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临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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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利皇，是殇皇与秦公子一同放的。”宫人恭敬地道。他绕着湖面走了一圈，留意着纸船精致的手艺，纸船用了特别的纸质所以并不容易在湖里融化。
夜色黯淡，皎洁如玉的月光照在湖面的纸船上，景象美的让人陶醉。
阵阵微风拂过白阙文的脸，吹起了湖旁垂着的油绿柳树，此时，他脸上带着鲜有的忧郁之情。
自己一向少喜怒形于色，看着不同的人也很难起有波澜，唯独殇祐凝便是个例外。
忧郁之情更不会表露在脸上，这种情绪对白阙文来说不止让人浮躁，还毫无作用，并不是对为帝者有利之事。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殇祐凝学过手摺，当年自己根本没有把这些教过她。
这事触动了自己的好奇心，他便转头又问守着湖边的下人，"这些手摺，可是殇皇亲自折的？"
"回利皇，这些手摺，是秦大人折的，字才是皇上提的。" 下人如实回答。
白阙文嗔笑喃喃自语道，“殇皇还真有兴致。” 话语中，带点三分讽刺之意，七分醋意。
下人闻言均不敢说话，低头候着等他吩咐，白阙文靠近湖塘，蹲下看了看最近自己的一艘纸船上的字。
愿你一切安好。
白阙文看着想，是指秦绍夜吗？
脑海里想着俩人一起放纸船的情景，心里便也继续幻想着他们一同回了寝宫的模样。
想到此，白阙文心里泛起了一股酸意，即便自己在此，她也要若无旁人地与他这般恩爱吗？
秦绍夜虽然优秀，可他在白阙文心中永远都不会是配得上殇祐凝的人。
也不知是否出于什么心态，白阙文此刻只想幼稚一回。
他冲动之下便走到了殇祐凝的寝宫，到了殿门前自己倒是后悔了不想被宣，可守在门前的宫人已经尊敬地唤了一声，“利皇殿下。”
此时的殇祐凝正独自在殿中沏茶看着殿外夜里的景色想事情想得出神。
忽然听见殿外有人喊白阙文便回过神来。
她走到店门前推开殿门之时，白阙文便在出现在殿前朝她笑了笑。
“利皇深夜造访不知是为何？”殇祐凝礼貌地疑问道。
这便是帝王该有的情商，先前才对白阙文说过一些狠话，现在，她已恢复该有的体面。
“睡不着罢了。想必将来再次造访的机会也不多了，便前来附近走走多看看殇国皇宫之内的景色。” 白阙文口是心非地道，“殇皇为何深夜未眠？”
“今夜景色怡人，尚未有困意便舍不得就寝罢了。” 殇祐凝挪过头看往殿里的木窗道。
“既然你我均未有睡意，不如殇皇陪寡人聊聊怎么样？”
“好。”殇祐凝应了他。
白阙文看着换下了龙袍的殇祐凝，她身穿单报的斯罗纱裙随着晚风飘逸，瘦削的身材让白阙文想把眼前的人揉进怀里。
殇祐凝的这身装束简单的有点像从前在庄上遇到的她，那个不顾形象不顾一切，只想着经常来打扰自己的殇祐凝，
那个天真无邪，善良的她。
她的本性本就善良，虽然如今成了皇上少不免有了第皇的心狠手辣，种种复杂心计，可她还是她。
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未来也肯定不会变。
晚风虽不大，但此刻殇祐凝的衣服是在是过于单薄，白阙文见状便脱下了外袍披了在殇祐凝身上，儒雅地道，"都当了皇帝那么多年，就不会好好爱惜自己的吗？"
殇祐凝语结，这该是一个敌国帝君对自己所说的话吗？她没有拒绝，只小声道了一声谢谢。
白阙文看她稍微有点害羞的样子心里倒是乐了，她此刻的模样好像当年自己给她准备了一桌生辰菜为它庆祝生日的那个她。
他们虽安静，但却都很喜欢双方的陪伴。
"白阙文，这么多年来，你后悔吗？"殇祐凝忽然问道。
白阙文挑了挑眉，手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看着窗外道，"殇皇所指的是？"
"当年在庄上对我的好。" 殇祐凝没有说完接下来想说的话，她很喜欢他们此刻的相处。
得到的回报却是弑弟之痛，皇夫之耻。
别人看道皇夫和殇国后宫男人的事情虽然表面上都觉得是无上的荣耀，可只有后宫的人自己知道，其实此举是对男性多大的挫败与耻辱。
殇祐凝也清楚这一点，她觉得白阙文肯定也恨透了这个身份，所以才恨不得离开自己，恨不得把一切报复在自己身上。
本来这是她欠白阙文的，他所想的报复，自己都可以生生俱受。
但若是牵涉了国家，有害殇国之事，她断不可让步，即便到最后负的是人是自己爱了无数载的白阙文。
虽爱眼前之人，可自己也身不由。
只是殇祐凝不知道的是，白阙文恨透了这个身份并不是因为当皇夫的耻辱，而是看着她日夜劳累无法保护她，无法为她分担的无能为力。
白阙文看了看此刻脸上稍有愁容的殇祐凝道，"不后悔。"
时间会带寡人告诉你，寡人不后悔，从不后悔。
殇祐凝闻言定定地看着白阙文，并不希望在他表情中捕抓到一丝表示他在说遗心话的端儿。
尽管心里觉得他所说的话有可能是骗自己的，殇祐凝却想相信一回。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殇祐凝的表情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阙文把这些都看进眼里，目光扫过她润红的脸颊道，"殇皇，寡人对你说过的话，未曾骗过你一分。" 白阙文明知道殇祐凝不会相信，还是想说出来。
