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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黑天鹅[3] ...

  •   可以说乐明走进图书馆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倒不是因为他帅气的外表,而是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的形象。
      如果可以,乐明从走进图书馆就想不顾形象骂一声:“shit!”因为正风大学的图书馆不是一般的大,还是五层的,而且他还是要在琳琅满目的图书架和早早来占位的一堆学霸中找人,更坑的是还得尽量走得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不能跑,因为要是吵到那些学霸,估计那锐利的眼神可以将他千刀万剐了,加点葱就可以做成上好的饺子馅了。
      虽然顾忌那么多,但乐明还是一路小跑的将一到三层全部迅速扫了一遍,这样的速度绝对是潜能的爆发。但速度虽快也是有用时的,预计还有十几分钟,乐明越发急躁起来,图书馆的冷气并没有给他一点点缓解,几滴汗水流入眼睛很是苦涩不舒服。但顾不了那么多,又直接朝四楼跑去,三十阶的楼梯七八步就闪电般地跃完了。
      到第四层人已经少很多了,因为这边的书籍被号称是被打入冷宫的,只有那些喜好超乎常人的人才会经常“临幸”这些书籍,而且这层所设桌椅也很少。所以本想直接跳过这层直奔最后一层,因为言桐很喜欢待在五楼看书学习,这样他能够透过玻璃窗俯视图书馆旁边那个翠绿色的湖。
      但乐明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因为他把言桐归为那类喜好比较特殊的人。就像有时候同去图书馆他总会捧着一些他从没见过也没听过的书。
      这次上天终于垂青了他一下,转过几个书架远远就看见言桐站在一个书架前,抬头仰望着最顶层,伸手想去拿某本书却够不到,还很卖力的踮起脚尖。
      如果乐明信仰天主教,这时候绝对会在胸口画个十字,虔诚的说声哈利路亚,因为他已经荡起那标志性的温暖笑容快步向言桐走去。心中的大石头也“砰”的一声落定,原本还担心言桐出意外。
      言桐正卖力的伸手想去将最上头的那本书拿下来,但这时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将那本书取了下来。刚想转身对那个人说谢谢时,却发现那个人在熟悉不过,只是那像刚从浴缸里走出的的形象让他这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定顷刻破碎,满脸惊异的望着乐明。完全不知道乐明这样的形象是拜他所赐。只想着乐明最近一直在刷新他的认知,最近网上流行一句话“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忽然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这样见面形式像是暴风骤雨洗涮了刚被沙尘暴侵袭的城市一样,所有的黄土尘埃都被洗涤而去,只剩下亮堂堂的高大玻璃建筑物。两人像没发生过争执一样,完全没有考虑到他们几天前爆发过一场硝烟弥漫的争吵。
      “你怎么了?”两个人同时问道。
      相视一眼后,乐明先问道:“今天面试你不知道吗?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
      “知道。”说话间拿出手机显示有四五个乐明的未接来电,想起早读的时候将手机调成静音了,忘了调回来。
      “那为什么没去?”看着言桐将手机音量调回,乐明无奈的又问道。
      一句话就迷雾弹爆炸一样,让言桐感觉云里雾里的,一脸疑惑的看着乐明。因为自己清楚的记得是下午三点,现在才上午十点多。
      “不是下午三点?”
      一句话也让乐明了然为什么言桐没去面试,却也更加疑惑他是时间记错了吗,还是有人捣鬼。
      “你收到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嗯,你不是吗?”
      乐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和愤怒,但很快就又嘴角含笑说:“时间临时改了,没时间了快走,不然就迟到了。”说话间一手拉起言桐一手将刚取下来的书放在最高的位置上。
      于是继看到一个“湿人”走进来,众人又看到一个男的拉着另一个男的狂奔出图书馆,留下清晰地错落有致的脚步声,还有身后众人的各种诧异和学霸们就差露出狼牙的一脸凶狠,还有各种臆想:这个时代怎么美男都跟帅哥跑了呢?
      回到面试的地方,走廊上已经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还是晚了一步吗?”乐明说着握紧了拳头,青筋犹见。
      言桐原本还在喘气,听到这句话,心中倏然皱了一下,感觉很疼。错过了吗?这一刻言桐才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如此渴望去那个被世人称颂的“翡翠绿岛”,即使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但仍存留着那份梦想的温情。
      遗憾肯定是有的,从言桐愣住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但很快又是面无表情的走向乐明。
      “看来上天都不想让我去爱尔兰呢,只能应天命了。”言桐笑得很牵强,却想安慰眼前这个为自己付出那么多的男人。
      其实在跑来的途中,言桐就理清了,自己可能被人算计了,时间变更不可能没提前通知自己,而那之后的短信就是所设的陷阱,时间根本没有变。而乐明是为了找自己才有了眼前这样略显狼狈的模样。还有这推到最后一个的面试机会肯定也是他争取来的,因为自己太了解Mr.Lee性格和为人了。
      “我再去和教授说明原因,肯定还有机会的。”乐明那张紧绷的脸散发着道道锐气。说摆就想去开那道门。如果没猜错的话面试结束后,那三个老头肯定会在里面确定名单。他是很不甘心的,言桐想去爱尔兰的心情刚刚从图书馆借那本书就看到那份炽热,那是一本关于爱尔兰地理与文化的书。
      言桐一把拉住了乐明的衣角,摇了摇头,说:“算了,教授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不可能的,回去吧。”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说得貌似很是轻松的样子,可刚想迈出一步感觉却是如此沉重,整个的世界的重量都束缚在脚上一样,或者说那是梦想的重量。
      两个人都很不甘心却都想着安慰对方,但都太过牵强了。
      但乐明只是移了一步靠在墙上,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跑了好几千米,他是累的,隐隐发痛的小腿时不时还在抽搐,但这却不是让他迈不开步的原因。
      “不甘心吗?”言桐回过头,“你到那帮我将风景多看一遍就好了。”
      乐明没有回话,眉头紧锁,汗珠顺着发梢滴下,流过脸颊。言桐不了解,没有他,乐明也不想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家。
      言桐看着乐明,竟也露出了一点无奈,因为感觉乐明像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一阵风涌进过道,荡起了他眼前的刘海,清澈的瞳孔可见到一种哀悼的情愫,深色的瞳仁漫上了若有似无的水雾。
      黑夜也没有现在那么寂静,虽然外头正是艳阳高照。
      一道开门声点破了这般寂静。一个人走了出来,是他们的同学,也是最后一个面试的。
      言桐和乐明先是一阵诧异,而后相视而笑。
      梦想破碎后,在那一地哀伤中又重新开出,言桐闻到了能让他看见希望的芬芳。
      那个同学刚刚面试完,感觉极度不好,出来又听到这笑声,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丢了一句:“教授说一分钟后进去。”就甩过那张像亲妈刚被宝马车撞过的悲愤的脸扬长而去。
      言桐缓过气侯,看着那位同窗离去不禁也皱起眉头,毕竟他很少参加过面试,何况面试官是文学院号称文院三怪的老人家。
      乐明这时才走过来,替言桐理了理乱了的头发,轻声道:“进去吧,没问题的。”
      言桐将一包纸巾递给了乐明,就走了进去。开门的瞬间,回过头对乐明干净地笑了一下,让人想到雪后初晴的天空,透澈而明亮。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笑容。
      忽然乐明觉得古时烽火戏诸侯为美人一笑其实也是很值得的,虽然他浑身湿透是为一个男的,自己也不是同性恋,但看到言桐那清澈的笑容觉得让他与世界为敌也值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黑天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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