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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某年。某月。某日。 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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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是行动派,决定一件事儿,就必须付诸实践,立刻去做,并且必须完成。他需要杨乐帮助自己。
所以,此时此刻,他正在杨乐小区外面等她出现。
杨乐几乎每天都要去骚扰阿飞,所以,走出小区门就看见,远远的有个骑着单车、头戴鸭舌帽,打扮一身酷的朱瑞。这次见到他,杨乐浑身不自在,而且还有点小紧张。想装作没看见他立刻走掉,偏偏朱瑞转头恰巧与杨乐双眸对视。杨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原地不动尴尬住了。倒是一旁的朱瑞抬起胳膊冲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杨乐有些不情愿,可逆来顺受惯了,竟也乖乖的走了过去。
“你来干什么?”杨乐口气不悦。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开学。”朱瑞挺严肃的,直奔主题。倒是杨乐被他没头没尾的问懵了。
“年还没过,开什么学啊。你这一大早的,就为了问我什么时候开学,你真搞笑。”杨乐没好气的瞄了他两眼,他把鸭舌帽压得很低看不到他的眼睛,不过下巴弧线还挺好看的,尖尖的,嘴唇红红的,有点薄。脖子上还挂着个硕大的耳机,一身运动休闲装,有点小帅。杨乐心里不免感叹,可惜了他的好皮囊,个性太差,照样不行。
“杨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啊,那我告诉好了,我们正月十六开学。没别的事儿了吧?我能走了吗?”
“你去哪儿啊?”
“这你就管不着了。”杨乐话撂下,转身就走。
朱瑞一改往常特好脾气,骑着单车慢慢的跟着杨乐。杨乐开始跑跑停停的想甩开他,哪知道朱瑞穷追不舍,一直跟着自己。开始还生气威胁他,后来干脆就放弃了,反而越想越好笑。
“我说大神仙,你到底想干嘛啊,就算我求你了行不行,别跟了。”
“怎么,这么快放弃反抗了,不是要甩开我吗?”
“我败了行不行。你想干嘛吧。”
朱瑞抿嘴一下,颇有得意“行啊,既然你问了,要不咱俩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
杨乐无计可施,和他一起来到星巴克。两个人都点的拿铁,找了一个靠窗户的角落坐了下来。朱瑞手肘撑在桌子上,两手紧握托着下巴,一直打量杨乐,没有开口说话。
杨乐一开始坦坦荡荡的,没撑一分钟就被朱瑞紧盯的眼神搞得脸火辣辣的,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喂,你怎么不说话。”
“你长得不丑,比高中时候漂亮了。果真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朱瑞转了转脖子,转移了视线。
“夸人都带着损样。”杨乐小说嘀咕一句,感觉脸烫的不行,用手托着腮看向窗外。
“呵呵,我只是客观点评而已。”
“……你到底找我来想说什么啊!“
“我喜欢何劲“
杨乐一口咖啡全喷在了朱瑞衣服上。
“嚓!有这么惊讶吗?“朱瑞快速拿出纸巾擦了擦大衣,并把大衣脱了下来。顺便递了一张纸巾给杨乐。杨乐一时间还消化不良刚刚那句话所传递的讯息,木木的,一副灵魂抽空了的样子,俨然已经不在乎自己鼻腔嘴巴都是咖啡,没接朱瑞递来的纸巾。
看不下去的朱瑞站起来,弓着腰帮她擦了两下,“快擦了吧,有损市容。“
杨乐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夺过纸巾,自己擦了两下,着急问:“你不是吧,男生之间说喜欢太别扭了。“
“不是男生之间的喜欢。“朱瑞此刻也有些抹不开面子,眼神有些飘忽,不复往日那么戾气十足,多了一份小羞涩。
“你搞什么啊!这种玩笑你也开!“杨乐真有些崩溃,朱瑞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我没开玩笑。“
这次换杨乐直勾勾的盯着朱瑞,看他表情略有羞怯和认真,反而让杨乐不知道该说什么。
“ 你表白错对象了!“沉默了一会儿,杨乐说。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表白。我喜欢他,是我最不想承认的事儿,可这是事实。“朱瑞声音压得很低,其实,杨乐一直觉得他声音性感,此时看他表情一脸痛苦,她也有点心塞。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
“高一……会想和他肢体接触,不喜欢任何人和他亲近。我觉得我自己不正常,我也不想承认,直到那次吻你……我觉得我对女人可能真的没有感觉。“
听到他提起那次的吻,杨乐立刻火就上来了,几乎恼羞成怒。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我不管你喜欢谁,是有多痛苦!你因为这种理由吻我,你知道你有多卑劣!那可是我的初吻,你知道我有多么烦恼,如果不是因为你爱对方,你的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有恶心!“
杨乐的愤怒引来的周围的目光,她只觉得此刻脑袋充血,气急败坏,眼前朱瑞低着头,鸭舌帽隐藏了他的表情,杨乐发泄完之后只觉得一分钟都不想和他呆在一起,拿起挎包离开了星巴克。
走在路上,杨乐依然觉得又羞又恼,真想找个洞藏起来,很少一段时间,自己还觉得朱瑞喜欢的是她,真可笑,又一次会错意,杨乐只为自己觉得丢人。
等回到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了朱瑞对她的敌意,吻了他之后的痛苦的表情……很多一开始想不明白的事儿,突然找到了答案。
他也不好受吧。难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说起心底的这些秘密?杨乐想到着,突然觉得自己在星巴克反应也太激烈了,也伤了他的心。
喜欢同性,本来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他向我坦白,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吧,可我……
杨乐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只觉得此刻好心烦。
朱瑞比杨乐烦恼十倍,他的烦恼伴着很多痛苦。这种时候,他会选择跑步,只有跑到虚脱他才能短暂的忘掉一些事儿。
朱瑞不喜欢看A AND V,他记得第一次看到这种片还是在王晓春家,他神神秘秘的拿出一碟dvd供几个男生欣赏,别人看的面色潮红,而他却完全无感。那次之后,他大概有点察觉自己与其他男生不一样。
一直以来,他只对喜欢的事情投入精力,没有兴趣的事儿正眼都不瞧一下。对人也一样,何劲喜欢的东西他全部感兴趣,何劲的朋友,全部都是他的朋友。他希望何劲认可他,他也是唯一能站在何劲身边的人,所以他会破坏何劲和孟婷婷之间的关系,他不希望何劲喜欢上他以外的人。
一开始他不认为这种执念有什么不对,直到高中,一起打球赢了,何劲拥抱了一下他,他会有心悸的感觉,他觉得何劲即便流汗都很好闻,他想触碰何劲的身体,可又为这种想法感到懊恼,那一刻起,他觉得自己对何劲有了一些异样的情绪。
他很怕自己是gay,偷偷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下了很多A AND V和G AND V,他发现自己对两者都不感兴趣,如果对方不是何劲,换成其他人他没有兴趣,想到与何劲之外的男人有亲密接触,他又觉得恶心。
直到杨乐出现,他觉得杨乐是他的另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