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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荣誉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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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冬日的午后,广场上的白鸽成群,有旅客和纽约人在广场上喂鸟,不远处开着一家叫As Salt的甜品店。
店主叫塞西莉亚,来自冬天极度寒冷的北欧城市哥本哈根,那个装在精致城堡里的美好国度,充满了童话里的美好和危险,她本人也如小美人鱼一般美丽。
纽约哥伦布转盘广场的长椅上坐着一位手中拿着星巴克的年轻人,金发,碧眼,薄唇,嘴角习惯性地扬起一个浅浅的梨涡笑,认真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会在光线的照射下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尹峩菲看见嘴边隐隐约约扯出笑容但仍掩不住眉头紧皱的焦虑的迪伦·科德心里嗤笑一声,星巴克,真是配他手腕上那款价值两千万的表和一身一千零八十英镑的风衣,按正常剧本走科德应该喝一盎司几百美元的猫屎咖啡才对。
科德看见尹峩菲走过来赶紧把手中的星巴克塞进他手里,尹峩菲咬着嘴唇接过咖啡,总有一天他要把他那款手表换成便宜货:“什么事情这么急?”
尹峩菲自认为和科德不算十分熟络,只是和他在实验室谈过几次正经话题,连朋友都算不上,没想到他会在周末的大清早用一种科德集团着火了的口吻给自己打电话,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搞到自己手机号的了。
只好无奈地叹口气,毕竟是大老板。
科德大眼睛眨啊眨,说出口的话犹豫不决,带着点软糯的拖沓,却又不让人感到讨厌:“我觉得……我被变态跟踪了……”
原来你不是最变态的那个?!尹峩菲当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说出来的是:“你被绑架不是很正常吗?毕竟你是大老板,很有那个价值,再说我又不是FBI什么的,找我干什么?”
科德没有回答,尹峩菲眯了眯眼:“别告诉我你所谓的‘变态’就是FBI?!”
科德微微垂下头,抬高眼睛看着尹峩菲,右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微微一晃:“你真聪明,我们的尹峩菲先生真是名不虚传。”
接着科德嘴巴向后面努了努示意尹峩菲后面那张椅子上读报纸的和边上买热狗面包的两个男人就是FBI的探员,那身装扮明显得连智障都看得出那是政府的人。
“你是犯了什么事?”尹峩菲突然有些恼火,这个家伙凭什么大清早的扰人清梦只是因为他被人跟踪了,这关他什么事,这是他保镖的职责。
科德呼出一口气,清冷的早晨有薄薄的雾,气体化成白霜飘散:“他们怀疑我非法贩卖军火。”
“那你贩卖了吗?”
“怎么可能没有!是个人都知道我是个军火贩子,科德集团的主要业务是给各国政府提供军火武器!”
“我是说非法的……”尹峩菲几乎无奈,科德是个发明家,是个天才,但是有时候就是蠢得跟他嘴里的市场上的机械臂一样。
“当然!”科德的声音弱了下去,“不确定……听着,我没事儿根本不在集团大厦,从来不关心是谁在打理这个公司,我怎么会知道他们有没有非法出售武器!”
“但是他们盯上你了。”尹峩菲喝了口咖啡,脑子无比清醒,说实话星巴克的咖啡味道其实不错,香气馥郁得很,“所以你需要我黑进国土安全部的网络下达撤销此案的命令,你就不能找其他人吗?给钱就行,你有的是钱。”
科德听着尹峩菲的讽刺难得地没有回嘴,话在嘴里滚了几秒才出口:“我需要你现在,我对数学比较在行,也没有其他的人可以相信,你知道的……我没有朋友。”
尹峩菲有一瞬间的心软,科德楚楚可怜泛着雾气的碧蓝色大眼睛盯着尹峩菲的棕色瞳仁,像只在挠爪子撒娇的猫咪,只不过这只猫很危险就是了,尹峩菲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爪子,放软语气:“可以是可以,不过以后尽量不要来打扰我。”
科德在征得同意的一刹那神迹般地收回委屈的表情,换上俏皮而洋洋得意的神色:“当然!你会满意的!”
多像头骄傲的马。
“现在我需要一台电脑。”
科德从边上的黑色牛皮公文包里掏出苹果笔记本电脑插上无线网卡,看到尹峩菲狐疑的眼神摸摸鼻子:“总要做好准备不是吗?”
