫你伯爵,我总会想起大叔的样子,叫您又觉得别扭,但我总不能你啊你的叫,这样太不尊重了。”
“叫我安茹,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他回答说。
“和原来的名字完全不搭边,是这样说吧,安茹伯爵?这样比较好啊。”我说。
“我的发卡呢?”我问他,这才是我的正事啊。
“在我家里,如果你现在和我一起出去,会被很多人看见的……”他说,“我是没关系,不过你的话,这么快就勾引到伯爵大人,大家对你的评价会很高的。”
我感觉脸上立刻划满了红色的刻痕:“谁叫你早晨乱说的,笨蛋!”天啊,一直在心里默念的“笨蛋”已经从嘴里跑出来了。
伯爵没有任何表示,好象没听见我骂他“笨蛋”一样,难道这就是受虐型的人,我对他很尊敬倒被他羞辱,骂他却没受责罚。
“从紧紧关闭的礼堂出来的两个人,会让别人怎么想呢?”他说,“我忘了把窗帘也拉上了,真是可惜呢。”
我感觉脸上的刻痕又多了两道,皱着眉头说:“那种事就别说了,现在这样到底是被谁害的啊。”
为什么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骑士侯说的话,如果嫁给这里的贵族,就可以自由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有这么邪恶的想法,不能乱想,不然会成为一个有心计不择手段的女人吧。我摇着头,甩开这种下流的想法。
伯爵的脸却已经离我的脸很近了。
“干什么?”我一脸黑线问。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啊,你一个人在那里,先流露出某种白痴愿望达成的呆样,又好象在拼命阻止什么想法,最后又摇头。”他好奇地看着说。
“对不起了,我很白痴。”我刻薄地说,“我要出去。”
“已经说过了,这种情况,怎么都会让人有联想的啊。”他无奈地看着我。
“真是对不起,不知道是谁让人产生这种联想的。”我说,“你应该有功课吧,现在写吗?”
“你帮我写,我从来不写的。”安茹伯爵别扭地说。
“那好。”我愉快地答应了,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想看看贵族平时到底学习得是什么东西。
“作业完成!”我高兴地喊了一声。此时外面的夕阳已经红得像橙子了,已经这么晚了吗?
“什么?”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说,“衣服已经脱掉了?”
我瞬间石化。
“作业写起来了吗?”他问我。
“恩。”我僵硬地回答说,还没从他那句令人震惊地话中回过神来。
我说:“答案你得自己誊写一遍吧?我的字迹和你的完全不同啊。”
等他把答案都写上去后,我说:“可以回去了吧,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了。”
“恩。”他双目无神地答应着。
这算什么厌倦的表情啊,吃亏的人是我吧。
“你不会在这种时候发狂吧?”他打开门,转过头对我说,“不过真是很刺激呢。”他好象想起什么,不由地呵呵笑起来。
说起来,昨天的确在他面前发病了,好象也咬了人。
我的目光转移到他的手上,没有伤痕?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袖子拉上来,果然是咬上去了,我干笑。
“我昨天是把你敲晕了才能带回去的哦。”他说,“凶器是石头,你真的是很有兽性啊。”
“呵呵呵。”我郁闷地想,那一定和疯狗差不多吧。
伯爵打开门,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看来今天那家伙没来。”
“谁?”我好奇的问,难道是C级关系以上的小姐?
“帮我写作业的人啊。”他不耐烦地说。
我们一起走进别墅,进了客厅,里面正坐着一个男孩子,拿着一本书,好象是在等人。
我还没仔细看清那人的样貌就被伯爵惊呼一声吓了一跳,随即在我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伯爵已经把我推出门去。
我又走进来,不满地:“怎么了?”随即也惊讶起来,那个人不是昨晚在湖边遇到的骑士侯吗?
“你们好。”那个人看见我们微笑着打招呼。
伯爵吓得不清,但仍强作笑容地说:“你来了。”
从昨天和今天伯爵的行为来看,即使我是白痴也该看出点什么来了。
“你们难道是诱拐少女的吸血鬼联盟吗?太邪恶了。”我颤抖地说,“你们的秘密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我被杀了的话,一定会有人说出这个秘密的。”
伯爵凑近了那人低声说:“这女人其实是个笨蛋,好象完全理解错了。”
“别说我是笨蛋啊,快点把发卡还给我。“我说,头也不回地走出客厅。
其实我是想快点溜走啊。
“苯女人啊,东西还给你。”
我刚转过头,就感觉有物体迎面飞来,砸在我的头上。
我被发卡击倒了。
“至于那件礼服你就留着吧,那样的尺寸其他的女人也用不着。”他说,笑了起来,“本来今天想留你多做点事情的。”
真是对不起了,我有些失落地看看我的身材,果然我的衣服都需要定做。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让人完全失去兴趣的身材啊。”他留下一阵狂笑,扬长而去。
我感觉我的身后一阵寒风,飘起了几片树叶。
我一定会努力到让你佩服为止。但是为什么要在这种方面努力呢?我真的是那种另人厌倦迟钝到让人不快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