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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在人本来就不多的机场那三个样貌特别出众的中国人特别显眼。站在中间的人一脸微笑,右边的人应该是帮他拿着行李,一副桀骜的样子,左边的人没什么表情。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左边的裴亦聍淡淡说道:“真的要回去吗?”
      齐杨一扬眉,望着他,“都到了这里了,”继而转向右边的顾宇泽,“宇泽,你上完大学也会回去的吧?”
      旁边的顾宇泽把行李箱给他,“不一定,毕竟我才拿到录取通知书,还有,我又不是你。”说完抬眼看了一下齐杨。
      当初他还比自己矮一个头,现在似乎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三个人站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不和谐感,又有着道不明的和谐感。一个标准的女声美音,提醒齐杨航班的乘客该登机了,他推着行李一个人往前走去,然后又转身向仍在原地的两人挥挥手。裴亦聍也向他摆摆手,顾宇泽则当作没看见,转身向机场外走去。齐杨看着他,无奈地笑笑。然后托运行李,走了进去。
      站在登机口,他看了看自己生活了十年的这个地方。十年了,他从小学毕业就来到这里,相识从出生就在这里的裴亦聍,当初很是诧异他的国语竟然这么流利。然后又遇到顾宇泽,顾宇泽向来不爱搭理人,倒是听他的话。
      他如同春天和煦的阳光,温暖却绝不炙热。
      顾宇泽走出机场,坐在车的驾驶座上,等裴亦聍出来。他看着车窗,微微发怔,车稍稍震了一下,裴亦聍出现在副驾驶座上。
      “明明很不舍……”他话没说完,车似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他赶紧系好安全带。再看向顾宇泽时,他微怒的表情,手指关节有些泛白。

      ====================================我是中美的分隔线

      裴涩琪望着滕慕凡离开的背影,应该,很久见不到了吧。慕凡,一路顺风。
      滕慕凡推着行李,微笑着挥手再见,此时齐杨从他旁边经过,他陪着爸妈从S市来到B市玩,顺便了解一下这边的工作。再向前走,看到裴涩琪笑容正好,只是侧脸,让他也不觉嘴角上扬。此时他遇到她,她还是什么都没少的公主,下一次他见到她,她已是流落街头的落魄女孩。
      开学前妈妈打电话回来,说转眼就是中秋了,不回去了。涩琪只是淡淡说:“好,我会好好陪外公的。”
      开学的时候,她和江瞳两个人来到完全陌生的学校,本来江爷爷要送江瞳来的,可是她一听说涩琪一个人去,就说什么也不让爷爷送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去找自己所在的班级,结果并不如人愿。两个人没有在一个班级。
      还没适应刚开始的高中生活的节奏,中秋就来了,涩琪承认,她不是个能够很快适应周围环境的人。不过由于她脸上总是有着浅浅的笑容,人也看起来特别好相处,她和同学倒是熟络的很快。
      涩琪来到外公那里,这次没有拿出钥匙,按下了门铃。外公听到门铃走出来,打开门,看到涩琪站在门口。
      “surprise!”
      “哈哈,”外公笑的很大声,“多久没见,跟我说上英文了,哈哈!”
      涩琪心情也格外好,“外公,中秋快乐!”
      “好好好!快进来,听说你要给我做饭,我买了很多食材供你挑选啊!”接过她的小提琴。
      涩琪拍了拍手,“没错,我今天就是来大展身手的!”
      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了好久,然后开始端菜出来,等她把菜和汤全部上齐,外公凑过来,“嗯,卖相不错,”然后看了她一眼,“饭呢?”
      涩琪蒙了,竟然没准备饭,“嘿嘿”的干笑了几声,外公倒是没怎么介意,在一边品尝起来,一脸很美味的样子。
      “外公,你边吃我边给您拉小提琴哦!我最近练了新曲子,是小提琴和钢琴的协奏曲,钢琴的部分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来弹。”涩琪很狗腿的去讨好。
      “叫什么名字?”
      “柴可夫斯基的《旋律》。”
      然后她便拿出小提琴,开始演奏,旋律开始匀称悠长,徐缓平静,几分温和,几分凄凉,琴声慢慢快起来。此时外公已经将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表情已经痛苦到极致,而涩琪此时正专注于拉琴,完全没有注意到外公的痛苦。经过一些快速音群,旋律又回到开始部分的节奏,然后在平静而略带伤感的气氛中结束。涩琪缓缓收起小提琴,一脸期待的望向外公。可是外公此时快要倒地,涩琪扔下小提琴,急速跑向外公。
      “外公……外公,你怎么了?”她的声音暴露出她极度的慌张,刚刚拉琴的手开始抖,“救护车……我……我要叫救护车……”
      打了电话,慌慌张张,很久才说清,报清楚地址后,她跪倒在椅子旁边,膝盖因此擦破了皮,“外公,”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不知所措的泪水,声音也开始颤抖,“外公……你跟涩琪……说说话,说说话好不好,涩琪……涩琪害怕,”声音开始抽噎,快要泣不成声了,“外公,你不要这样突然离开涩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拉小提琴,我不该,不该没看到您的痛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离开,不要……”
      急救车到的时候,涩琪急忙跑去开门,医护人员冲进来。一进门就看到病人,把她撞开,把病人抬上担架。涩琪急冲冲地跟过去,一路忐忑,终于到了医院。很快进了抢救室,涩琪一个人在外面等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她看着门,眼睛瞪大,如果,如果外公就这样离开了,她该怎么办?她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袁柳舒看到女儿的电话,迟疑了一下,裴亦聍看着她,“妈,怎么不接?”
      袁柳舒抬起头看着裴亦聍,“啊,哦,我这就接。”她按了接听,走了出去,她还没说话,那边传来哭声,“妈……”袁柳舒皱了眉,“怎么了?”语气有些严厉,冷漠,甚至带一点,不耐烦。
      可是此时慌乱的的涩琪哪里顾及的到那么多,“妈,外公,外公在医院,你们,回来好不好,我害怕。”
      那边的袁柳舒慌了,“爸——”然后挂了电话,走进客厅,拉着裴振新。此时美国已是深夜,一边的裴亦聍和顾宇泽还是兴致很高的样子。
      顾宇泽很小的时候,爸妈离婚,他来到美国生活。因此他很羡慕裴亦聍“一家”,他第一次看到裴伯母如此慌乱的样子,“伯母,发生什么事了吗?”
      旁边的裴亦聍也正好开口问:“妈,没事吧?”
      袁柳舒慌乱的笑了笑,“没事,我和你爸要先回去,你们早点休息,我们先走。
      裴亦聍和顾宇泽都站起来,“妈,今天很晚了,你们明早再走吧!”顾宇泽倒是没说什么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袁柳舒抓紧裴振新的手,“不了,我们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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