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莫离》走丿吕

47、第四十七节.皇恩浩荡

　　原来这不毛之地虽天空充满雾霾、生存环境恶劣，但是在高山隔绝的山腹内有相对舒适的空气，并且空间巨大。所以全城的百姓为躲避困难都搬迁至那宽广的山腹内安家，平日里只是在挖寻野菜时才出入。
　　裸+露的山石表面呈现黑色，生长的树木没有超过3米的，并且表皮粗糙，枝叶因为土质贫瘠养分稀少的缘故都呈针叶状生长着。众人越爬越高始终没有见到其他人，因无法计时只能凭着感觉估计走了三、四个小时。老者停下道“各位，在往上不远就可以到关门处了”，听到希望的众人继续奋力的向上攀行。
　　山峦攀行远比平地行走更费体力，终于在孙子莫肚子开始饥饿提醒时到达了目的地，回首望去山下灰暗模糊早已看不清起+点在哪，远处裹着雷电的云层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近，生怕一个‘咔嚓’就劈过来。
　　山腰处突然缓和了向上的坡度，平坦宽约百丈的地势一看就是人为削平修筑的，两道金光四溢用黄金堆砌出前后高约二丈的城墙交错拱卫着正中一个横竖十数丈的半圆形洞门，洞门上下左右亦凿挖了不少可以容纳士兵瞭望守卫的孔洞，庞大的工程最后收尾在山石间，没有明显的建筑模样，只是依据山势而建立的城防要塞。洞门正上方‘汉陵’2个楷书大字金灿灿的映在漆黑的山石上煞是好看，不用说肯定是黄金铸造的。
　　“我滴个乖乖！第一次见到用黄金做城墙的”孙子莫贪婪的口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连花钱从不眨眼的古天乐也忍不住赞叹着不可思议，其余人等虽觉得新奇但缺少这份世俗的价值观而显得波澜不惊。
　　“来者何人？立刻止步”卫戎的士兵断喝道，少年郎辨着声音朝黄金城墙凹形瞭望口下的士兵答复道“皮虎子吗？是吾和家父”
　　老者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亦上前道“守城的小哥，老儿和犬子小鱼外出归来，打扰了”
　　“哦，是李二爹呀，你身后那班人是谁？怎么如此古怪” 名叫皮虎子的守卫继续问道，其余瞭望口下也露出许多脑袋观察着；
　　“这些是路上结识的朋友，他们亦都是我汉人”李二爹解释道；
　　沉默一下后皮虎子又警惕道“李二爹休怪我，只是这城规不敢违背，稍等待吾去向防御使说明”
　　“有劳小哥”李二爹冲着城墙上一拱手。
　　众人在城下静静的等待，不一会望见几名士兵拱卫着一名身穿鳄鱼皮盔甲的男子出现城墙上。
　　男子观望一番后也不询问而是转头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就见那群士兵忙忙碌碌的推出些像大锅一样的东西，看着那金光璨璨的样子不用想也猜得出又是黄金打磨的，这黄金大锅伸出四根长须往中心点的位置合拢集中。然后又见他们忙碌着在每个黄金大锅中心点的卡槽前放了个圆形玻璃球，众人看着这造型有点像雷达的东西都猜不透他们到底要干嘛，正傻傻的看着就见士兵们动作整齐合一的突然用火捻子点燃火把伸到黄金大锅和圆玻璃球的中间，顿时从不同方位反射过来的光线集中在一起照射在他们身上亮如白昼，孙子莫之前一直垂涎欲滴的盯着黄金大锅看，没防备到会变成激光武器，差点刺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在耀眼白光的照射下无所遁形，城墙上的防御使看清了几人奇装异服的装扮后大喝道“大胆李二，居然敢伙同夷人闯关！”
　　李二爹低着头避着光线申辩道“大人，他们并非夷人，小老儿也只是在山下偶遇”
　　“一派胡言！”防御使怒吼一声不再听他解释，对着众人说道“你一干人等束手投降否则射杀在此”，手掌扬起身后窸窣声响成一片，手持弓箭的士兵纷纷从城墙凹型缺口探出身来羽箭在弦对着他们。
　　古天乐褪下背包又抱在胸前对着米诺说“来，站我身后”，孙子莫则对着城墙上的官兵喊道“上面的兄弟，我们是自己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要不我先上去擒住那防御使后在跟他们慢慢解释？”赵盘羽向众人询问着；
　　皇太极冷哼一声“敢对朕兵戈相向真是忤逆！”，手入怀中摸索出一物，指爪握住伸向前去声如洪钟道“大胆！你可认得此虎符？”，几人见这东西为一只老虎的造型，似是黄金打造，老虎趴伏着仰首卷尾，虎身刻有文字；见没有回声皇太极又加重语气道“虎符在此君威亲临，还不快快下来迎接圣驾！” ，话毕手腕一抖符牌向着城墙之上飞去。
