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4、扩张×探索×黑暗奏鸣曲（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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雫是将近一个月后的晚上才回到西十二区的。卡洛莱斯已经出去找过东西吃了，现在正坐在墙角，一听到她的声音就警惕地抬起了头。
因为心情不错，雫甚至抬手打了个招呼。在流星街西区，带着一只独眼灰猫的孩子是几乎不可战胜的西四区至西十三区统领，这已经是一个事实。当然某人格也没有停止毒舌。按照某人格的说法，当时幸好她先往内扩张，因为越是流星街外围，活下来的人越是厉害。
卡洛莱斯突然起身，在看了她一眼后拔腿向外跑去！他跑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回身，见她没有跟上来就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那意思显然是要她跟上来。
雫有些疑惑地追上去。这一路，就穿过了西十三区到达了西十四区。跑到一间屋子门前的时候，卡洛莱斯冲进了屋子，嘴角似乎挂上一丝微笑。
直觉不太对，雫在冲进去的一刻刹住了脚。然而此时已经晚了，不知什么东西一下子捂住了她的鼻子，没来得及屏住呼吸，雫就失去了意识。
睁开眼的时候雫看见的是一个球……不，应该是一个老头。但是那样矮小而萎缩的身材，实在难以相信那是一个人……等一下，那似乎是传闻中的音乐狂人？
尝试着动了一下，雫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被束缚住了，完全动不了。冷静下来后，她注意到老头正在和阴影里的某个人说着什么。
得到一边的人的肯定后，老头转过来，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你……就是奈良雫？”
“是。”雫并不认为有什么可逃避的，诚实地点头，同时也没有放弃警惕。
“谢谢你……谢谢你把他带到这里来……”老头近乎疯狂地抓住对方的手摇了摇。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了，雫敏锐地注意到阴影里的人正是卡洛莱斯。
还没来得及发问，老头就走进了他，眼里的光芒已经变成了火焰，“西区最强的人……奈良雫……你、你会念对吧？是了，看看这厚重却又迅速流动着的缠……”
[他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看来并不是想伤害你。｝这样说着，某人格却也和雫一样绷紧了神经。
“请用缠吧！一定要平稳才好……如果是你能做得到的吧？如果是传说中的西区最强者的话……一定是可以做得到的吧？”老头近乎疯狂地大吼着，扯着她的领子，“拜托了，请让我从这种痛苦中解放吧！一定要平稳地保持缠，要不然就会毁容甚至死去……我等不到下一个人了！求求你、求求你……”
[他到底在说什么？]
｛也许……原来如此。｝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某人格念念有词地点着头。
仿佛是为了印证某人格的话，老头颤抖着具象化出了一架精致的竖琴。此时，雫也注意到了，这件不大的小黑屋中，居然有几十具堆在一起的尸体。其中大多数尸体都已经面目全非，身体完全变形，以奇怪的比例存在着；也有还在缓慢蠕动的，不知道到底死了没有。
缠。竖琴。毁容。流星街音乐狂人。西十三区以外的世界。
……如果将五者合在一起的话……或许就是答案。
“那么，你大概会是我的最后一个听众了吧……”嘀嘀咕咕着，老头的手轻抚上了竖琴的琴弦，轻柔的音乐声响起。
“这就是……黑暗奏鸣曲！”
雫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她的手到底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总之凭借她的力气居然无法挣脱。那样一来，她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尽力保持缠的平稳和流畅，减少黑暗奏鸣曲对自己的伤害。
音乐徐徐流淌着。注意到这个房间厚重的隔音墙，雫突然想到，说不定这个老人其实本来并不希望杀那么多人的。
｛明白么，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动物。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解脱，就害死这么多人。｝
音乐渐渐地落下去，近乎不可能地、向着越来越低的音阶掉落下去。可是，竖琴明明只有那么几根弦而已……
[……才不是！他、他说不定只是想把曲子传承下去……]
｛哦呀。不传承他会有什么事么。｝
渐渐滑入高|潮。恍惚间雫竟然看到了粘稠的血黑色。然后就这样蔓延、蔓延，直到世界消失在无限的黑暗里。
——如同离开的那时，身后的一片虚无那样。
[……这……]雫沉默了。确实，如果不传承不会出事，为什么老头要说“解脱”……而如果会出事，那不就和某人格说的一模一样……
｛安静点。或者你想毁容么，那倒也不错……｝
[……滚！]说完这个字的同时，雫突然感到手上一阵疼痛！惊讶地看过去，她发现自己刚才情绪一时激动，手上的缠流得稍稍快了点，结果变得略微稀薄了。无形的力量顿时向着她的手攻击而来！右手以看得见的速度萎缩起来，骨头的压迫感疼得她几乎失去力气……可是不能松懈！现在还只是一只手，如果松懈的话……如果松懈的话……
咬牙切齿地忍住了疼痛。终于音乐停止的时候，老头的嘴里吐出了血，却是一脸安详地倒在了地上。雫也在瞬间倒了下来。手上的束缚已经不见了。从刚才的状况来看，这个老头应该是具象化系的念能力者。
黑暗奏鸣曲在脑中挥之不去。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右手变成了现在这样畸形的状态，雫简直不敢相信那样美妙却又带着堕落气息的曲子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自己明明有着极为厚重的缠，可是如果不时刻绷紧神经，只要一个空隙就足以丧命。
而这仅仅是四分之一的威力……不，也许等黑暗奏鸣曲的传承者到齐的时候，组合的完整曲目会有更大的威力！
