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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洞房花烛夜作没了 ...

  •   21

      风刃领着雪凛到了宣勤殿。
      雪凛二话不说就奔着日思夜想的澡池而去,雪宅虽大,但毕竟赶不上皇宫。风刃连手都还没来得及牵,心里有点小失落。
      他这么大一个活人,魅力竟然比不过一个澡池?!遂悻悻地和雪凛一起泡。

      这一泡澡,风刃又想起上回和雪凛在池边的缠齤绵悱恻来,不由得气血上涌,然后耗费着毕生的修养死命压制着。
      风刃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还没名正言顺地娶进门,本来能发展成夫夫关系,可不能硬被自己搞成炮齤友关系,免得以后转正出现问题。

      雪凛也忆起了前不久二人在澡池里干柴烈火欲齤仙欲死的样子,但是他性齤趣缺缺,只和以前失忆的时候一般,把王爷当朋友对待。

      雪凛又想起风天逸对自己说“皇叔他是真的想过和你一起死。”眼下二人皆赤齤裸,不如去验证一下风刃的背后是否真的有伤?伤又有多深?

      雪凛盯着风刃看了一小会儿,琢磨着怎么开口才能显得一本正经。
      “怎么了?”风刃发问。
      雪凛的目光游离了一会儿,还是直接转入正题:“我想看看王爷的后背是否真的有刀伤。”

      风刃默默起身,把后背露给雪凛看。
      果然有个刀疤,疤口细长,是匕首划的,疤肉长得突出,原先的伤口大概很深。

      雪凛不由自主摸着风刃背上的疤痕,心里一突,脑子有些乱,随口问了一句:“若没有易茯苓……而我也当场死于阶前……王爷又当如何自处? ”

      风刃转过身握着雪凛的手,正要抓住机会好好把人哄一哄,突然雪凛眼睛一闭,抬手叫他别说话。

      “算了,不用回答。都过去了,而且王爷和我都活了下来。我如今还纠结于这些事情,倒显得小家子气。”
      “……是我对不——”
      “我明白你。”雪凛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四个字直戳风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风刃觉得内里像有只小兽,一拱一拱的……蠢蠢欲动。

      “那……”
      什么时候搬回来?
      话到嘴边,风刃还是咽了回去。

      “那什么那?王爷,不可得寸进尺。”雪凛的心结稍有缓解,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风刃点点头,“本王只是想确定,自己的机会到底还有多少。”他凑到雪凛身边,擒住雪凛的下巴,贴上去,印了一个吻,轻轻浅浅的,没有深入,温柔中带着一丝霸道。

      四下无人,二人又是赤身裸体泡在温热的澡池,风刃没了心理负担,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正要再继续,雪凛伸手挡住。
      “王爷——你的心,太急了。”雪凛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节操,前些日子气得要死,卷走了风刃的大部分家产,搬出王府,现在就又回到宣勤殿和风刃玩暧昧。
      做人不能这样,行还是不行,得给个准话。

      “王爷,你愿意等着,那就等,我也在等……等自己能释怀的那一天。”雪凛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说完了还有些脸红心跳。
      “嗯。”风刃知道他在说什么,雪凛许了自己一个承诺。
      “你放心,圣旨我还留着。你若是想好了,选个日子,我们成亲。”

      雪凛蹙了蹙眉,不可思议地望着风刃:“你非要随那小孩儿胡闹吗?”
      “本王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胡闹了?”风刃神情自若,“你知道我是愿意的,我等你。”

      “哼,你们叔侄俩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澡池的水太热,雪凛觉得自己脸发烫,他起身更衣,回宣勤殿的卧室睡觉。