　　见一名士兵把符牌接过递给防御使，皇太极背过身去不在言语，余下几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古天乐瞟了一眼米诺想起之前她的分析，这皇太极果然藏有私货。
　　城墙之上防御使接过虎符想了一下后卷起袖口露出胳膊，只见在左臂上纹有一条虎形刺青，拿起那片虎符对着刺青对比。虽然刺青在身上会随着体型生长略有变化，但造型轮廓形体合一。
　　城墙之下薛蛮离问道“师兄这是何物？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哦，这是朕之前专门为下井兵甲铸造的虎符，分为两半；一半在朕手里一半交于带兵都统，只要合二为一便可调兵遣将”皇太极淡淡的解释。
　　赵盘羽接过话语问向他“太极，三百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有效？当年的都统怕早就埋骨黄土了”，皇太极看了他一眼道“死了也是朕的亲兵，他们当年跟随着朕横扫天下，随便一人都是官任百户候。下井之前都曾发过誓言，即便是死了也会把这份忠义一代代传承下去。见虎符就知朕亲临，谅他们也不敢造次”
　　众人不在言语只在心中回味着他这番话。
　　等待不多时就见黄金城墙侧面打开一扇门，刚才要发飙的防御使带着两队士兵鱼贯而出。临近对着皇太极一抱拳道“在下‘汉陵郡’防御使葛存善，敢问这片虎符怎会在你手里？”
　　皇太极怒目一睁“你祖上是谁？认不认得这虎符？”
　　“在下先祖葛青”
　　皇太极听他这样说自语了一声“葛青？”，回忆了一下不屑的又道“葛青没有教过你我是谁吗？”
　　防御使葛存善道“有，祖上代代口传见虎符如见皇上。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在下也不知真假，所以必须确认”
　　皇太极傲慢道“朕就是大清国九五之尊爱新觉罗.皇太极”，防御使左手举起刚才那片虎符‘噗通’一声跪下便拜“大清‘游击步军前营统领’葛青第六代嫡孙恭迎先祖圣上驾临”。
　　李姓父子和随行的士兵呆呆的看着他不明就里。
　　皇太极指着他身后惊讶的士兵道“他们为何不拜？”，防御使解释“这些兵甲并不是世袭，对虎符一事并不知情，请圣皇见谅”，皇太极哼了一声道“现在可以入关了吧？”，防御使又是一拜“请先祖圣皇入关”
　　皇太极并没接过高举的虎符而是背手向前走去，众人紧跟着入关。孙子莫屁颠颠的上前一把接过虎符说“我是这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虎符交给我就行”
　　现在进入的是第一道外围城墙，目视往里百米是第二道。之前是猜测，现在进入才发现这城墙真的是黄金铸造的，厚约3米分为2层，下面是一个个房间，上面为守城士兵登高观察的行军道，连侧面拾级而上的台阶都是黄金融化后浇筑一体成型后在经过锻打成型的，全部结构只有下层房间的门是木头的。孙子莫满眼冒着小星星四肢张开象壁虎一样趴伏在墙面上恨不得全吃下去。
　　防御使葛存善把他们领进一间屋内说道“请先祖圣皇在此歇息片刻，在下这就去通报城防大人”，又借着怕打搅他们休息为名让李氏父子在外等候，皇太极挥了挥手也不言语；
　　待房屋门关上后古天乐问道“为何不让我们直接进去？”，薛蛮离道“还没完全相信我们，所以把我们和那父子隔离开来。不过无所谓趁着时间大家可以吃点东西”，想起刚才孙子莫和古天乐学雷锋做好事包内的食物都空了，说罢放下背包掏出些罐头分给大家。
　　边吃边观察，应该是这防御使自己的行政套房，外面有桌椅案台里面被一张竖着的屏风挡住，歪头瞥了一眼是床榻，还算干净整洁。室内只点了一盏小油灯，但在黄金墙壁的反射下居然折射出金碧辉煌的效果。
　　月牙关心着李氏父子的安危说不吃要出门看看，米诺说了句“不会有事的，在他们的首领没有最后证实之前不敢刑讯的，你要是出去反而会加重对他俩的怀疑” ，月牙想想也对只能作罢拿起一袋牛奶喝了起来。
　　而薛蛮离则从孙子莫手里要过虎符仔细观察，只见这不大的虎符果然像是被利刃从中切开般只有半边立体轮廓，虎身上雕刻有朱漆篆字，赵盘羽看了看道“是‘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金井’”，薛蛮离不由得问“师兄你说这虎符的另一半在谁手里？”，皇太极也不吃喝端坐在椅子上回答“如果朕没料错，持符之人应该马上就到”