[……不过幸好我们有外挂……快点帮我啦你知道我不熟练的T T]
｛……｝沉默地看了一眼撒娇（？）中的雫，某人格出来掌握控制权，开始倒流右手上的时间。然后，右手终于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接下来，还是像平时一样，某人格把老头的躯体也带回了西十二区。之前杀掉的区长全部汇集在这里。她将他们防腐处理，统统做成了傀儡。
[有时候我在想诶……你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想蝎？]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师傅……话又说回来了你该不会对他那啥啥吧？
｛只是有事要做罢了。｝完全不满足雫的八卦心理，某人格还是那种奇怪的暧昧用词和不辩解的说话方式。
[……别告诉我你留下来就是为了这个……]头痛地捂了下脑袋，说出口的瞬间雫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这个没错。｝
[……]雫抽搐了。
很久没有回幻影旅团的基地了。某人格现在也正是朝着那里走去。然而走到基地门口的时候，她注意到有人在里面，还有噼噼啪啪的火焰燃烧声。
难得走了下眉头，她猜到了什么，向门里走去。里面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女正在烤火，大大咧咧地完全不在乎自己占领了别人的领地。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声音，一个女孩回过头，立刻大叫起来，“你、你是那个西区最强的奈良雫？！”
“骗人的吧，就这么一个小鬼头……”一个男生答话。
比较壮的男生挥挥拳头，坏笑着走上来，“看我不把他打成肉饼饼……啊啊啊啊——”
某人格保持着举着□□姿势。这正是从十二区区长手中拿到的手枪。在几次拆开组装，弄不好了就用时间逆转后，就算是雫也已经搞清了它的构造。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烤火的几人，“真不好意思呢……但是，这里是幻影旅团的领地。”
“就算是幻影旅团那又！那……那又怎么样。”本想吼出声的男生突然降低了语调。他郁卒地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鬼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
“也是呢……幻影旅团的基地怎么样都不关我事啊。”收回手，某人格静静地擦拭着手枪。然后她低低地出声，“但是你们烤火就不对了呢……尤其是，用书来烤火。”
感觉到她言语中的压迫力，其中几人惊慌地后退一步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落跑了。其他人正要跑，某人格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说……要怎么办才好呢？毁了那么多书，这让我很伤脑筋啊……”
“对、对不起！！”几个人跪下来求饶，也有零星的几个站着硬是不肯屈服。没兴趣拿念来吓唬人（你这样就不算吓唬人了么喂= =），某人格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那就拿身体来抵罪吧。”
[……哈？]意识空间中的雫被这突然的发言给吓到了。
好吧，不管经历多少次，雫就是适应不了某人格诡异的用词……在一个男生叫着“你年龄那么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某人格死死地盯住了他。
终于在男生沉不住气又要吼出来的时候，她缓慢地开口了，“哦呀？这么说来我倒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还是说你平时就是这样的想法？”
他旁边的几个女生顿时用诡异的眼光看着他。顶不住压力又想出声，某人格先一步开口，“不过也是呢……这句话很有歧义啊。本来是打算让你们打扫房间顺便给我找书看的……不过如果你这么希望，我也不介意做点别的……”
微微地歪了歪头，她用着轻松的语气说，“比方说……把你们做成书来抵……怎么样？”
——他们的意思跟这两个都不一样！
人群骚动起来了。看着开始指责男孩的众人，某人格像是看笑话一样地微扬起嘴角。
[……我说你其实本来就只是吓吓他们吧喂……你还真是恶趣味= =]
｛不觉得很有趣吗？人心最脆弱的地方，是不是有人能跨过这道沟壑呢……｝
[够了……我讨厌心理学。]哀叹一声，雫别过了头。
“行了。”让人群安静下来，某人格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也不要你们做什么……记住，不许再来这个地方就好。”
“……是……是！非常感谢！”如释重负的狂喜顿时压倒了他们，着急地道了谢，少年少女们立刻冲出了屋子。
[……我还以为你又会大开杀戒神马的……]
｛我可不喜欢战斗呢。｝淡淡地说着，某人格开始打扫房间。
[……]
｛不过，建立点威望还是有必要的。｝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某人格微微眯了眼，｛人言可畏，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呢。｝
虽然常常不明白某人格在想什么，但雫能敏锐地感觉到她的情绪。像今天也是，其实她根本没有生气。那些人烧的书都是些没用的书，而就算有用的书被烧了也可以用时间逆转。
……话说回来她又没有情感啊喂= =说到底这家伙只是恶趣味吧！
屋外的人在进来的同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由于之前就感应到他留下的灵魂气息，某人格向他微微一笑。
于是对方的声音更加惊讶了。
“你……你……居然没有死……”
“哟。”一脚踢出雫，某人格只是丢下一句“逃避现实”就没了下文。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4、扩张×探索×黑暗奏鸣曲（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