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武士南次郎 ...
-
停下车,井上沿着台阶走进寺庙。他对身后紧跟着的后辈芝砂织解释此行的目的:“龙马的爸爸如果真是传说中的职业选手,不知道他在寺庙里做什么。”
芝砂织对这个人略有耳闻:“叫南次郎是吗?”
提到自己的偶像,井上不满芝砂织疑问不解的态度。“武士”越前南次郎的名号在网球界可是非常响亮,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说中的不败神话。随即他又想起来什么,说:“越前南次郎,在成为职业选手以后短短一年半就退役了,难怪你会不知道……他出道进军世界杯之后连获三十七胜,是传说中的奇男子。他是我最崇拜的选手,你一定要记住,阿芝。”
芝砂织,未婚,一个刚入门的小记者,有着女生特有的浪漫情趣,只是幻想太多,所以满门心思只有大帅哥。听见井上说起越前南次郎时难见的如此崇敬的语气,便一脸憧憬。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们走进寺庙的时候,满脸胡子拉碴的南次郎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靠在柱子上,一只光着的脚咣咣地撞着钟,手里还捧着一本美女写真集,平常话说就是小黄书。
芝砂织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没有了好感。
白笙也曾客观地说过,越前南次郎除去网球世界第一这个荣誉光环,身上可谓是没有一点令人喜爱的地方。就连一身正经端正的僧袍,在他身上也硬生生穿出了流氓气。玩忽职守,态度顽劣,而且好色懒惰,能招人喜欢吗?
井上毕竟从事多年记者的工作,早已习惯了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纵使不喜欢,也绝不会像芝砂织一样把心声写在脸上。他礼貌地问用脚敲钟的和尚:“对不起,我听说越前南次郎先生住在这里,您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南次郎回头看见井上两人:“噢,我就是南次郎,你是谁?”然而动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了下来,手上的书掉到了芝砂织头上。
芝砂织颤抖着拿下头上敞开的书,年轻的她看见如此露骨的写真集,顿时羞红了一张脸,一下把书扔出去很远。
井上流着冷汗说:“我是《职业网球月刊》的记者井上,很荣幸见到你,南次郎先生。”
南次郎一听是网球记者,开始了自己的惯性招数——装傻。只不过眼神飘忽不定,语气支支吾吾,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井上自是听出了漏洞,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刚才已经承认了,现在却又想用如此拙劣的谎言隐瞒身份?
南次郎一听没有用,索性也不装了,赤着脚在地上走动:“真伤脑筋,我最怕记者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看见了您家的公子……”
“啊,龙马呀?天都快黑了,也不知道他和白笙去了哪里。”说话间,南次郎已经把二人带到了网球场,用白笙的话来说就是“那个世界上最随意的网球场”。然后又回头看着井上,笑得贼贼的:“那小子怎么样?输啦?”
井上笑眯眯地说:“不,青学全胜,他在决赛中以单打二的身份出场。听说他以压倒性的胜利战胜了高年级的选手。不知道是真是假,龙马他的左眼上面被划破,用单眼战胜了对手!哈哈……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样无法掌握远近的感觉,不可能接到球!”
南次郎听见井上说了这么多夸奖他儿子的话,并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色,他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句:“井上,你会打网球吗?”
作为一名网球记者,井上学生时代就很爱打网球,现在也是毫不疏忽。能和偶像越前南次郎打一局网球一直是他的愿望。听见南次郎主动邀请,转身就换上了装备。
明知对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南次郎还是强硬地来了一句“我不是南次郎”。
芝砂织在一旁问道:“井上前辈,那个人真的是传说中的职业网球选手吗?他已经退役二十多年了,别被那花和尚给骗了……”她不懂得遮掩,话的内容很清晰地传进南次郎的耳朵里。
南次郎不高兴了:“喂,小姑娘,谁是花和尚啊?我横看竖看,都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帅大叔吧?”老子也是潇洒风流过的人啊!
成功获得芝砂织嫌弃的白眼一枚。
两人预备完毕开始打球,南次郎口下狂言,气场十足:“好,只要你能把网球打到我的身后,我就回答你的一切问题。”甚至还不忘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吞云吐雾。
井上突然严肃地说:“南次郎先生,网球场是禁烟的哦!”
南次郎吓了一跳:“哎呀,别那么正儿八经的嘛,况且这是我家啊!”
芝砂织吼道:“太不成体统了!穿成那样又光着脚,你真的要打球吗?”她现在只想揪住这个老头暴打一顿,管你是什么武士越前南次郎!