　　正说着听见门外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声雄厚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在下大清‘汉八旗前锋营都统’左久炎第七代嫡孙，现‘汉陵郡’振国将军左莽恭迎先祖圣上驾临”
　　孙子莫抹了抹嘴上去拉开房门耀武扬威的说道“怎么才来？你们把李大爷和他儿子弄到哪去了？”
　　薛蛮离忙上前打断他的话对着左莽抱拳拱了拱手道“左将军请进”
　　其他人等在外等候，防御使葛存善陪同穿戴着金甲蟒袍的振国将军走进屋内，这左莽虽身形不高但长的虎背熊腰象樽黑塔立在屋内，虎目豹眼环视一周后马上被端坐在椅子上的皇太极所吸引住目光，皇太极虽面目可惧，但周身一团帝王贵气，不等介绍直接单掌撑地半跪道“左莽敢问尊君是否我祖先朝圣皇？”
　　皇太极未答他话而是叹息了一口气道“左久炎...左久炎！当年朕命他带领人马下来时只28岁，未曾想沧海变桑田现在都嫡孙七代了！唉...” ，感慨过后才对着左莽道“起来吧，朕就是爱新觉罗.皇太极”
　　左莽起身道“先祖圣上能否赐虎符一看？”，薛蛮离观察着皇太极没有异议便递了过去；
　　这左莽先是小心捧起虎符仔细查看后又从怀中贴身衣袖内掏出另外半片，颤抖着双手把它们贴合在一起。顷刻间眼角湿润对着门外跪下叩首，那防御使葛存善亦跟着跪拜。
　　“金井左家终于还了列位先祖遗愿等到皇上了，列位先祖可以安息了！”左莽铁塔一样的汉子哽咽的说道；众人见此情景又想起刚才皇太极自信满满的话，没想到三百多年过去了，下井官兵的后裔还能如此忠心。
　　孙子莫在心里想着：这脑袋是怎么洗的？一代传一代啊！
　　赵盘羽武将出身，历来忠义放首位，见这左莽如此忠孝大为感动，跨步上前搀扶道“左将军请起，今日能见左将军这样忠心义胆的将才，赵某三生有幸”
　　左莽自知有些失态，起身对着皇太极一握拳道“望圣皇原谅，只是自从吾左家列位先祖被委派到此异域就一直奉守誓言，守护着虎符代代相传盼望着能有一日再报皇恩。祖训告诫他日若能再见圣皇一定要坟头祭告。所以刚才在下一时没能忍耐住”
　　皇太极起身走过拍拍左莽肩头沉声道“朕跟左久炎虽是君臣相见，但亦有兄弟之谊。当年一起席卷风云好不壮哉，今日能在见他的子嗣朕也开心”，想了一想又道“左久炎安息在何处？朕想去看看他”
　　左莽听到此话又是跪拜在地道“子孙不孝，列位先祖的祖坟现在在那日出之国的势力范围内，无法祭拜”
　　“什么？”皇太极大怒道；众人也很惊讶。
　　“三百年前我宋明和日出还没有刀剑相向，共同生活在那阳光沃土之下，所以列位先祖的坟墓亦在那里。但一百年前兵败仓促撤退时来不及迁至这里，所以...”左莽胆颤的解释道；
　　‘嘭’的一声，赵盘羽一拳打烂案台，气愤着道“你等为何不去抢回？难道任由祖先尸骨在外而无法祭拜？”
　　“我军民发动了数次反击，可...”左莽解释两句便垂首低头不语，众人看出肯定是打不过对方才会如此憋屈。
　　皇太极度了两步道“你的意思是当年朕派遣下来跟随着左久炎的众位将士都埋骨在那里？”
　　左莽嗯了一句，皇太极又道“是什么地方？”
　　“原本是一座普通的岛屿，而日出之国为防备我们悄悄挖迁先祖遗骨，之后在四周水域放养了很多水虎鱼。开始并不知情所派出的精兵一个都未成功回来过，直到一次从一名侥幸脱逃的士兵口中才得知水里有水虎鱼，想悄悄游过去根本办不到”，众人马上联想起进日出之国城门时皇太极丢入护城河中的那一片后腿肉，顷刻间就引发了水底潜伏的那肉食鱼类争食时的情景，又想到在和九尾狐打斗前口舌之争时她说过的那句“什么钓鱼岛？这里虎鱼岛倒是有一座，有本事来抢啊”，心里暗骂一声好毒啊！
　　皇太极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行，朕知道了”，众人见他得知这消息后反而平静下来，明白这皇帝已经把仇恨放在心底，只要机会适当肯定是会加倍复仇的。
　　皇太极又问向左莽“你现在是这城防统领，朕让你等护佑的九天玄女现在何处？”，终于问到了此行的目的上，众人紧张的等待回答；
　　左莽一抱拳“先祖皇上放心！九天玄女好得很，只是不愿住那府邸要人伺候，而是每日里和百姓们一起生活。现在委派了在下和文臣宇文先生共同管理这国度”
　　听到他这么说，赵盘羽、月牙从刚才的悲愤中露出久违的笑容催促着他带领众人去找寻；而这左莽只看向皇太极等着他发令，薛蛮离心中咯噔了一下，莫名的有种寒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