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见》景佯

10、第九章

　　许许就这么被韩乔阳扶着，到单元门口，和韩乔阳并肩上了楼。
　　到四楼，韩乔阳拿钥匙开门。许许怔怔的站在他身旁，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要进来坐坐吗？” 他说。
　　“啊？……哦，不坐了，我回去了。”
　　“来吧，就坐一会儿。”
　　韩乔阳的这句话仿佛在给她暗示，就坐一会儿，就坐一回就回家……鬼使神差的，就跟着韩乔阳进去了。

　　韩乔阳没有让她坐到沙发上，反而拉开拉开餐桌边的椅子，让她坐下。拿了杯牛奶给她，自己拿了瓶咖啡，坐到她对面。这跟前几次不一样，许许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顺手喝了一口牛奶。
　　“喜欢这个牛奶的味道么？”他问。
　　可她纯粹是缓解，根本细尝味道，于是她又喝一口，缓缓咽下，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就老实说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韩乔阳却没有给出反映。两人之间几乎是要沉默了。
　　许许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回想输液时反复思考的问题，壮了壮胆，“韩大哥，为什么你现在还没结婚呢？”
　　韩乔阳的目光忽然之间变的尖锐，许许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就蔫儿了。
　　“之前忙着读书，后来耽搁了，怎么？”他的手指来来回回，在咖啡瓶外摩挲。
　　许许猜不准他的用意，隐约有些不安。小声的说：“我就觉得你那么好，怎么会单到现在呢？”
　　而他看着，终究灿然一笑，“有什么可想不通的，小女孩别早恋了。”
　　“没有……我不在高中恋爱的。”
　　“嗯，到大学也不晚。”
　　中间留出一段空白，许许喝完牛奶，起身，“那韩大哥，我走了。”
　　“嗯。”
　　韩乔阳没有站起来送她到门口，反而坐在位置上，目送她开门离开。
　　——
　　去泰国之前的日子，除了输液的那两天，许许除了小区门口，基本都呆在家里。整天对着电脑、手机还有6大本教材，折叠起的书脚越来越多，里面已经攒下了不少题。
　　到做饭的时候，她才跑到厨房里转转，给爷爷打打下手，守株待兔的等在着，韩乔阳出去，或者回来，要是韩乔阳是出去的，她就再等一会儿，有时候能看他回来。

　　星辰打电话过来要她提前一天住到他们家去，那样第二天一早他们可以一起去机场，晚上就可以和她睡。许许收拾了东西，下楼，去星辰家，走到402的门口，停下来，看了眼紧闭的防盗门。然后继续往楼下走。
　　——
　　“许许，这个佛牌你已经看了很多遍了。”星辰不怀好意的看着她。裴叔叔请佛牌的时候，她犹犹豫豫的拜托，看她拿到手里的样子，不像是给爷爷或者爸爸妈妈的，更不可能是给自己的。
　　许许把佛牌放进包里收好，很快就要到家了，她有点儿迫不及待，可惜现在有点儿晚了，得等明天了。
　　裴叔叔把她送到小区门口下车。往里走一段，就可以看到6幢4楼，韩乔阳书房的灯亮着，微微泛黄的光透出窗户，跟路灯的光交织在一起。
　　许许轻手轻脚的上楼，开门。爷爷已经睡了，听到开门的声音，从房间了叫了声，确认是她回来了。她从门口应了声，回到自己的房间，首先，环视一圈，把佛牌放架子稍高的地方，才洗澡睡下。
　　——
　　第二天，她按照前一天晚上想好的，吃午饭的时候给韩乔阳发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在，她好把带来的礼物送下去。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的，他说过的，下午他都在家。
　　果然，他说他在家，她来了敲门就可以。
　　于是她迅速吃完饭，换了衣服，照了照镜子，虔诚的取下佛牌，下楼去敲门。

　　他依旧穿着纯色T恤和运动长裤，脸上长出了一点点胡渣，看起来少了点清爽，多了份性感。没等他邀请，她就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他拿一杯水给她，隔出一拳的距离，坐到她的身边。
　　许许双手捧上，“给，礼物”

　　韩乔阳打开盒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这个颜色略微复杂的方块坠子，手指拨动鸵鸟骨的珠子，冒出一句：“你迷信？”
　　像是见不得人的秘密被发现了，许许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我奶奶在的时候，经常会去烧香，有时候我也一起去。”这点小迷信是从小耳濡目染来的，鬼神之说，听的久了，便有点去不掉。顿了顿，又说：“星辰的爸爸请了佛牌，一起请的。我想你要是出远门的话，没有比这个更适合的了。”
　　佛牌在他的手里，与他的气质有些违和，尽管已经选了尽量素的颜色，现在看来还是太多了。
　　她拜托裴叔叔的时候就想过，韩乔阳不相信这个，不想戴要怎么办，可她想来想去真的没有比这个再适合的东西了，她想把这份庇佑赠予他。
　　他除了那句迷信，没有再说别的话，她想他可能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东西，找了个台阶下，“师傅说要经常戴，但是你要是不想的话，就找个干净清净，稍微高点儿的地方放着，也没关系。“
　　他手指拨弄珠子的动作没有停过，抬头看她，然后把链子挂在了脖子上。的确很奇怪，转而把坠子塞进了领子里，问：“放在里面可以么？”
　　许许点头，看着从领子里延伸出的白色珠子，倒是看出些许匹配来，干干净净的男人，由此多了些佛性。
　　韩乔阳去书房拿了叠资料出来，回到她身边陪着她看电视，偶尔抬头看看她在看的节目，喝一口咖啡，询问几句，继续看他的资料。
　　许许一期节目看完，他也收拾了手里的资料，放在一边，抿一口咖啡，“买的资料有在做么？”
　　她点点头，“都做过了。”
　　“感觉怎么样，没有遇到问题。”
　　“有。”想了想补充到“我想攒几题，一起来问。”
　　“遇到问题要即使解决，别拖。”顺手拿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换成正在重播新闻的台
　　许许捧着水杯，一起看。

　　几条晕晕乎乎的时政新闻过后，韩乔阳开口：“晚上有个活动，要一起去么？”看她一脸惊讶，才说“都是平时一起玩的队友，聚一下，你跟着我就行。”
　　脸又开始发热，从耳后延漫，延满了整张脸，许许喝了口水做掩饰。微微点了点头，幅度很小。
　　“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下。” 说完，韩乔阳放下杯子就站起来。
　　“等……等等，我也去换个衣服。”
　　他扫视了一眼她今天的装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