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攻书

2、第二段落

　　学校外面的酒吧里很热闹，人挤人的，赵嘉同领着陈清穿过人群，走到离吧台较远的一桌。人坐得挺多，大家看到陈清来了，纷纷起哄，“好久不见啊陈清！”“以为你清修去了呢。”“陈大帅哥出山了？”

　　陈清有点儿窘迫，熟人很多，陌生面孔也不在少数，陈清朝他们笑笑，挑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打了招呼寒暄几下。灯光有些暗，酒吧里的音乐声很大，需要靠近些说话。陈清大多就微笑点头致意了。他站在那里，灯光把他礼貌性的微笑渲染得有些温柔，惹得几个没见过他的学妹偷偷抬眼看了他好几次，又问旁边地学长“他是谁？”然后被科普一通风云人物。最终的感慨就是“哦，居然没有女朋友啊！”

　　陈清坐在赵嘉同旁边，另一边是学生会的老主席张容，也就是带陈清这届的主席。张容拿过一瓶打开的冰镇啤酒，递给陈清。陈清酒量不好，不过还是接过啤酒喝了一小口，有些陌生的麦芽香，不难喝，也不好喝。张容靠近了些问他：“最近在干什么？这届的结构赛还参加吗？”

　　陈清笑了笑回答说：“平时就上上课啊，打打游戏，结构赛应该不参加了，找不到人组队。”

　　张容斜了他一眼：“你会找不到人组队？要不要我问问有没有学妹想让你带？”

　　陈清投降道：“主席还是饶了我吧，我承认我就是懒得去，就是懒，就是懒。”

　　张容捶了他的肩膀一下说：“滚滚滚。”就起身走到别桌去打招呼了。

　　陈清又举起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对于这样的场景有点恍惚，去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喝着无意义的酒，通着无意义的宵。不过有没有意义的定义都是看自己下的，权看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这时候有个学姐走过来，当初的部长，现在大概退下来了，是梁丹琪。陈清伸手跟她碰了下酒瓶，梁丹琪也不客气地坐在他边上，说：“有阵子没见你了，我有个同学想认识你，我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了，你好好把握啊。”

　　陈清失笑道：“别啊丹琪姐，说吧你把我卖了个什么价？”

　　梁丹琪抿嘴笑道：“一杯奶茶，你也就值这么多了。”

　　陈清笑笑，拉过边上的赵嘉同说：“那您看他呢，值多少？”

　　正在跟别人说话的赵嘉同有些发愣，没想到陈清会同他开玩笑，不过都是熟人，他也不会尴尬，就顺着话茬接下去说：“哈哈，怎么着我也贵些吧。”

　　梁丹琪呸了他一声说：“风流小王子不值钱，谁还没你的联系方式啊。”

　　赵嘉同摸了摸鼻子。

　　酒吧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其实玩来玩去就这么几个游戏，不过同龄人一起玩总是可以嗨起来。陈清就被玩真心话大冒险的人搭讪了好几次。他喝了点酒，笑得越发厉害了，赵嘉同看他简直要笑出一朵花来，把过来大冒险的妹子笑得脸红。

　　陈清酒量很浅，半瓶啤酒就会晕，是那种五光十色，把悲伤和快乐放大的晕。就像他现在，十分清醒，觉得非常开心，笑得停不下来，跟谁说话都贴得很近，嘻嘻哈哈地扰乱人心。这个混蛋。赵嘉同默默地看着面红心跳小鹿乱撞的学妹，骂了他一句。

　　陈清感觉到了危险，氛围太乱了，声音太大了，连他自己都有些乱了，发出的声音有些收不住了。好像脱出了应该有的控制，变成了原来的样子。蠢蠢欲动，蠢蠢欲动，好像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让他莫名有些惶恐。

　　笑着回了旁边问他问题的学妹一句什么，站了起来，抱歉一声。就往外走去。

　　路上不好挤，有很多认识的人来打招呼，他一一应了，只是不知道落在别人眼里，昏暗的闪烁的光线下有一种迷茫的动人心魄。眼角眉梢都是笑，瞳孔里又像是将落未落的水滴。不少人暗暗心惊，陈清什么时候出落成这幅样子了。

　　走到门外，路上倒是没有什么人，外面风很大，陈清穿上拿在手里的外套，吁了一口气，有些后怕。捻了捻手指，突然想抽根烟，他没有抽过烟，但是仿佛这能改变什么释放什么似的。曾经嘲笑抽烟的小子是幼稚地想装大人，现在倒是突然间认识到某种契机，是真的想。

　　他撸了一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个人站在路边有些不知所措的恍惚。为什么要答应出来呢？明明知道有危险的。双手搓了搓脸，像是要把酒气搓掉似的。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有点想念这样眩晕的感觉了。陈清沮丧地叹了口气。

　　酒吧门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有的奇怪地看看他，有的径直走了。陈清拿出手机，想给周瑾打个电话。不过，没有号码。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