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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人间道(一)转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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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曾经说过。”
“那你相信吗?”
“可那个不是传说吗?”
“任何传说都是有考证的,”单邪因点起一根烟,摇摇头之后,将烟头掐灭放回了烟盒中:“那你相信这个吗?”说着,单邪因的手上居然散发出了一丝红褐色的亮光,他将手放到了孙协茵的胸口:“抱歉,我也只能帮你治疗身上的伤口,从今天开始,你有可能见不到他。”
“你怎么知道的?”孙协茵有点震惊的拉开了衣领,发现自己胸口那个伴随了他二十多年的伤疤居然不见了。
“因为我以前也有一块跟它一样的玉石。”单邪因朝他笑着:“我现在并不主张我身边的人有着感情的牵绊,因为那种东西很多时候是累赘。”
“什么意思。”孙协茵诧异的看着他。
“这枚戒指送给你吧,他也有,”单邪因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孙协茵看到那枚戒指上面有着很清晰的纹路,像是一朵云彩上面盛开的一朵花一般。
“我实话实说,你不必对他那个样子,他比你要强的多...”
“等等,你在说什么?”
“他看世界也比你透彻的多,如果紧追他的脚步,只会掉进他脚下的泥潭中,因为你们...”
“邪因,你等等,你在说什么?”
“因为你们的世界是脱轨的...是...”
“你又知道什么?”孙协茵举起拳头狠狠的捶在庭院的大树上,大树虽然没有被撼动,但是很明显,树上新长出来的叶子有几片飘落了下来。
“你又知道什么,别拿你那种成年人的感情经历来管制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明明是你...”
“你说的对。”单邪因微笑着,撑开雨伞转身走出了刚才进来的那层泡沫。
“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露出那种神情?”孙协茵看着单邪因离开的地方,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内心,明明是他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带到这里来,明明是他让那个人跑到自己的地盘去扰乱自己平静的生活,现在却是什么都不会去说,什么都不去解释,一味的往他脑袋中塞着怪异的事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有些人做一些事情,只为成全另一个人。
“不要喜欢上小公主,不要喜欢上那个人,也不要喜欢上有那个人的世界。”
孙协茵抬头看去,黛妆蹲在树枝上朝他笑着。
“是因为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吗?”
“你居然注意到了。”黛妆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但那不是戒指,是那家伙的心。”
“心?”孙协茵喃喃着,再一次抬头看去时,黛妆已经不在了,孙协茵踏出了那层泡沫,看着遍布人群的街道,居然只留下那个撑伞人孤寂的身影,还有一个注视着他的人...
“邪因,等等...”孙协茵刚想跟上那个人的脚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死死的压制住了:“你就是伊芙公主找来的跟他一样的人?”
“你是谁,又是单邪因的骑士吗?”
“不,真要说的话,我是他的妻室。”
“你有病吧,冷笑话被他一个人说就够了。”
“我这不是冷笑话。”那个人的嘴角露出一丝怪笑,之后轻轻的掀开看衣襟:“他都在我这里留下这个了,我能不是他的人吗?”
“什么?”孙协茵刚想大叫,发现自己的脖子居然被死死的拧住了。
“协茵。”单邪因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他掀开了自己的长袖,露出了看着有点瘆人的伤疤:“没什么异常啊。”他喃喃着,之后又很慌张的扭过头去,却发现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空无一人。
“是嘛,这么快。”单邪因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之后,便转身返回三云宅,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你醒了。”
孙协茵听到一声很熟悉的声音,他想着自己刚才被人死死的掐着脖子,而现在脖间出也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在勒着他,很死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那种窒息感。
“没事,被自己呛着了,我也经常那样。”
一双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快醒醒,你要是再睡下去,我就要拿你喂蛇了。”
“什么?”孙协茵一个挺身,很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双很熟悉的深红棕色的眼睛看着他。
“不对吧,难道还有人拥有那样的眼睛?”孙协茵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睁开,发现还是那双眼睛:“不不不,自己肯定又做梦了,跟以前一样,反正那个人是自由的,经常出入自己的梦境,妈的,老子为什么总是要梦到这个男人。”孙协茵又尝试着睁开眼睛,发现单邪因正蹲在他的面前冲他笑着,而他面前已经燃起了一小堆篝火,烘烤着他一阵燥热。
“啊。”他惊叫着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的确,蹲在他面前的确确实实是单邪因。
“你怎么在这里?”孙协茵诧异的问道。
“我来这里要办事情嘛,刚才不是已经说了,时间紧迫。”单邪因朝他笑着:“欢迎来到,畜生道。”单邪因说着,抖了抖手里的乱毛,孙协茵仔细看去,发现那居然是一只双脚被拴住的鸡。
“畜生道?”孙协茵诧异的看着他:“我怎么会来畜生道,对了,我是被一个人抓来了,他还自称说什么妻室...”
