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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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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神教的教主是个女的,这是日月神教教众没有想到的,便也是武林上所有人想不到的。
近年来黑木崖日月神教颇做了些人神共愤的缺德事,而势力又如日中天,江湖正派人士已就此展开了几次武林大会。然而几年来他们也不过探清楚了黑木崖在何地方,却连日月神教教主都没见过一面。
说是讨伐,其实连敌人长什么样也没有弄清楚。
这次的武林大会由五岳剑派发起。五大剑派掌门人广邀天下豪杰,共商如何讨伐罪大恶极的日月神教。
五大剑派华山派岳不群最有大家风范,便被推举出来做了大会的主持人。
岳不群站在高阶上,振臂一呼,道:“近年来,日月神教所作所为诸位都看在眼里,我们若是再容忍下去,中原武林的尊严该置于何处!今日我岳不群广邀天下豪杰,便是要一起商量个对策,重塑中原武林盛威!”
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他:“岳掌门,这天下豪杰不见得只是你一个人请来的吧?”说话的正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
岳不群朝他做了个揖,笑道:“自然也有左掌门的功劳。”
左冷禅冷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岳不群又继续高声道:“不知各位有什么妙计,不妨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出来道:“岳掌门,俺有疑惑。”
岳不群笑道:“阁下请说。”
那汉子道:“俺们连东方淫贼的脸都没见过,怎么个讨伐法啊?”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哎,我们对此也是一筹莫展。因此特邀诸位前来协商。”
左冷禅道:“我有一个妙计。”
岳不群朝他做了请讲的手势,道:“愿闻其详。”
左冷禅冷冷笑了一声:“我们不妨派一个卧底……偷偷潜入日月神教内……”他嘿嘿笑了两声。
岳不群拊掌道:“不愧是左掌门,的确妙计!这卧底一事凶险异常,左掌门亲口提出来,想必已有了万全准备,心中已有了人选。不知是你门下哪一位弟子甘当此大任啊?不妨请出来,好叫天下英雄都瞻仰一番。”
左冷禅没料到岳不群会这样说,脸涨得通红,良久道:“我门下弟子朽木也,哪能担此大任,岳掌门门下弟子,栋梁也,不如便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给华山派如何?”
岳不群连连摆手:“不妥不妥,这天下英雄都还没说话呢,你我怎好单独揽此功劳,不如先听听天下豪杰怎么说。”
然而这卧底是九死一生的勾当,谁又愿意为了那几句虚名便随意献出自己的性命?这“妙计”便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此时华山派里一个男弟子打了个哈欠,道:“这帮饭桶。”
旁边一个年纪稍轻些的弟子道:“令狐师兄,小心你这番话给师傅听了去。”
令狐冲笑了一声:“听去便怎的?喂,待在这里实在没趣,长风,你我不如趁此机会下山去,听说杏花庄新近又出了一种酒。”
长风犹豫道:“可是,若是被师傅知道了……”
“怕什么!我们快去快回,不叫他老人家知道不就行了。”
长风还在犹豫,那令狐冲已经往山下奔去,长风只好紧随其后。
“你瞧,我们这样吃酒不比听那群饭桶说话来的爽快?”
长风端起坛子又将令狐冲的酒杯斟满:“师兄,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令狐冲正要说话,门口呼啦啦忽闯进来一群人。他不由得便闭了嘴。
为首的是一个女子,那女子容貌极其艳丽,眼波如三千秋水流转,一双妙目盈盈地将庄里的人看了个遍,娇声道:“各位老爷们,这里的酒好不好喝呀?”
一个汉子高声道:“好喝好喝!姑娘要不要也来喝一杯?”说着端起一碗酒便向那个姑娘走过去。
女子笑着接了酒,手一翻,忽将酒碗“砰”地砸在汉子头上,酒水和着血水留下来,那汉子好不狼狈。
陡然逢此一击,那汉子愣了半晌,随即怒道:“哪来的妖女?!找死!”腰间抽出大刀,便向那女子当头砍下去。
女子站着仿若一朵娇花映水,款款退了一步,仿如弱柳扶风,羸弱而不堪一击似的。令狐冲按住长风的手,轻声道:“再等等。”
眼看着那刀就要砍在女子头上,女子忽出手如电,也不知她如何动作,竟牢牢捏住了大汉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后一拉,隐隐便见指缝间银光一闪,几枚银针激射而出。
那汉子当场便被那几枚银针射了个对穿。犹保持着怒目冲冠的样子。然后缓缓倒了下去,自眉心淌出极细的血来。
那女子娇笑了一声道:“劳烦各位另寻酒家,”随即脸色一变厉声道:“否则别怪我手里绣针无情!”
