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录：桃李双花袄（二） ...
-
“霜儿，打一些热水，带小妹妹下去洗干净。记得找一件干净的裤子给她”。苏木一到后屋就把女孩托给霜儿。霜儿应了一声，便把女孩带下去了。
苏木轻轻撩开隔开前铺和后店的门帘一角，扫视一下前铺，轻哼了一声，又转身走开，嘴角的已笑意寒冷至极。
这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苏木想了想，穿过后店，绕进后院，拐过几段走廊，来到了一间房前。正是先前王鸢小姐得到舞裳的房间。苏木毫不犹豫，掀开门帘，进去了。不一会儿，她便从房里出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木箱子。她带着箱子回到后店，囡囡还没有洗好，正好可以准备一下。
木箱子并不大，应该装不了多少东西，但装饰得十分精美。箱子是用一种微微泛红的木材打造而成，整体泛着油光，应该是包漆的效果。箱盖上雕着两棵相似的树，都开了满树的鎏金五瓣花，两树枝桠相交，无法分辨彼此。箱子上着铜锁，也是五瓣花的形状，但没有找到锁孔。苏木仅用手指轻轻一点铜锁，“喀拉”一声，铜锁便落了下来。
打开箱子，里面是两件款式相同的棉袄，一粉一白。桃粉色的棉袄上暗绣着朵朵桃花，灼眼的桃红。白色的棉袄上也有相同的暗绣，柔和的花白。但苏木知道，这不是桃花，而是李花。
“姐姐。”一声脆生生的童音响起，是已经收拾干净的囡囡，霜儿还用彩绳给她扎了两个羊角辫，把她装扮得十分可爱。
“囡囡洗好了么？姐姐也帮囡囡找到合适的棉袄了呢。”苏木拉过女孩，亲昵地捏捏她的小脸蛋。霜儿看到主子这么喜欢这女孩，心里却有些泛酸。
“来，你穿上试试。”苏木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棉袄，给女孩套上。女孩一试，发现这棉袄刚刚合适，仿佛是事先量着她的尺寸做的。且上面的一朵朵的五瓣花十分漂亮，让她喜爱不已。
“好漂亮啊，姐姐。这衣服好暖和！”女孩兴奋地叫起来。
“是吗？囡囡穿上它也好可爱。东家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定会雇佣你的。”苏木笑了。
“可是……这么漂亮的衣服，一定很贵吧？”女孩垂下头，手指紧紧绞着。
“嗯，对啊，这么好的衣服呢。如果——”苏木托着下巴，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够了女孩眼里闪烁的期待，才慢悠悠地吐出下半句。
“囡囡能告诉姐姐，你小小年纪为什么要去东家做工，姐姐就可以少收一点钱。”
“好！”女孩答应了。
“爹爹他原本是不怎么回家的，常常在城里打工，但也没有多少工钱。家里的农活都是娘亲做的，等娘亲生下弟弟囝囝后，身体不怎么好了，我只好帮家里做点活。”
“所以你的手才会长这么多茧子。”苏木说，女孩点点头。
“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困难，爹爹回来时脾气也变得不太好，不怎么喜欢我了。后来，爹爹说城里有人家想雇小工，他想带我去，说是可以挣很多钱。可以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爹爹有没有告诉你是到哪个东家做工吗？”苏木问。
“没有。”
“好吧，囡囡这么懂事，姐姐我就少收你们的钱吧。”苏木用手指点点女孩的小鼻子。
“谢谢姐姐！”
苏木把女孩领回到男人面前，男人看见他们，忽而一惊。特别是见女儿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花棉袄，在衣服的衬托下变得更加干净可爱，十分欣喜，连连道谢。又听说苏木愿意少收他们钱，更是欢喜，忙付了钱，对着苏木一再道谢，才带着女儿告辞。
看着两父女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苏木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卧室。霜儿已等待在那儿，她不会说话，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声音，但苏木能看出她眼中的疑惑。的确，自己这样会不会有点过分呢？可是，这也是为了她好啊。苏木的视线停留到床上，囡囡的脸上，女孩仍不知觉，睡得正香。苏木为她拢拢被子，盖住她穿着那桃红色棉袄的身子。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去告你拐骗幼儿呢？”一个男声忽而响起，苏木一惊！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录：桃李双花袄（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