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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君心薄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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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不经意地触碰银婉,进入了她的梦里。梦里的银婉与博雅深深相爱,然而现在她却假装第一次见面,明显博雅完全不认识她,那她为何不告诉她呢。梦儿醒来忍不住想问银碗,却又怕触碰了什么。
飘洒迷蒙的春雨夜,银婉合衣而卧,望着舞动的烛光,不停地叹息,情绪甚是低落。佳人已去,相会无期。她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提灯来到博雅曾住过的房间。春雨绵绵,银婉伫立在门前,不敢推开门,怕再一次看到没有他的空房间。她还是不忍推开门,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她放下提灯依坐在门前,头埋在手臂里任由眼泪打湿衣袖。那天他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也是下着蒙蒙细雨,她恨他的狠心赌气不去送他。但是她还是去了,打着油纸伞来到码头,躲在码头旁边的柳树下,她始终没有走进,只是隔着迷蒙细雨远远望去。博雅衣着单薄,在雨中显得格外凄凉,船家好几次催促上船赶路,他却一直望向家门的方向,等着她来。博雅冻的瑟瑟发抖,身边的书童为他披上一件外衣,又指了指家门的方向:“公子,我们还是走吧,小姐昨天已经说过不会来了,我们再不走,天黑之前我们就到不了驿站了。”
博雅推开书童打伞的手,失望忧郁的眼神仍望向家门的方向。银婉看他把伞推开,这般不心疼自己的身体,终于忍不住想要跑过去为他撑起伞,却被身后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了。银婉猛然回头,当他看到归逆的脸时,早已哭红的双眼,又决堤般涌出泪水。
归逆为她披上斗篷,又细心系上衣带。银婉想要扯开他为她披上的衣服,却被他制止住。银婉情绪失控,扔掉雨伞,想要挣开他有力的手,却被他死死搂在怀里,她痛声大哭:“为什么是你?放开我,让我再看他最后一眼。”
归逆悲伤冰冷的眼睛看向此时已经上船的博雅,博雅貌似终于看到柳树下相拥的两人,他站在船尾一直看向这边,当他确定归逆怀里的人就是他一直等的人,他腿脚一颤,身旁的书童及时扶住了他。他轻擦眼角的泪水,毅然决然地掀开船帘,大声告诉船夫开船。
银婉听到开船两字,回头望向小船,小船已经开始远离岸边。银婉怒吼归逆:“放开我!”
归逆从没见过银婉如此失态,她一直是细声细语温婉的样子,他着实吓了一跳,放开了她。
此时,雨突然开始下大了,银婉跑向码头,不顾发髻松散,被雨水拍打的身体瑟瑟发抖,浑身无力腿脚发软,她跪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烟云氤氲,雨帘挡住了博雅的船舶,迷离了她的双眼。她捂住胸口,痛得令她快呼吸不了了。她对着消失的船舶撕心裂肺喊出他的名字:“博雅~”
雨中的码头安静的令人心痛,冰冷的雨水拍打着她娇弱的身躯,久久不回音的湖面只有雨落的声音。她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最后还是说不出她想要说出的心里话。她最后还是在心里说出了那句:博雅,别走。她痛恨自己的软弱,仰面朝上,闭上流泪的双眼,任由雨水狠狠地拍打她的脸。她要让雨打醒她,这一切都是梦,博雅不曾离去,他还在红楼等她。
雨停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原来归逆在为她打伞,他站在雨中,完全被雨淋透了。他怜惜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弯下身体,单膝跪在她面前,视线与她平齐,抚摸她冰冷的脸:“婉婉,我们回去吧。”
银婉失魂落魄地望着湖面,自言自语道:“博雅,别走~我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银婉她不记得就这样待了多久,最后眼前变黑,她就失去知觉晕过去了。归逆抱住银婉走在悠长而又寂寥的雨巷,说不出的失落,说不出的凄凉。就这样故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