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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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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妈妈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那年家乡发大水,把所有的庄稼、房子都冲毁了,我们一路逃荒去了京城——月城。在路上,我们餐风露宿的,每天只能吃着野菜过活。有时饿地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喝一些水。那时的日子真地很苦,现在想想当时不知道是怎样过的……”
王进顿了顿,说着说着,开始动容了起来,一屋子的人随着他的述说也都脸色凝重,陷入了悲痛的回忆之中。
“小小是个孩子,他怎会知道这些?他饿了,就只知道哭。他的妈妈实在没有办法,于是把分给她的那一份食物偷偷地给藏了起来,暗底里全部给了小小——她这个视为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唯一的儿子。而自己,就只吃着树叶、草根。直到那一天,她误吃了毒蘑菇,整个人脸色发青,我们才知道平常她吃的是什么……我们去向附近镇上的大夫求救,当时,只留下小小以及几个妇人在旁守着。哪知那些大夫个个是个惟利是图的势利小人,他们怎肯平白无辜的救人。我们急地着实没有办法了,把镇上拜访的最后一个大夫押了过来,可是为时已晚。毒已经渗透了她每一寸肌肤……”
王进的虎目里的泪光闪现着,而朱络呢,惨绝的脸上已然痴了。
“在临终的那一刻,她颤抖地把自己三天前的得到的那块烙饼拿了出来,给了小小。而小小依然很天真,问着妈妈‘你怎么还有饼?’,她对着小小仍旧撒着那美丽地谎言,说是自己多拿了一块,所以藏着的,话刚刚说完,她便走了!事后,小小才知道自己犯了错,这个懂事的孩子狠狠地打着自己的嘴巴,不哭不吃了两天,便昏死了过去!我们为了救他,也为了这十几人的命,就铤而走险了,做了贼……虽然救活了这个孩子,可是他从那时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直到现在。”
望着怀中甜睡的小小,雨泱的同情心开始了泛滥。这么懂事的孩子用不说话惩罚着自己,这么多天来,已经演变成了一种病。该怎样让他走出这个阴影呢?雨泱穷尽着所学的心理学,试图捕获着一种方法。
“各位,这个病花小姐会治的,你们放心吧!”活死人仍旧不动声色地回应着,还用那不痛不痒的眼神盯着雨泱。
“真的可以吗?”一屋子的人立马把悲伤化为了力量,个个欣喜地异口同声地询问着。
雨泱望着这些热切地眼神,不忍心拒绝,但觉得自己也没有十足地把握,她考虑了一会儿,终究用“试试看吧”回答了他们。
于是有人希翼,有人失望,有人疑惑……雨泱乘此机会狠狠地白了兰一眼,可是受效甚小,某人根本就是铜墙铁壁出生,她再怎样恼、怎样火,就是无用。
曾何几时,这个心理学居然这么有用,先是乐漾,再是小小。在某种环境的影响之下,一种心理状态不知觉地形成了。可自己,面对着众多的期望,姑且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来医了。
“恩公……哦雨泱,不……唉,这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粘人,看他睡的这么香甜,也许也是第一次。每次朱妈哄他睡觉,他总是把眼睁的大大的,许久都不能入睡,而且辗转反侧的,很不安稳。今个儿,真地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睡着了!”朱络爱怜地瞧着,娓娓地述说着,那哀怨的声音又使屋子里的人动情了起来。
“老爷,我把少爷抱回房里睡吧!”胖嘟嘟的朱妈伸手准备把小小抱起,那知才刚刚动手,却见小小的手已经紧紧的拉住了雨泱的衣服,嘴里喃喃支吾着,大约已然感觉到了,朦胧中执意着不肯离开。怕弄醒他,朱妈左右为难着。
断断续续地,雨泱也听见了,连忙喝住了朱妈,承诺今天和这个小鬼一块儿睡了,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都只能说“好”,或者“那麻烦你了!”,只有那个活死人兰,像是如临大敌,摇头还郑重其事地表示否决。
这个该死的兰,关他什么事情,和一个小男孩睡觉,(虽然从没有带过小孩子,可是想想也不难)看他讲地那么难听,什么“黄花闺女”,什么路途劳累,什么没有经验……
“STOP”,雨泱见“活死人”那一本正经的说着笑死人的“理由”,不仅大声呵斥了起来,连外语都用上了,听的众人坠入了云雾:这是什么话?
见众人那一道道惊恐的眼光,雨泱这才警觉自己“露馅”了,想自己,总是时时处处地叮嘱自己要小心谨慎,不要露出马脚,到时会被人认定为怪物,来这里这么多年,知道自己底细的惟有月冷萧一人而已!可今天……
“呵呵,不要听他胡说,不要紧的,不就是身边多一个人睡觉吗?”
在雨泱的强烈认可下,众人表示同意,也不再理睬那个干巴巴喋喋不休的兰,雨泱把小小抱进了她睡的客房里。
雨泱把小小轻轻放置于床上,企图挣脱开他,可是这个小小就是抱着她的腰不肯放手,无奈之下雨泱只能不梳洗地跟随着一起上了床,许是真地累了,没过多久,她就进入了梦想!
夜已深,朱府的上上下下都熄灯休息了,只有一个人还在忐忑不安。他望着那黑漆漆的夜空,叹气后还是叹气,心里大呼惨了:如果主子知道她和男的睡了,那他就算是扒了皮也不能让主子解气。
记得主子临行下令他追随保佑雨泱时,那深情可见,那痴情可见。
“兰,到现在我或许能够理解你了!”
“兰,只有你有理由可以跟随她,她才不会拒绝。因为她答应过你给你死的机会,你就用这个理由,替我照顾她。有什么情况,到当地的镇上都有我们的店铺,通过他们及时给我消息。”
“兰,这个世上,除了她,我不再会喜欢其他的女人了,这么多年来,只有她能够打开我的心结,只有她,让我重新审视了女人。如果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只有她,和你一样,生生死死的,我只会在乎她一人了。”
“兰,你不能让她受欺负,不能让她被别人占便宜。还有,如果那个男的……你仔细观察,还有及时报告我,只要有一点点对她不好,我会亲手解决他,情愿让她恨我一辈子……”
兰清楚地看清了那时的主人,恐怕比自己还要执着,还要沉迷,说地不好听一些,他的疯病已经转移到了爱情上去了,现在,一个屁小孩,关键是个男的,这可怎办,伤脑筋啊!
活死人苦死冥想着,忽地,僵硬地脸上有点柔和了,这样的表情如果让认识他的任何人看见的话,恐怕都会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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