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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协同 ...


  •   “土御门不是我们住的地方吗?”山兔晃着耳朵,疑惑道。

      没错,晴明的宅邸就在土御门小路上……这真是一个听起来非常没有诚意的假名呢。

      看着这两张极为相似的面容,多少猜到些陌生人身份的式神们集体黑线。一片静默中,迟钝的兵俑越众而出,恭敬道:“原来是土御门大人,初次见面,在下是晴明大人的式神——”

      “兵俑。”银发的阴阳师接过了话,将身旁的式神一一介绍了一遍,就如同他真的是个爱护弟弟的兄长那般。

      小白不失警惕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为了……”黑发的阴阳师笑道,“给‘晴明’一个惊喜啊。”

      斗技场里,不得私下寻衅滋事,有任何恩怨,都可以上场分胜负。

      黑晴明领头,一行人从偏僻的角落里重新走出,他有些惊讶地发现,晴明将自己扮演得很好。——也对,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仅仅是走在一起,两人之间,也有种旁人难以插-入的氛围呢。

      姑获鸟站在适合观察的位置,默默地思索着。这对灵魂敏锐的SR妖怪觉得黑发阴阳师的气息似乎有点熟悉,她很快抓住了脑中模糊的线索,陡然抬起了头。没错,刚被召唤出来那时候……!

      ——出了家门,女妖放下了市女笠上的垂娟,面容被遮挡,因而她的神情变化,并没有被发现。

      姑获鸟忍不住瞧了瞧身边同为SR的犬神,见对方化形后依然很像爪子的手不时在剑柄上摩挲,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便知道他什么也没发现,不由得对自己的感官比狗敏锐这个事实感到一阵纠结。

      黑晴明走过了第一个擂台。

      一对一的擂台共有八个,对应不同的段位,阴阳师们会在同段寻找和自身相匹配的对手——欺负小辈会让人瞧不起,去了超出自己太多的地方纯粹被虐,都没什么意思。

      但也有例外。

      当然有例外。

      “晴明大人,在下厚颜请求您指教一局!”

      “晴明大人,我们去观战——”

      “您准备在哪里停下?”

      人群外的小阴阳生羡慕地叹息:“我曾经见过姬君们路遇光华公子的情态,比较起来,晴明大人似乎更受欢迎呢。”他不由得吟诵着道:“貌美惊人,日月同辉……这样的形容,放在晴明大人身上,也很合适。”

      光华公子,即光源氏,才华横溢,生性风流,得到众多女子的青睐,可说是每一位少女梦中的情人。这固然和源氏高贵的出身有关,也和他出众的容貌脱不开关系。

      小阴阳生停顿半晌,兴致勃勃地猜测:“听说光华公子走过的路上,都会留下淡雅的香味,不知道晴明大人有没有?”

      扇子狠狠打在头上,他的同伴、另一个阴阳生警告道:“别胡说,这是对晴明大人不敬!”

      “是、是。”

      “……”

      黑晴明抬起袖子,闻了闻,并不觉得有什么香味。面对晴明疑问的视线,青年哂然一笑,继续往前走去,一直走过了第八个擂台。

      “咦咦咦?”小白提醒,“晴明大人,我们走过了!”

      “不是还有吗?”

      “可——”

      “放心,我有个很好的搭档。”

      前方,是协同斗技的地方。

      顾名思义,这儿的规则是二对二,考验的除了从属同个阴阳师的式神之间的配合,还有同僚相互之间的协作——需要退治强大的妖怪时,一个阴阳师往往不能独立完成,需要和他人一起行动,那么,协同就变得很重要了。

      怎样让一加一大于二,从来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你想考验我们的默契吗?”

      “不,”黑晴明实话实话,“主要是你运气不太好。”一整队式神拿不出手,万一翻车就把大阴阳师的名号交待在这里了。

      晴明:“……”

      完全没有障碍地理解了对方没说完的话呢。

      不过,那是因为你只能用庭院里的式神。

      他在心底默默反驳。

      椒图更习惯广博的海洋、山童爱呼吸深山的气息、狸猫有其族群而不能驻留……式神们留下媒介,供阴阳师在需要时召唤。事实上,多数阴阳师身边仅留有一两个式神,其他的在需要时才会被唤出,一个不留的也不少,如晴明这般伴着许多式神的,整个京都也是独一份。

      是害怕寂寞吗?

      这个念头忽然闯入脑海的时候,晴明意识到这正是真相,失去记忆的不安始终伴随着他,让他下意识地开始增加同伴,无论是妖怪还是人类。

      奇异的是,至今为止,最让他感到安心的,不是自封头号式神的小白,不是睿智长寿的占卜师,不是强大尊贵的源姓武士……而是立场相悖的黑晴明。

      许是灵魂的吸引吧。

      晴明这样想着,垂下了眼睑。

      他此时用着黑晴明的躯壳,漆黑的眸子恰若宽广无边却温柔守护着什么的夜晚,尽管大部分阴阳师都在看名满京都的“晴明”,但还是有不少视线在关注他的。见他露出忧郁之色,有人搭话道:“冒昧了,您是晴明大人的……?”

      面前的陌生少年脸带红晕,双眼写着渴盼和期待,晴明下意识地露出温柔的笑容:“我是他的族弟。”

      少年脸更红了。

      他正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眸光——

      如同终年积雪的高山之巅,对不请自来的客人发出了威胁的信号,狂舞的风带动飘飞的雪,天地肃杀。

      谁?!

      太快了,在少年转头时,眸光便已消失不见,他有些怔,同时失去了和晴明搭话的兴趣。在下一个人顶上前,黑晴明拉住了晴明的手,加快步伐,沿着山蛙不知何时挤出的道路,到达了比前八个更大的擂台。

      “到了,”青年询问,“你上什么式神?”

      ***

      黑晴明日记:

      不想给别人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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