相比芝砂织的反应,井上看见这样的南次郎不由得高兴起来:当职业选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人真是一点也没有变。这也是他印象中最为熟悉和崇拜的偶像,并没有因为世俗的眼光和人们的批判随波逐流,为了其他隐藏改变自己的本质。
比赛一开始两人还能顺利对打,可是打了几球之后,井上逐渐南次郎以左脚为轴心,所在的位置一直没有跨出。然而这场猫抓老鼠的比赛还有没结束,南次郎学起了龙马“单眼比赛”的情况,单方面完全压制住了井上。
天衣无缝的球技,这才是战无不胜的南次郎!
完全被南次郎实力碾压的井上气喘吁吁:“现在的少年网球界急速成长,往后能挑起大梁的奇才也已经出现了,而你的儿子也……”
南次郎挥挥手:“龙马?他还差的远呢!”
井上认为南次郎是在谦虚,继续说:“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普通的一年级是无法使出外旋发球和单脚碎步的。”
南次郎漫不经心地回应:“是啊,不过现在龙马打的网球是模仿我的。那小子还有一件事要学呢!”
井上追问:“什么事?”
南次郎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你不是输给我了吗?井上,人生没那么简单啊。”他很会吊人胃口,明明说到了最让人好奇的地方,却又不肯透露半分。
井上不依不饶:“告诉我吧,南次郎先生。”
南次郎转身就走:“都说了我不是南次郎……”
井上突然说:“南次郎先生,你的黄色书刊不要了?”
南次郎猛然回头,不打自招。
白笙和龙马回到家里。毛绒可爱的卡鲁宾早已乖乖地等在门口,呜咪呜咪地迎接主人凯旋归来。看见卡鲁宾,白笙心情愉快,这小家伙总是这么讨喜。白笙想,这也是云川筱玥大小姐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南次郎先是询问了比赛的情势,然后眼尖地发现,龙马左眼包扎着的雪白的绷带上黑色的字体,旁边还恶趣味地画着一个网球。
“青学进军东京都大赛!”白笙看着绷带好心情地说,“是这个吗?旁边的网球是我画的哦,挺不错吧?”
南次郎“哈哈”大笑起来,几乎要掀翻屋顶。
白笙画的网球的确不错,如果换一个位置可能龙马还会依她的性子,惯性地夸奖她几句。
看见龙马不好的神色,白笙急忙解释说:“你睡得那么沉,我又不忍心叫醒你,看见大家写字所以画网球消遣一下时间嘛。”
再说这个寓意不是挺好的嘛。龙马小王子,现在网球在你的大眼睛里哦。
青学的办公室里,龙崎教练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手冢国光,问:“怎么了?一脸正经的,我还以为你们都在河村家庆祝呢……”
“龙崎教练,”手冢缓缓开口,目光中有说不出的坚定,“请让我——和越前比试吧。”
电车刺耳的声音划过耳膜,然而这丝毫不能影响正在网球场上比赛的两个少年。小球一来一回之间,也就分出了胜负。两个网球高手的对决,不由得说看得很过瘾。
龙马对战手冢。
电车上,大石询问手冢:“我还没有看见你全力以赴的样子。如果不竭尽全力,你会被越前打败吗?你太冲动,万一伤势恶化就麻烦了。”
手冢没有正面回答大石的问题,他说:“陪我去一趟医院好吗?”
大石继续问:“手冢,越前他……可以超越我们吗?虽然地区预选赛已经结束八天,越前的伤势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我认为还是不要把他逼得太紧。我知道你为了网球部的未来,想给他一点冲击,但他若承受了失败……”大石不愧是青学最心细的人,全面为大家着想。
院子里,南次郎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模样,叼着烟,赤着脚:“真难得主动找我练习,以前还从来没有呢。终于知道孝敬父亲了吗?”
“废话少说,快点开始比赛。”
“这次要我怎么让?”
“不用!”
白笙坐在一旁,不知道第几次看越前父子俩比赛,除了网球包括嘴炮。即使以龙马现在的水准只能被虐,但是仍能学到不少好东西。
南次郎发现,龙马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龙马想着与手冢的比赛,一举一动。即使最后输了,他也一反平常地没有气馁,只是摘下帽子吼了一声:“爸……我要变强,变得更强!”连平常用的“臭老头”都没说。
真是不一样了。白笙笑笑:“南次郎爸爸,看来让他入学青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青学可是有个十分了解他的家伙,十足的怪物啊!”
