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虹

4、第 4 章

　　难得的休闲星期天。大大地睡了一觉后，我打算出去走走。电话铃响了，是他，让我难过的人。我知道我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我知道我早该放手了，可是电话铃声又那么真实地存在着，而且没有打算停住，它不停住，让我的心怎么停住呢？
　　“喂，找我有事吗？”
　　“Hi，最近好不好啊？那天突然走掉，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还是你了解我。”
　　我没有再说话了，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自然：“你不开心吗？还是身体不好？”
　　“没有，只是刚睡醒，还比较迟钝。”
　　“身体不好就好好休息吧！”　
　　这是他难得的关心。在他看来，那么久的朋友了，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有的根本不用说。但是这一份小小的关心却让我感动不已，是的，我的确因为这一份感动放不下，让我下了无数次的决心成为一堆荒烟消弥。可是他从来没有做文章过，我为他所做的只是朋友，好朋友那么简单而已。
　　“我真的没事，现在清醒点了。”
　　“那你能来我们常去的那个茶吧吗？我有事找你帮助。”
　　我又一次答应了他的要求，尽管我很明白这一次也会和以前一样不会有惊喜和快乐，等待我的是一个陷阱，让我明知痛彻心扉却仍要往下跳的陷阱。于是，我又一次提醒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这真得是最后一次了。
　　在门外，我徘徊了很久，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会发生一些事，让我不想面对的事。尽管如此，我仍然深呼吸，平复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提醒自己要千万小心，别因为一句半句话泄漏了自己的心事。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当我进门后，我看见了他还有另一个人。
　　“Hi，这边——”他叫得好大声。
　　这么大声，连门外都听见了，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我突然感到有几束目光射过去，丢脸！
　　“你这么大声干嘛！我听见了。”我一脸无奈地坐下。
　　“呃——，着急嘛。这是我女朋友，小艾，这是我好朋友。”他忙着介绍我们，其实，这样的情况，一看就明白了，何况，我多想不明白。出于礼貌，我还是向她问好，她似乎不是很高兴，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我不想多想，对付我自己的事已经很心烦了，哪还有精神管别人的事，要不是为了他，这一定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于是我问：“嗨，那么急找我什么事？”一心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没事嘛！小事一桩，找你来帮证明一下！”
　　“什么？”
　　“我们的关系呀——”
　　“我们？”
　　“对，小艾看到我们的合照，就是上次出去玩的进修照的。她呀，说什么照片上我们那么亲密，我手机里打给你的电话最多，还说什么我一天有三次提到你，一定有问题。我说我们是死党，没感觉的，要有什么事早有了，可她就是不相信，生了我一个星期的气。这不，我好容易把她叫出来，想把你我之间的关系说清楚，省得她多心。”说完，他又转头对小艾说：“看吧，你要相信我。我们只是朋友，就是好了一点嘛，现在把她叫出来了，你可以自己问了！”
　　小艾没有理他，只是仔细地打量着我。她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虚，虽然我强装镇定，但桌上的手端着茶杯，桌下的却一直在颤抖。人的眼神最容易出卖人的心，而我那么胆小，那么害怕被人看穿，眼神却毫不保留的将你内心要的爱完全表现出来。我看见她抿着嘴轻轻地笑，对吧，我可以骗过任何人，却瞒不过这个同样身处在恋爱中的女人，这也是我的可悲吧！
　　终于，小艾开了口：“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是他太多事！”我明白她什么都没有问的理由，因为她已经了解了一切，而且她知道的，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唉，是你要问的，现在又不问，别后悔啊！算了，为了避免以后又发生误会，现在说清楚比较好，”他虽然还不说句我们之间达成的某种默契，硬是又问了我一遍：“你告诉她，我们有不可千人的秘密吗？”
　　我没有回答，现在的我什么都不想说。
　　“唉，你为什么不回答嘛！有没有啊？这时候不要耍我了！”
　　我连桌上的手都开始颤抖了，小艾插嘴想要阻止他的问话：“你够了没有？”连她都看出我的难过，看出我的伤心，想结束这场聚会。
　　谁知他不肯就此罢休，一定要我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看来他真得很喜欢小艾，不然又怎么会如此紧张。他一直在问，小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我知道这个回答我们无法逃避了，我站起来，大声地说：“没有，没有好了吧！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么无聊的事，你去死吧！”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快要忍不住了，我冲出了门。小艾追了上来：“对不起，我都了解了。他太过分了，不过，你原谅他，好吗？他不明白！”
　　“没关系，你明白就可以了。他真得喜欢你！”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不说来生气，他不知道你生气了；不看到你的眼泪，他不知道你伤心了。刚才的情况任谁都明白不对劲，连初次见面的小艾都能体谅我的境遇，而他却完全不明白。喜欢他这样一个人注定要多付出几倍的心血，他会对你很痴情，也会无情的伤害你。尽管他不是故意的，但一次又一次地无心也是够让你流干眼泪。
　　今天我们真正的了解了彼此的心，因为今天他终于——终于将我们的关系呈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切仍令我措手不及，失败得什么也不敢说就匆忙逃离了那个地方，还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角落流泪，有谁看到了？他会怎么想？都不再让我思量，这一刻伤心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