“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还真不知道。”单邪因叹口气:“我本想让他尝试着把你送到地狱道的,结果失败,我在这里碰上了你。”
“地狱道?”孙协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去那里干什么?”
“你饿吗?”单邪因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他。
“恩。”孙协茵点点头,一声咕噜声便响了起来。
“刚好,你来。”单邪因将那只鸡放到了孙协茵的脚边:“拔毛。”
“啊?为什么是我?”
“难道是我吗?”单邪因露出了无辜的神情,但是很明显参杂着幸灾乐祸:“我只装了压缩饼干,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不爱吃那玩意儿。”
“你倒是调查的很清楚嘛。”孙协茵看着单邪因的神情简直直抓狂,但那个人露出的神情明显昭示着他自己不可能去下手。
孙协茵凑到那只鸡的跟前,尝试着伸手去比划着,但是刚才还蔫儿不拉叽的鸡现在却恢复了精神,挣扎着拍着翅膀想要挣脱捆绑着它双脚的绳索。被翅膀煽动着的气流搞得孙协茵一阵恶心,他赶忙掩面咳嗽着,寻思着刚才的鸡毛不要全部都飞到他的喉咙里。
“等等。”单邪因说道。孙协茵一阵窃喜,想着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等他喜滋滋的看向单邪因时,却迎面朝他飞过来个东西,他赶忙接下,发现是个行军壶。
“给它灌点这个。”单邪因道,孙协茵打开那个壶,就闻到一股很醇厚的酒香。
“兄弟,你逗我了吧,你想让我伺候它喝酒。”
“一看你就是老实人。”单邪因朝他微笑着:“你不知道要想脱下一个女人的上衣,就要先把她灌醉吗?”
“啊?这是鸡,不是女人。”孙协茵哭笑不得。
“我的骑士就是这么教我的,那家伙是个生物学高手,试试没什么损失。”
“好吧。”孙协茵无奈着,尝试着掰开那只鸡的嘴巴,明显意识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搞笑的那个人,但是效果很明显,本还在奋力扑腾的鸡现在很颓废的躺倒在地,只剩下了轻微的抽搐。
“你那又是什么?”孙协茵看到单邪因拿出打火机,将刚才燃烧的已经熄灭的柴堆重新点燃,之后有往里面扔了一小撮白色的晶状体。
“这是盐,能让火烧大些。”
“这也是你的骑士教的。”
“恩,他自然不需要,但是他所传授的知识的确是帮了我的忙了。”单邪因微笑着,将已经扒光了鸡架到了支架上。
“盐白牙膏不是盐。”单邪因淡淡道。
“不是,这个只是把短刀。”孙协茵诧异道。
“抱歉,我的眼神不是很好。”单邪因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是他送给你的吗?”
“恩。”孙协茵点点头,将刀面抽了出来,伸到面前的架子上,开始尝试着切割着那两根鸡腿。
“我要是你,就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干这个。”单邪因道:“削葡萄除外。”
“你那个更不靠谱。“孙协茵失笑着:“不重要。”他摇摇头:“我们不可能徒手撕扯吧。”
“学着点。”单邪因朝他摆摆手,捡起一块石头,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下:“不错。”他点点头,随之伸向了那个已经冒着香气的烤鸡上。
“完了吗?“单邪因扔掉了手中的骨头,站起身看向远处。
“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
“来了。”单邪因转身看向孙协茵,很是很平静的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他娘的以为阡陌那混小子又在胡说,没想到真是这么一回事,闻到烤鸡的味道就都凑过来了。”单邪因掏出打火机点着一根烟:“只是,现在就咱们两个,对付那东西有点吃力啊。”他说着,蹲下身子收集了几块小石子,之后又将石子全部摆放在了地面上:“姑且就先这么干吧,已经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你能看见那些玩意儿吗?”单邪因站起身指向远处朝孙协茵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