尹峩菲办事效率很高,隐藏IP地址,寻找对方漏洞,绕过防火墙速度很快,从网上找了个范本文件进行伪造下达撤销任务的命令,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钟,手法干净利落,对方很难追踪到这台电脑的IP地址。
至少尹峩菲自己那么认为。
“OK,搞定了。”
尹峩菲刚刚抬起头,身后警笛声响成一片,接连四辆警车停在转盘广场的边上,一队又一队防爆队员全副武装地包围这里,一位帽子遮住了脸的队员手持AK狙击枪正对着尹峩菲的眉心,只要他有反抗的举动便可以就地击毙。
“科德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尹峩菲怒气滔天地咒骂着,但还是无奈地站起来举起双手。
科德同样做出投降的姿势,装作无辜的样子。
他无辜个屁!尹峩菲再心里唾骂,他对自己的技术有相当大的甚至绝对的自信,对方也不可能在他刚刚完成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追踪到信号源并把部队开过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科德故意这么干的。
不管科德要做什么,他都要做那个陪葬者了。
真不应该多管闲事。
尹峩菲心里无比后悔。
“不管他们问什么,你只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好了。”在被带走喝茶的车上科德小声地提醒尹峩菲,全然一副为你好的样子。
下一秒,科德脸上被一个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揉揉鼻子一手鲜红的血。
国土安全局意外之内地把科德和尹峩菲分开审讯,科德的面前坐着一个姜黄色头发的特工,一脸稚嫩,很明显刚上任不久:“我是……”
“好了,我不关心你是谁。”科德一脸无所谓地打断对方,语气中带了些微的威胁和压迫,言语很是凌厉,像一片有锋利边缘的玻璃片抵在他的喉咙上,“你也不必费心介绍自己了,把你的长官叫过来,不是那个肥波(费珀),是你这辈子见不到的那位,迈科尔·欧得曼·朗。”
年轻的特工走出去打电话又走进来:“长官过会儿到。”
迈科尔·朗坐到椅子上,特工站到他旁边,科德第一个开口:“给我来杯咖啡,我要最好的。”
“去吧。”迈科尔示意身边的小特工。
“是,长官。”
“你现在可以说了,迪伦。”迈科尔微微抬起下巴,“弄这么一招是为了什么?还把那个人哐过来。”
估计是为了那些机器人,迈科尔暗自猜测。
“好了,伙计,我不想卖关子,直接说吧,我同意你们的计划,可以帮你们研发机器人,也可以帮你们保密不那么高调,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让尹峩菲,也就是现在在我隔壁房间受审的那位,作为技术顾问参与。”
迈科尔点点头:“这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搞出什么幺蛾子,迪伦,再来一次我真的受不了。”
“我会让你满意的。”
“那就好,体谅我,奉命办事。”迈科尔有他的难处,他毕竟不是总统。
“咖啡来了。”年轻的特工此时端着他们国土安全局最好的咖啡,巴西碳烤咖啡放到桌子上。
科德扯出一个略带嘲讽又极其自信的笑容准备踏上战场,端起咖啡走出门:“我现在要去跟他谈谈,祝我好运。”
“等等,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科德打发了尹峩菲审讯室里的特工,挡下他的怒气和拳头,大家口中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发起火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关于这件事。你知道前段时间政府通过外交手段在德国大量订购钢铁原料的事情吗?”
尹峩菲不点头也不摇头,沉着眼睛等科德继续说。
“他们暂时还没能交易成功,我在德国边境利用科德集团的运输线暂时把货扣下了,第二天这帮人就找上了我。他们找来了我的老朋友,好吧,其实不算朋友只是来往比较多的国土安全局局长迈科尔·欧得曼·朗和我交涉,结果他们不仅想让我运输钢铁原料,甚至要让我参与他们的计划,拾荒者计划。”
“拾荒者计划?”
“是的,他们大量购置钢铁是为了造机器人,准确地来说是机器士兵,从阿富汗战争到利比亚战争,包括最近的维拉德之翼,死去的人太多了,政府快承担不起,于是他们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主意——就是用机器士兵代替普通士兵,减少伤亡,也更服从指挥。
这就是拾荒者计划。
他们想让我参与机器士兵的设计研究,我一开始不同意,谁知道他们会利用这些机器人做什么?但是现在我想通了,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所以需要亲自设计参与,才能更有效地掌握他们的情报计划,甚至到时候直接给它们留下后台权限,防止发生无法预料的事情。
但是我一个人做不来,你在计算机方面比我更精通,我需要你。”科德真诚地看着尹峩菲,一通言辞竟也把自己都说动了。
尹峩菲挑眉,思考良久才回答:“可以,但是……这件事的保密程度?”
“最高保密权限。”
“有人身自由吗?”
“当然,我们的语音系统的开发和拾荒者计划将同时进行,后者能拖就尽量拖延,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语音系统的开发什么时候变成我们的了?尹峩菲的脸隐隐露出不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