      待他习惯性躺在那张床上,才惊觉习惯的力量太强大。
      现在还和风刃睡一张床,是不是有点不妥?
      他正要起身去客房,被风刃拦住。

      “既然以后迟早也是要住回来,那今晚就……提前熟悉熟悉。”风刃把人按了回去,扯过被子给雪凛盖上,怕他反悔。

      雪凛也不推辞,在大床上躺下,闭了眼睡觉。
      风刃比他睡得晚,打算在案边看会儿书再就寝。瞥见雪凛果然被自己如愿拐上了床,不由得牵了牵嘴角,笑了。

      待雪凛熟睡之后,风刃吩咐了女官去通知司服部,明日羽皇大婚,务必准备两套相似的礼服,不必太高调华丽,比他低一个级别就行。
      女官心领神会地下去了。

      第二天,风刃叫醒睡得死沉的雪凛起来更衣。二人穿戴完毕,去了大殿。
      众大臣看到雪凛又重新回来,心中一阵嘀咕,不知道现在的风声到底怎样。他们要不要继续抱雪氏的大腿。
      见到雪凛这身打扮……啧啧,身上的礼服比一般人所着正装又华丽许多,绛红色外套上布着金丝银线绣成的流云祥纹,长及曳地,光彩照人,如瀑的黑发用一根红绸带松松地绑在身后,雪凛的身形虽不如以前伟岸,但行走踱步间气度逼人。

      他穿过群臣,走到第一排自己的专属座位上,轻拂衣袖,施施然坐下。
      大家再看看摄政王今日的打扮,和雪凛类似,只不过王爷今日的衣饰更庄重华贵,花纹繁复,而且风刃还束发戴簪,可见对侄儿婚礼的重视程度。

      大家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晃着,觉得……还挺和谐。
      以前二人在朝堂上都穿紫色,也是十分般配的。
      等等,般配!!??
      早有流言蜚语,因摄政王偏爱,羽皇赦免了雪凛的谋逆大罪,雪凛在王府养伤数月有余,王爷对雪凛百般呵护,看今天这阵势,保不齐以后要喊雪凛一声——摄政王夫啊……
      杯盏交错间,大臣们低声地说着话,对雪凛的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这奇葩简直就是,谋反了还能活得这么滋润,不愧是专业抱风刃大腿的人。
      大臣们决定还是多和雪家走动走动,虽然雪家式微了,但是万一哪天嫁了风刃,这整个南羽都不还是雪凛横着走?!
      和以前有什么分别?

      众人等了好一阵,酒过三巡,迟迟不见新人来。
      不久,宫人汇报,羽皇悔婚出走,易茯苓驾驶星辰号出去寻找。
      雪凛觉得事有蹊跷,风天逸本身就是个恋爱脑子,好不容易能娶到心爱的人,怎么可能在婚礼的时候作大死。
      在座的三位星辰阁长老更着急,破口大骂风天逸目无尊长,拿婚姻大事当儿戏,要求摄政王赶紧派兵去找。

      这就有点儿越俎代庖的意思了。大臣们议论纷纷,还没想好怎么说漂亮话,雪凛直接起身刺了几句:“风天逸贵为南羽都的羽皇,他说这个婚不结就不结,谁敢不听他的!”
      这厉声呵斥,震慑效果非同一般,众人不由得抖了抖,群臣忍着没有笑场,觉得雪大人真是睁眼说瞎话一把好手,风天逸听到估计得气吐血。

      星辰阁的真人见这位冷峻的青年,不管从穿戴还是服饰上,都和摄政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看怎么像……那啥,摄政王夫?顿时噤若寒蝉。

      风刃坐在阶前,见雪凛依旧是以前那副张扬的样子,有点想发笑。
      这正是他如假包换的雪凛。

      “真人,你们既然知道婚姻大事不能当儿戏,我们羽皇临时想通了,要再去挑挑拣拣一番,又有何不可?”雪凛又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神情自若,是以往朝堂上桀骜痞气的做派。

      偏偏说得也很在理,直接把星辰阁的几位长老气得找摄政王摊牌,告知了星流花粉是如何产生的秘密。

      雪凛愣住了,为了南羽都的羽人能够飞起来,将韶舞和片羽的血滴入花神配,然后再真心一吻,二人就化作星流花粉四散开来。
      他理解了风天逸悔婚行为。但是这样一来,羽族也不能飞了。

      风刃说了几句客套话致歉,宣布婚礼取消,将众人遣散,打算等天逸回来了再商量对策。

      雪凛跟着下了朝,准备回自己宅子。
      风刃找借口把人拐回宣勤殿,他对雪凛说:“你这礼服是本王特意叫司服部准备的,可不能随便穿走,跟我回去换衣服。”
      近侍裴钰差点没笑出声,觉得王爷的形象快被豁豁没了。