一个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绣,绣花针?!难道你是日月神教的人!”
女子款款走近去:“这位大侠真是好眼力……”尚离了几步,手腕一翻,又是几枚银针,那人脸上表情未变,人却倒了下去。
女子厉声喝道:“还不快滚!”
这女子前一刻还笑靥如花,下一刻却能翻脸无情,手中绣花针时刻能杀人于无形。酒庄里的人见此场景,都不敢再说话,忙不迭地都跑了出去。
令狐冲与长风走在最后,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明白各自所想:这女子武功高强,说不定在日月神教中颇有地位,不如跟随这女子,等待机会潜入黑木崖。
两人计谋一定,便躲进这群人运送的物件里,随车颠簸,几天之后,便到了黑木崖。一路不知被运到了何处,耳听得人烟逐渐稀少,两人从车里翻身出来,躲在檐下,等待黑夜降临。
期间两人约定好会合时间,夜晚一到,两人都跃了出去,各自寻找东方不败的藏身之处。
令狐冲刚从檐下出去,便看见白日里遇到的女子走过去。他心念一转,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这女子手里托了一个红漆盘,盘上端着一瓶酒,令狐冲远远闻到香味,心里赞了一声好酒!不知转过几重回廊,那女子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冲门内道:“教主,酒来了。”
随即打开门走了进去。
令狐冲趴在屋顶,小心翼翼扒开一片瓦檐,只看得见两个头顶,隐隐约约听见那女子道:“教主,这酒是吴长老献上来的……”自己喝了一口,往东方不败嘴里送去,东方不败吻住女子脖颈,两人唇齿交缠。正当令狐冲打算暂时挪开目光之时,东方不败忽一把推开那女子,叫她出去了。
令狐冲静静地趴在瓦檐上,心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回去再找长风,恐怕不一定还能找到位置,,不如自己奋力一搏……这样想着,抽出腰间长剑豁然冲了进去,自顶向下,往东方不败头顶刺了下去。
那人霍然抬起头来,竟是一张从未见过的女人的面庞。令狐冲心里一惊,这不是东方不败!左手往右手一击,将长剑打歪,落地转身抓住女子的手腕,喝问道:“东方不败在哪?!”
那女子脸上忽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道:“来得正好,便帮我收拾了吴启莲这混蛋!”
便见那女子双手同时发难,几根银针连着彩线飞出,将那令狐冲绑在了原地。令狐冲大惊道:“你!你是……”
女子哈哈大笑,道:“东、方、不、败!”
雪千寻从东方不败的房里出来,往自己的房里走去。然而还未进去,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静静地停在门口,然而等她想动的时候,却发现内力竟然提不上来!。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男人走出来,他笑道:“千寻,跟着那娘们有什么乐趣,不如和我一起,共享极乐世界啊。”
雪千寻啐了一口,翻掌便朝男人打去,口中喝道:“吴启莲,你这个混账东西!”
然而这一掌绵软无力,轻飘飘打过去,倒好像在和男人撒娇一样。吴启莲捏住雪千寻的手腕,顺势再一把搂过了雪千寻的腰。
雪千寻小声惊呼了一声,扑进吴启莲怀里,嗔道:“臭男人……”忽露出一个恶毒的笑,衣袖里甩出一把银针,“噗”地扎在吴启莲腰上。吴启莲大惊之下,一掌将雪千寻打飞出去。
雪千寻重重撞在廊柱上,“噗”地吐出一口血出来,她恶毒地笑道:“你去死吧!”
吴启莲大惊失色,骂道:“臭女人,竟敢下毒!”
隔空又是一掌拍在雪千寻身上,雪千寻被打得直接飞了出去,落入黑暗里。几个死士跑出来将吴启莲拥进房里,吴启莲尚不甘心,示意几个死士去探查,瞧这架势仿佛不将雪千寻千刀万剐就不甘心似的。
他喘了口气,咬牙道:“计划照常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