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摇之山》岂无凭

10、第九章 扩张之路 一

　　却说道与众将领率领三百名镇江军战士，趁着夜色乘坐木筏，顺江而下，杀往位于西侧下游的牙族部落。这天夜色乌云笼罩，江面上水波不兴，漫起浓厚的迷雾，秋天悲凉的风在漓江两岸徐徐飘过，整支部队借着风势前进的更加迅猛。此刻道隐做为先锋站在部队前方，手下二十余人各持弓箭、□□，身穿兽皮盔甲，这些战士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锐利的寒光，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箭术超绝的神射手，这二十余人是由整个镇江军最强的弓箭手组成，专为此次夜战突击做准备。望着平静的江面，道隐紧张的心情也慢慢舒缓下来，他一会想着如何与牙族交战，一会又想万一被人偷袭怎么办，想到这些就不免想到了这次战争的主导人，他的顶头上司道，如果是他作为先锋他会怎么做，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他都不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与道进行对比，不过也难怪，道隐从小到大一直精明强干，在内心深处并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难免有些倔强倨傲，在整个沛族中，即使石皋，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外强中干，只要给他时间假以时日定能超过此人，成为沛族上下第一人。直到道的崛起，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并非举世无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可堪一战的对手，但也仅仅如此，随着道的日益强大，及其镇江军在沛族地位的日益显赫，道隐开始慢慢感受到他无所不在的力量。直到石皋伏诛，武田退位，看着一步步掌控部族大权的这个人，他被彻底折服了，他发誓一定要跟随在这个人身边，学习他的一切，与他休戚与共，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内心对自己的失望。其实道隐并不差，如果没有道的话，几十年后当石皋老去，隐将成为最有可能接任部族统领的人之一，可惜天意弄人！
　　就在道隐的思绪慢慢收拢的时候，做为先锋的他也开始真正进入牙族地界了，大家小心的伏于船上，仅露出双眼以辨别方向，查看敌情，撑水的船桨如鱼尾般在水中晃动着，不久就看到岸边映着火光，看样子应该是巡江的哨兵，在这冰冷的江面之上，每个人握着兵器的双手都因为紧张而浸出丝丝冷汗。
　　“大家隐藏好自己的身形，准备好弓箭，把船再向岸边靠近些，”道隐悄悄的下着命令，随后整条船如同鬼魅一般向江面驶去，因为江上雾气弥漫，所以一靠近岸边，众人就悄悄爬下来木船，趟着江水向两边散开，不一会一无所知的牙族哨兵就被彻底包围起来，随着道隐的一声令下，凌厉的箭雨在空中呼啸着扑向牙族众人。因为部落之间从未发生过这种你死我活的斗争，因此互相之间偶有争斗也都是在明面上，很少出现夜袭这种情况，仓促之间牙族哨兵不及抵抗就纷纷中箭到底，之后道隐率部将未死透的补上几刀，清点了一下共有五人，然后继续在岸边摸索着前进，就这样前前后后杀掉了三批巡逻的牙族人，在道隐的引领下，镇江军大部队纷纷登陆，兵分三路，迂回向牙族部落包抄而去，洛元领左路军向东南迂回，道恒领右路军向西南迂回，道与盖领中路军直插牙族部落。
　　这时已到了午夜时分，牙族之内漆黑一片，在道隐的带领下，中路军毫无阻抗的攻入牙族，占据各个有利地形，布置好弓箭射击位置，然后众人点燃火把，丢进屋舍之内，一时间火光通天，牙族众人互相奔走，哀嚎不已，镇江军战士伏于各要冲之地见人就杀，盖带领手下两名护卫正要杀入一处屋舍之内，忽然屋内闪出一道人影，盖举起手中长矛就欲往前一刺，这时远处大火蔓延，身前之人映入眼帘，原来是一女子，盖慌忙止住手中兵刃，那名女子双眼紧闭，本以为自己即将魂飞魄散，可是等了片刻，并未感觉到刀剑临身的冰冷，于是睁开红肿的双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如铁塔般的战士，如同从天而降的魔神，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好像闪过一丝慌乱，呆呆的望着她。她柔弱的看着周围如同炼狱般的部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盖赶紧用手扶住她，将她轻轻放在旁边的草垛之上，借着明灭不定的火光，她的容貌清晰的映入盖的眼中，只见她身穿一袭白色长裙，及腰的束发散落于草垛之上，她身材不高，看起来有些纤弱，因为恐惧白皙的脸色有着点点汗珠看起来更显娇嫩，紧闭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不停抖动着，好像微风轻拂的小草，她那小巧而又秀美的鼻子在恐怖的气氛中喘着粗重的气息。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嘟着，待她幽幽转醒后，眨了眨红肿的大眼睛，看着盖，一言不发。盖略带怜惜的望着她说道，“我叫盖，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怯怯的回道：“我叫沐雨，盖将军，求您饶过我的弟弟好吗？弟弟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只要您放过他，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盖看着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心中隐隐有些酸痛，柔声说道：“沐雨姑娘，我两族虽然敌对，但是只要不反抗镇江军，我等是不会滥杀的，你弟弟叫什么，我派人找找，”“谢谢将军，他叫……”沐雨悲喜交加，还未说完，突然之间远处闪出一名身披铁甲，手持一杆长柄锤，面色悲壮的勇士从牙族杀出，那锤头有磨盘大小，一看少说有几百斤重，他跑步而来，震的周围地面隆隆作响，众将士不能力敌，纷纷败下阵来，道隐站在道的右侧说道：“此人叫古坤，是牙军统领，力大无穷，早前，石皋曾多次与此人较量，都被败下阵来，听说此人幼年时与族中长者入招摇山，误食异果，之后身体异于常人，六岁就能抗百斤巨石，不可力敌，”
　　听到此言，已将沐雨送入屋内、回身站立于侧的盖立即命令左右撤销抵抗，将古坤引至前面空地之上，以弓箭射杀。古坤果然中计，立马追杀过来，正待他杀敌立威之际，漫天箭雨呼啸而来，古坤虽然力大无穷，但现在孤军奋战，而且兵器笨重，不一会儿身上就插满了箭矢，古坤果然英勇，依然高举长锤杀将过来，临到身前将手中大锤向前一挥，登时有两名来不及撤退的镇江军战士被砸成肉泥，众人大惊，眼看古坤即将杀到道的身边，盖抄起手中的丈二长矛飞扑上前，与古坤厮杀一团，几个回合下来，盖双臂发麻，渐渐有些抵挡不住，就在盖再次被一击而退之时，道隐立马抓住时机，抬起手中龙舌弓，弯弓搭箭，一声厉啸，整支箭瞬间一闪，正中古坤左眼，古坤一下倒地不起，众人举起手中□□，一拥而上，一阵乱砍，牙族战神就此损落。其余尚在抵抗的牙族战士士气为之一落，随即被镇江军击垮，中路军一路过关斩将，直捣黄龙，见中路军如此勇猛另两路大军从东南、西南两侧也杀入牙族，之后一番厮杀，到黎明时，战斗已完全结束，一番清点之后，镇江军伤亡十八人，其中战死的四人，这四人中有两名死于古坤之手。此战镇江军几乎毫发无损，除了众人战前计划周密外，众将士齐心协力、不畏生死的勇气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次收获异常丰富，牙族军力被一网打尽，缴获各种生活物资无数，俘虏牙族妇女、儿童及投降战俘六百余人，众人将牙族俘虏用绳索绑缚起来，由道恒领右路军走水路，压往沛族驻地。道与洛元等人立刻马不停蹄的奔向风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