殇祐凝嫣然一笑道，"利皇，你让朕如何相信？"
他的身份让自己怎么可以相信他所说的话？
怎么敢相信？
那他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吗？自己对着他也断然不会说实话，设身处地换作是他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
可自己不知道为何，此刻，就这一刻想相信他一回。
白阙文忽然把殇祐凝拉到怀里，右掌覆上了殇祐凝的脸颊，低头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双唇。
殇祐凝却没有反抗，双手攀上了白阙文的脖子回应了他，想不带任何心思地信他一回，尽管是不明智是任性的。
此刻，殇祐凝心里用了两个字骂自己。
昏君。
白阙文轻易地抱起了眼前轻轻的像羽毛般的人的腰，吹灭了殿内的所有蜡烛把她抱到龙床上，覆上了她的身子继续亲吻着她。
虽然在漆黑中，可殇祐凝能感受到身上的人炽热的目光散发出急不迫待之意。
白阙文很快便扯下了殇祐凝的袍子，吻着她的额头，在慢慢转移道双眼，到脸颊，最后落在了她的双唇。
被白阙文的舌侵略了自己口中的芳香，同时手不安分地撩拨着自己，殇祐凝忍不住哼了出声。
白阙文闻声咬住了殇祐凝的耳垂，在她耳边道，"殇皇的声音，很好听。"
殇祐凝被他的声音这般撩拨脸颊红透了，也忍不住伸手抚上了眼前之人的胸膛，撩得白阙文再也忍受不住心里的痒意......
数时辰以后，身在漆黑中的白阙文紧紧拥着同样汗流浃背的殇祐凝，双方都没有说话。
自他从利国来了殇国以后，每次做这些事都有醉酒挡着做借口，双方都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这一次，又可用什么当借口？
清醒下也能做这些事，当真荒唐。
两国皇帝居然做着这种事情。
简直荒唐。
更荒唐的是，殇祐凝没有后悔自己所铸下的大错，反而恨不得此生此世与此男人一起。
殇祐凝的内心不停责备自己，但同时却享受着这被所爱之人这般对待之举。
"明日何时离开？"殇祐凝首先打破了僵局问道。"用过早膳以后便启程。"白阙文回答。
白阙文拨弄着殇祐凝的头发，一个个亲吻想雨点般落在她的脖子上，印上了一个个烙印。
"今夜失眠经过御花园的湖边，看到了满湖的纸船。听那些奴才说是秦绍夜与你的杰作。想到秦绍夜也对你做过这些事情，就想让人杀了他。"白阙文在她耳边低声道。
"想到珠珍之是你的皇后，想到你为了她，宁愿背上叛国之罪也要去利国当皇帝，离开朕，朕也甚是想杀了她。" 殇祐凝不情愿地说出来自己心里憋住已久的醋意。
白阙文不回答却爽朗地笑着，并没有为自己辩护，有些事情，时机未成熟，何必全部道出？
"寡人离开后，殇皇要保重。"白阙文心疼地道。
"白阙文，你可以喊我祐凝一回么？" 殇祐凝呆呆地道。
白阙文顿了顿，"祐凝。" 说完便亲了她的脸颊一下，殇祐凝微微笑了，转过身来轻轻吻了白阙文的双唇一下。
这就够了，一晚的真心以待就已足够了，一夜的不顾彼此之间的隔膜，不顾世俗礼制不顾一切。
"来日，你要来利国之时，寡人带你看利国山水。"
"好。"
说完殇祐凝便闭上了双眼安稳的睡了一个晚上，自一年前，这夜是她睡的最熟的一夜。
此人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
真的可以相信吗？
翌日起来之时，殇祐凝睁开眼睛的时候白阙文已经不在身旁，她揉了揉眼睛，看见自己没穿袍子便知道昨夜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的幻想与梦境。
白阙文这是早就离开了吧？为何她此刻会如此的心虚？
她苦笑了一下，轻轻抚过白阙文昨夜睡过的位置忽地由心生出一种感受。
她，心里难受。
离开之时，白阙文带着自己带来的人浩浩荡荡的走出宫门，而殇祐凝作为皇帝也遵守理礼节把他送到宫门前。
因为有很多的人也在，殇祐凝与白阙文客套地道别后，静静看着她从自己的眼里离开。
一年，不长也不短。
可殇祐凝觉得，自己一个月都不会熬的下去。
白阙文走之前，双眼对上了殇祐凝的脸，深深的看了一眼，希望能把她脸上的所有细节收进眼底，生怕过了时日，她的样子会在自己的脑海里变的模糊。
殇祐凝从白阙文的双眼看出自己不懂的深邃，他的脸上时一贯的冷漠，或许真的只有对着自己，他才会那般放肆，那般不顾自己的感受。
看着他身旁的珠珍之，殇祐凝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那个女人身份没自己尊贵，但自己却羡慕她的一切。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殇祐凝便回到寝宫换了一套袍子准备上朝。
她送走了白阙文之后，心里深知，战争，快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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