南次郎对于她表示赞同,他问龙马:“你今天好像很兴奋呢,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龙马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态度,“我要全力进攻了!”
啊啊,让这件事成为一个只有三人知道的谜团吧,龙马、手冢还有大石。不过你们又有谁知道我也看见了比赛呢?白笙玩笑地想。
最近来青学网球部打探的人很多,菊丸为此很是怨念;龙崎教练也是忙个不停,因为邀请进行练习赛的学校络绎不绝。不过她还是从心底里高兴,自家选手名气大,能不高兴吗!
不过这却严重干扰到了网球部的练习,每天都能听到“卡机卡机”的摄像声,其数量之多声音之响生怕别人不会发现。
菊丸站在水池边擦脸,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衣领:“唉,这些摄像声好讨厌,到底有多少间谍躲在这里?”
他身旁的不二轻笑,拧开水龙头:“是啊。”然后用手指堵住出水口的一半,水就向草丛边喷去。顿时,黑压压的一排人站起来了,心疼照相机的声音响成一片。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地挂着草叶和水珠,看起来十分狼狈。
果然不能得罪不二!这是目睹了不二这一恶行的同桌菊丸的后怕。
乾“咔嚓”一下按下计数器,是得到数据后的欣喜:“今年来侦查的有四十九人,与去年和前年的平均数相比,增加了1.75倍。”
白笙看见大家心情都不太好,连忙安慰:“屏蔽外界干扰,也可以是你们修炼的项目。”
火气大的一想也对,忍住即将发作的脾气去练习了,干脆把怒气发泄到网球上,狠狠抽击。
白笙见状,笑了开来。你们网球部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这不是很好吗?
青学女子网球场附近,穿着异校校服的千石清纯显得格外显眼,他色眯眯地盯着身穿运动服的女生们笑,眼睛恨不得黏上去,弄得女生们很不自在,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
朋香看见一个新奇物什,追问樱乃这是什么。
樱乃捧着它,腼腆地解释:“这是连接橡皮筋绳的网球,打一下就能反弹回来。”
朋香觉得有趣,拿着球拍“砰砰砰”地打了好几下,网球真的反弹回来,大大减少了捡球的时间和精力。对于新鲜事物的热劲点燃她内心的斗志,励志要打满五球。
龙马这时抱着一大摞书经过,朋香咋咋呼呼地向他问好。龙马看见熟人,自动屏蔽了朋香的废话,问:“焚化炉在哪里?”顺带一提,龙马是图书委员。而且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迷迷糊糊当选的史上最不称职的图书委员。
樱乃小心地指向左边。
龙马瞥见了连接橡皮筋的网球。
千石突然从温柔乡中回过神过来,自己好像不是来看美女的,于是在经历艰难的心理磨练以后去寻找男子网球部。路上碰巧发现用橡皮筋网球练习得如鱼得水的龙马,他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唔,姿势挺好看啊,连一年级的都这么厉害,不愧是青学!”
网球被打向了他的方向,他也不躲,仿佛已经看穿了这球,笃定不会砸到他。果然,网球在离他鼻尖一厘米的距离停下。他诚恳地说:“真可惜,如果将重心再多放在轴心脚上,击球的力度会更大。”
龙马淡淡地道谢,将球拍换到了左手。龙马的左手比右手力量强,再加上刚才千石指点的方法,球砸在脸上,轻易放倒千石。
“这家伙是谁?”龙马翻看他的网球袋,上面的姓名十分明显,“山吹中学……千石清纯?”
樱乃有些担心害怕,哆哆嗦嗦地问:“怎,怎么办?要送他去医务室吗?”
“他迟早会醒来的。”龙马丢下一句,抱着旁边的一摞书向焚化炉走去。
街上,桃城和同学在买东西。
一个人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抢劫的包。
桃城的正义感爆发了,穿着溜冰鞋去追劫匪。
桃城嫌弃溜冰鞋速度太慢,抢了一个路人的自行车借用,继续去追劫匪。
很不巧,那个无辜的路人,就是不动峰整天喊着“跟上节奏吧”的神尾。
你说,前几天还是对手的两人碰面,能少得了悲催吗?不拼个你死我活能罢休吗?
至于为什么要拼,哦,不要以为是因为自行车的原因,神尾可是很大方的。
当然,那是后话了。
这个春天,可是漫长且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