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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猫和老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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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说,是选择战斗吗?呵呵,实际上这样的场合也很少啊,先生。王国从雪狼湖之役后就取消了龙骑的军权哦,嗯,让我想想,王国的安全与司法是缴由神圣同盟军团负责了吧?”弗洛雷斯马特对我愈发高涨的斗气微微有些惊讶,但不知为什么,他的气息也发起了波动,似乎,他兴奋得很。
“对了,”他回忆了片刻,接着说道。“那更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故:尚武的同盟军掌权之后,有一次圣痕十二世与蒙哥马利伯爵比试,那时,枪头上的护套突然脱落——正如先知梅森所预言的那样,这位可怜的国王被刺穿了大脑。”之后白色龙骑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教会遂发布禁令,禁止所有的枪术比赛,长达两个王朝之久。不管龙骑士所取得的是怎样的辉煌业绩,战斗总是不结果的血红色花朵。国家机器的碰撞引起全面的经济衰退,真正受苦的只是低等级的部落居民。”他在叙事的时候冷酷依旧,便如历史由他审视、裁决。
“于是,部落居民的起义此起彼伏,特别是在王国,也同时是战争的中心——弗兰德尔堡,他们总会很轻易的获有很好的理由,抗议暴政与不公。王国的税收和资源都被用于贵族们的战争游戏和奢华铺张,上帝知道,那些虚荣的玩具曾经掏空了多少生命。”
“嗯,既然如此,请您原谅我的愚钝吧,大人……为什么此时此刻,您依然要扮演一个被您唾弃的角色呢?”我很疑惑,诚然,弗洛雷斯马特是一个矛盾体,他的灵魂与□□并没有统一的信念,但是,他又是那样的坦然与坚韧,毫无分歧。
“现实就是如此,当人们开始意识到,该去重新衡量环境的选择时,身边的种种现实,早已架构成层层障碍。我们就是这样生活在自己的现实中,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疲惫的活着……人在一出生,就有许多等着去接受的附赠品:宗室血统、等级背景,以及许多不能脱身的责任与承诺,这一切,都是人们在还没有能力为自己的故事编剧之前就纷纷而至的。你只能默默地去承受,甚至牺牲自己。”我不知道,弗洛雷斯马特的神秘始终笼罩着他。他的光芒,绽放的是如此夺目耀眼,让人根本无法得知他的过去、他的从前。
“那么换言之,您就这样束手,甘愿被生活束缚吗?生命是为自己而存活的!没有人需要对谁负责,因为如果他牺牲了自己,他已经消失,那么,因果都已经不在,这种责任还有什么意义呢?”猛然间,我发觉原来他是如此得可怜,生活在别人的世界中,被现实、被自己牢牢的束缚住,不能挣扎,不能呼吸。
“先生,如果您被规则捉住了,那么让我们干一架吧,就算我死在您的剑下,希望可以用我罪恶的血洗掉蒙住您双眼的尘。”好吧,如果今后我也要走上战斗的道路,希望这是壮烈的第一步!嗯,刚刚才学的,还真是现学现卖哩,真汗了,死就死了!
来吧!
北国的寒冷足以冻结一切生命,但这里却存活着广袤的针枞林。它们活着,默默的居高临下的看着部落的兴衰更迭、生死荣辱,在某种意义上,它们就是历史,就是君王。它们周围散发着寒冷的腐败和幽深的木香,它们的枝干如同无数巨龙耸立张扬,向空中爬伸,它们达到了它们这种植物的极致,造就成、编织成一座座城堡、宫殿。
深处其中,生命会变得安静肃然。
然而此时,林的深处却弥漫着强大的斗气——即使我的力量少得可怜,我也要赌上自己的生命,唤醒白色龙骑弗洛雷斯马特的灵魂。
出乎意料,弗洛雷斯马特把剑收回了剑鞘中,他的斗气也突然间消散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退却了吗?”我注视着他,问道。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刚想到了一种更加公平的方式来结束我们的争论,先生,呵呵。”他安逸的笑了,但那笑容却是那样的寒冷。
“愿闻其详,大人。”
另一边,朗拿特迎回受制的娜弥,连同同样讶异的艾斯托菲看着我和弗洛雷斯马特,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噢,是这样的。如果,您不相信我们的命运是已经被现实决定了的,我可以在给你们一次求生的机会,做个游戏吧?”
“请继续说下去,大人。”我看看身后的同伴,我们别无选择。
“您看,这广袤的针枞林,无边无际,这是生命的奇迹!呵呵,游戏规则很简单,我会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如果我再一次的追击到你们,那么既是说明,现实注定了,他们注定要死在我的剑下,而您要跟我回到军所,面对您所要面对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死亡!”
“如果你没有发现我们呢,我们跑掉了呢?”娜弥忍不住忿忿地问道。
“啊,是的,美丽的女士,您真是尖锐。如果如您所言,那既是我输,现实并没有决定你们的命运!而我会回到军所,我会解释,之所以我没有获取最后的胜利,是因为我是错误的。而你们会获取自由,但是,我无法保证其他的龙骑士会同样放过你们哦。怎么样?”
“这不公平!”艾斯托菲喊道,“妈妈说过,不应该到处乱跑的,会走丢的!”
虽然,娜弥没有让他闭嘴,但艾斯托菲在看到我们几个的面部表情之后,确实也无法继续自己荒唐的言论。
沉默了片刻之后,娜弥走进我,“答应他吧,虽然艾斯托菲说得对,这的确不公平,但是我们没得选择,如果我们不同意玩这个游戏,我们根本无法战胜他。无论是我,还是朗拿特,我们都不是弗洛雷斯马特的对手,真该死,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啊。”
“是的,大人,我接受你的建议,我们同意,陪您玩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无惧,我抬起头,逼视着白色龙骑的眼睛,散发着更加汹涌的斗气。
“呵呵,好极了!还真是惊讶呢,先生,您的斗气超过了我的想象,不过请允许我提醒您,单靠强大的精神力是无法转化为具体的攻击,作用于物质的哦。所以,您还是冷静下来,考虑一下自己应该怎样争取胜利吧。”
弗洛雷斯马特满意地看了看我们,说道,“那么,请原谅,我要失陪了,女士、先生们,游戏开始了哦。呵呵,期待我们的,下一次再会。”他整理了一下那一袭白色的披风,躬身向我们施礼后便起身离开,几个轻盈的腾跃之后,便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了。
“暂时安全了,罗兰德,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对这里可并不熟悉啊!”娜弥松了一口气,担忧地向我询问求生的办法。
“……”
“说话啊,罗兰德,你不是很是擅长说教的吗?干嘛这么安静?”见我不说话,娜弥追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很简单,我在想,既然我还并没有向大家介绍自己,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姓名的呢?这一点,让我感到十分的可疑。”我缓缓地说道,看着娜弥的眼睛,同时探测着她气息的变化,“你们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要追捕我?”
娜弥,根本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漏出了自己破绽,此时被我点破,她竟呆住了,一语不发的思考着。
终于,她开口了,“我想喝酒。”
她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