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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酒之困(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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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C (2)
那天,我制作了一杯咖啡,等待她如常进入我的视野。
她来了,颇有喜悦的神情,不同于平日的喜怒不形于色。我的猜测没有错,今天果然是她的生日。
应该用特殊的东西纪念特殊的日子。我把咖啡放在她的面前,自己一直压抑着快要冲出来的兴奋。
她拨了拨耳边的头发,露出了星星耳坠,在酒吧柔和的灯光下,更衬托出她的妩媚。
有熟悉的感觉向我袭来。我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耳坠,她的发端,脑袋闪过一丝影像,我不觉走了神。
她喝了这杯咖啡,而我回过神来,低着头,继续擦我的酒杯。我们之间的空气,溶解着野性的摇滚,安静了一分钟。
我偷偷望着她,看见一双漆黑的眼睛失去了惯有的光泽,若有所思。
她说,这杯咖啡太甜,她负担不起,她说着,声音里,有种疲惫。一脸失落。
我的手机响了。
那夜,我和她谈了许多事情,都是与酒有关的,谈了很久很久。
临走的时候,我将手伸进了裤袋里,想要拿出我准备好的生日礼物。
我想我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一些事情,我的一些想法。
蔚,这一杯不是摩卡咖啡,是酒,是用麦芽酒与咖啡混合调制出,味道极像摩卡咖啡,其实,这里面,有微弱的酒香。
当我正要追出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侧过脸,对我说。那时,我记得,她穿着一袭黑纱,融入了门外无边的夜色之中,有风吹过她酒红色的刘海。
所有的回忆,终于在那一刹那,汹涌成河,刺痛我的心球。
我停下了步伐。
她的名字,是姚璇初,姚璇非的妹妹。
姚璇非在两年前死于车祸,那夜,姚璇初就是穿着一身黑衣,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之中,有风吹过她黑色的刘海。她的面容,冷静得如同岸边的岩石一样,令人颤抖。
开车撞死姚璇非的人,是亦蓦,我的哥哥,因为酒后驾驶,闯下了用一辈子也无法挽救的弥天大祸。那时,我在从美国回来的途中,刚刚下了飞机,就接到这个噩梦般的消息。
我赶到了现场,但是我只是躲在街角,并没有露面。我亲眼目睹哥哥被警察带走,周围的人散了,剩下那个女孩,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倒在血泊中的哥哥,像失去灵魂一样,眼神空洞。她只是,默然靠在一个男人身上。
哥哥被判有期徒刑,他的年华,从此在无边的束缚之中消磨殆尽。而家族的生意,也就不可避免地落在我的身上,尽管我学的不是经商之道,我向往的是服装设计。
然而,我并没有因此而继承家族的意愿,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私地保全了我的自由,将所有事宜交给已婚的姐姐。姐姐知道我的想法,给了我鼓励和她的支持。
于是,我学起调酒,并到处打听那个女孩的消息。我希望我能尽可能对她作出补偿。
我知道姚氏集团的总部设在这个城市里,我毅然地留在了这里,没有考虑太多。
于是,我开了一间酒吧,取名为LIGHT&SHADOW,希望可以遇见她。
可是,我一直都没有遇见,我不知道她究竟还在不在这里,但是,我还是留在北京,一直等待与她相见。
一年后,正当我想结束LIGHT&SHADOW的时候,我遇见了一个女孩。
就是那个对酒有敏感触觉的女孩。因为她,我继续留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姚璇初。
原来她还是对姚璇非念念不忘,初对非的感情,驱使着她用毕生的年华去怀缅,去沉沦。
我终究没有机会向她表露我的心迹,在她生日那天起。
初走了。我拿出我的手机。
短讯上写着,姐姐病倒了,需要修养,不能再处理家族的事务,请你务必回美国,接管经营。
好的,姐夫,我答应你。
放下电话,我闭上了眼睛。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