      雪凛也不推辞,知道风刃有意讨好,也就随他去,跟着来到宣勤殿,换回了常服,在后院陪着风刃下棋。
      他们水平都很臭,一边下一边挤兑对方的烂手法,结果发现自己用的技巧更为拙劣,不由得又引发新的互骂。
      裴钰在一边找了个借口遁走,真的没眼看。

      二人吃过饭之后正准备继续开战,突然,天逸终于失魂落魄地出现,眼眶红肿,似乎是大哭过。
      雪凛断定这小孩肯定说了一番伤人的话,故意把易茯苓气走,正在难过的当口,也就收敛了以往的爪牙,不准备嘲讽。

      风刃走过去,天逸突然大力抱住了风刃,哭唧唧地靠在自己叔叔肩头,死赖着。

      “天逸,想哭就哭吧。”风刃知道侄子不容易,“我们到底还是叔侄。”

      雪凛若有所思地看着风刃抱着天逸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哼,你为了这江山,可以狠心设计我,然后还风天逸一片河清海晏,那现在同样是为了南羽都,你却是舍不得让侄子去化成星流花粉了?
      他看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背影,知道血浓于水,风刃向着风天逸也不是没有道理。
      罢了罢了,不要和小孩一般见识。雪凛思忖着,风刃几乎把一大半身家都划给了他,还留着圣旨,只等他点头,就立即成亲,那他还纠结于过去干什么……
      他若是愿意,其实幸福唾手可得。

      雪凛摒除杂念,想起之前星辰阁几位真人的话,起身走过去,把哭唧唧的风天逸从风刃怀里用力刨出来,问他:“哭够了?”

      风天逸向来对雪凛是又怕又敬,立马浑身带刺,把脸擦了:“怎么?雪大人也在。”
      “你们……到哪一步了?已经接过吻了吧?”雪凛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啊?”天逸的脸顿时羞得通红,“接……接过……”
      “我说你啊,还是太嫩。”雪凛说着,招牌动作不由自主又上手了,一种“关爱智障”的抚摸,直接呼噜上了天逸这几天为了成亲新做的发型,“年轻人,不要听风就是雨!”

      天逸给皇叔使了个眼神,然而皇叔看着雪凛,满眼宠溺纵容,天逸不由得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位未来的叔夫又想了什么话来挤兑他。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不什么事都没有嘛。星辰阁的人都说了,唤起星流花神,还需要把转世之后韶舞和片羽的血滴入花神佩才可以!”雪凛一脸嫌弃:“今天是你的婚礼,这么着急将新娘子赶走,这洞房花烛夜,啧啧,一个人过吧。”

      风天逸的脑子终于活络起来:“是我太心急,关心则乱……”羽皇想到之前还拿最恶毒的话去伤害易茯苓,不由得又想把头埋在叔叔怀里哭唧唧一下。
      雪凛把人揪住:“你看看啊,你们皇族人丁凋敝,你皇叔……他……和我,又是不能生孩子的,就指望你和易茯苓开枝散叶……你可真不让人省心。”雪凛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开口,承认风刃的地位。

      风刃心头大喜,不由得牵住了自家正宫的手。雪凛微微挣了一下,没有甩开。

      风天逸为叔叔感到一丝高兴,可一想起自己的那位……
      他和易茯苓已经彻底恩断义绝,能不能追回来,他没把握,那个白庭君又和易茯苓又是青梅竹马,万一趁虚而入……

      “那我再去找她!”天逸决定去人族那儿找易茯苓。
      结果又被雪凛揪住:“哎哎哎,着什么急?与其孤身涉险偷偷过去抢人,不如静静等在南羽都。”
      雪凛作为武将的职业素养分毫未改,他敏锐地觉得有大事要发生。风天逸若此刻落入人族手里,和易茯苓凑一对,绝对会被捉去化成花粉。

      天逸不再冲动,又见到皇叔牵着雪凛的手,再想想自己竟然作死,把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作没了,这一对比,心里郁卒得很。

      雪凛觉得话已至此,不必再多说,拉着风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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