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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笼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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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反抗迪诺说的话。
施小猫在和变成“原始种”之后迪诺接触了一会之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可是就这么受他摆布却并不能让人觉得安心。
——他只是想吃了自己。
施小猫从之前库洛洛和白兰的态度就能知道自己对于“原始种”来说是特殊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迪诺为何不马上就下口,现在的她非常虚弱没法做任何的反抗,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享用她这个大餐。
施小猫坐在迪诺软禁自己的卧房的沙发上,不知为何想起了“上一个世界”的库洛洛,身为“原始种”的他也异常的耐心,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和白兰的面前却并没有真正动手。那时候她以为库洛洛只是单纯地忌惮白兰的势力所以迟迟没有进攻……而迪诺现在的举动却让施小猫不得不多想。
——其实并不是不想吃。
——而是不能吃?
一旦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产生,施小猫就无法停止一遍一遍地去回忆她之前和库洛洛接触的每一个细节——一定有什么东西是被自己遗漏了。
不过在她能够想出什么之前,她的回忆就被打断了——一个明显是刚被切下来的手臂被塞到了施小猫的鼻子下。
施小猫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血淋淋的手臂给吓了一跳,她慌忙向后躲开,抬眼看就看到一脸平静的由乃正拿着手臂冷冷地看着自己,她的脖子上还有明显的被鞭子勒出的淤痕。
“这是什么?”
“你的午饭。”
“我的午饭?”施小猫不由又看了一眼那个手臂。
“对。”
“谢谢,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胃口。”
由乃听到施小猫的拒绝后,勾起了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你确定你不要么?”这么说着她转眼瞟了一下卧房的房门,继续道,“你是觉得这个不够新鲜,还是希望他来亲自‘喂’你?”
施小猫当然知道由乃口中的他指的是迪诺,她也听到了由乃特意重度的“喂”字——这是在警告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吗?
可是现在施小猫光是忍住让自己不要吐出来就已经很辛苦了,根本没有余力去顾忌其他的。
所以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抱歉,由乃我吃不下。”
“那真是可惜了。”由乃留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卧房。
过了大约几分钟后,迪诺敲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然后在施小猫边上坐下:“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由乃说你不想吃东西?”
“我觉得那种东西大概只有你们才会能吃得下。”施小猫的回答并不是很客气。
“小猫是不喜欢那些肉吗?”迪诺的微笑带着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味道在其中,“这可怎么办呢……小猫打算就这样饿下去吗?这样我会很伤脑筋的。”
施小猫转头看向迪诺,迪诺微侧着头也这样看着施小猫。
他比她更有耐心。
最后是施小猫率先扭头:“我不想吃。”
“是吗?”施小猫的再次拒绝并没有让迪诺改变主意,他似乎对于施小猫的抗拒并没有太大的惊讶,“来,我带小猫去看看吧。”
“去看什么?”一种相当不好的预感在施小猫的心头浮现。
“小猫看了就知道了。”迪诺没有再给施小猫多犹豫的时间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走出了卧房。
卧房外是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阴影里施小猫能够看到一双双贪婪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们应该是“亚种”。这些“亚种”目送着迪诺一路抱着施小猫从走廊走过,一点点走下楼梯,向地下室走去。
在快要到达地下室之前施小猫就闻到了一股恶臭——那是尸臭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而在见到地下室的情况时,施小猫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地下室中的惨况——或者说她低估了正抱着她的这个男人的残酷。
——这是地狱。
地下室里堆满了尸体,被肢解的,被剥皮的,有的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有的才死去没多久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
迪诺把施小猫放了下来。
双脚落地,施小猫感觉到一股湿意,她低头一看才发现地上的鲜血积成的水洼已经淹没了她的脚腕。
一瞬间施小猫的胃又开始了剧烈的翻滚。
——到底要死多少人放多少血才能有积起这么深的水洼?
“小猫喜欢这里吗?”
迪诺温柔的声音在施小猫听来宛如来自恶魔的低语,她看向他,脸上是掩不去的惊恐不安。施小猫这样的表情似乎让迪诺很满意,他笑的更灿烂了:“来,小猫,还有更精彩的。”
——还有更精彩的?
施小猫被迪诺牵着手,跌跌撞撞地跨过各种尸体,向地下室的更深处走去。
“啪嗒”。
“啪嗒”。
“啪嗒”。
听着自己的脚步踩在鲜血里的声音,施小猫觉得自己的心再止不住地颤抖。她见过很多的死亡,自己队友的或者是萍水相逢的人的,可是没有一次能够让她心中升起“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这样的心情。
白兰在变异的时候很糟糕,库洛洛在变异之后或许也做过很多很过分的事情——可是那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变异之前他们的俩就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是,迪诺不应该是这样的。
在走了一小段之后,施小猫听到前方传来了嘶吼声。
那带着绝望的,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飘飘荡荡地传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很快施小猫就看到了那些在吼叫的人——他们真的是人吗?
“这是什么!?”施小猫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她不由转头向身边的男人确认——这一切就是他希望她看到的吗?
“如你所见,小猫。”迪诺好心地扶住施小猫有些站不稳的身体,用极为直率的口吻说道,“你应该不会想加入他们的吧?”
在施小猫和迪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笼子”,这个“笼子”里关着一些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家伙——而他们像是疯了一样喊叫着,然后撕咬着每一个他们触手可及的同伴。
——可是他们都是人类。
只是看眼神,施小猫就知道,这个“笼子”里互相扭打着的,全是人类。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还有恐惧——这不是单纯的厮杀。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哦,只是把他们关在了一起而已。”迪诺笑了笑,“然后告诉他们,吃掉其他人,剩下来的唯一那一个我会放走……不过这还真是壮观啊,”这么说着的迪诺回头看了看地下室里的惨状,“看到他们这么拼命我都觉得有点感动了。不过也幸亏有这么多的尸体呢,让上面那些家伙即使不出去觅食也能吃饱不然他们动不动就跑出我的管辖范围出去找吃的我也会很头痛的。”
听到迪诺的解说,施小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用担心,”迪诺摸了摸施小猫的头,“小猫是很重要的,所以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保护你。”
他在提醒她——不要反抗,不要拒绝。
“不然的话,虽然心疼,我也只能把你关进笼子里‘饲养’了。”迪诺爽朗的笑容印在施小猫的双瞳中,让她感到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