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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那一战 ...


  •   聍西塔内,昔玦端坐在卿秦身前,只端坐了半柱香便百无聊赖地趴了下去。

      卿秦见她一副哼哼唧唧的模样甚是可怜,只得停笔将她望着。

      昔玦被他望地不好意思,于是又立起来,用手支着下巴眯着眼问:“你这般望着我做什么,事处理完了?”

      卿秦哼一声:“你觉得呢?”

      昔玦似突然想到什么,倾身将他望着,仰头看着他的漆黑眸中露出无法掩藏的渴求,抿了抿唇笑道:“你如此辛苦,我去为你做碗羹汤吧。”

      卿秦诧异,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噢,何时变得如此贤淑了?”

      昔玦不乐意:“我何时不贤淑了?”

      卿秦“哦”了一声,道:“那你去吧。”

      昔玦的本意是想做碗羹汤以便能将蛊虫放进去,因为羹汤的颜色本就很是丰富,再加上一只白乎乎的虫子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就算不小心难以下咽被发现了也可以推脱是青菜没洗干净导致里面的虫子成了落网之虫。并且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卿秦会以不干净为借口将整锅羹汤都倒了,虽然浪费粮食,但也可以顺利将虫子回收,不至于悲剧。

      计划是这般的,奈何实施起来略略有些偏差,比如捣鼓了半晌只听“砰”地一声响,伙房不幸爆炸。

      昔玦是一手抄着铲子跑出来的,卿秦也及时从另一侧的书房走了出来,立在门边操手将她望着,凉凉地眼里恰到好处地带了丝嘲讽之意。

      卿秦打击道:“你在捣鼓炸药呢?”

      昔玦被他口中随意冒出来的“炸药”一词成功打击到,望着他半晌说不出话,一只抄着铲子的手颤颤巍巍的将他指着:“你,你,你……”

      卿秦嘲讽够了,转身朝书房走去,还顺带吩咐:“打扫干净。”

      昔玦在后面喊:“卿秦我恨死你了。”

      羹汤没做成并且还被如此嘲笑一番,昔玦决定将虫子直接倒茶碗里,再放几片茶叶,不毒死他也吓死他。

      没想到的是,虫子刚放进去,颜色居然变做透明,况且统共就那么点大,真是迷你的难以察觉。

      昔玦心花怒放地端着茶杯朝书房走去,抬头时看到原本应立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卿秦居然移到窗前,听闻声响侧头望过来,目光相接时更是冲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很有杀伤力,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昔玦扑通一声绊倒在地。

      饶是卿秦身手极好,这一次也没能成功接住她,还好尚来得及接住她随手朝他抛去的一碗茶。

      这本已很可悲,但更可悲的是在身子触地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昔玦想到的居然是还好茶碗被接住了。但这将将不是最可悲的,还有最最可悲的,最最可悲的便是,卿秦见昔玦摔得惨痛,本能就要将茶杯给扔了以便腾出手来将她给扶起来。没想到昔玦见此居然大受打击,喊道:“你敢扔了我的茶试试。”

      卿秦愣了愣,果真没再继续手上的动作,转而一只手将她扶起来,另一只手将茶递到她口中给她压惊了。

      昔玦此时正需要一碗茶,并且成功地忘记卿秦喂她喝完的这杯茶有何不同寻常。直到卿秦半责怪半无奈的声音传来:“一碗茶而已,即使是你亲自泡的也不必如此吧。”

      昔玦尚未反应过来他将将说了什么,只本能的觉得脑子蒙地一声响,回想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回想之前就被卿秦一把从地上捞起来:“走个路也能摔倒,你平常没长脑子也就罢了,如今连那可怜的平衡感也没了?”

      昔玦脑子又接连蒙的一声,这才将将反应过来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却只来得及补救般地哧地抽一口气,都快要哭了。

      见她表情痛苦,卿秦蹙眉调整抱着她的姿势,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问道:“摔到哪里了?”

      昔玦砰砰掉下来两滴眼泪,鼻子一抽一抽的:“哪里都摔到了。”

      卿秦凉凉的瞟了她一眼,不容置疑道:“走,带你去看大夫。”

      昔玦擦了把眼泪,伸手抠嘴,本意是看如何能将虫子给抠出来,奈何此举委实将卿秦成功吓到,他一把将她抱起,转身便要往门外走。

      昔玦一惊,想这下玩笑开大了,赶紧从他怀里挣起来,干笑道:“哪里都没摔倒,我不去医馆,我跟你开玩笑的。”

      卿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想从她身上看出两个窟窿。

      昔玦擦了把额头的汗,干笑道:“没事,真没事,我就是刚刚一不小心干了蠢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啊,真的。”

      卿秦皱眉道:“你也知道你干的是蠢事?”

      昔玦备受打击,低眉道:“我去休息了,你忙吧。”

      卿秦蹙眉,凉凉地将她望着,半晌问道:“你几岁了?”

      昔玦不知为何话题转的如此快,但也只是呐呐答道:“十七了。”

      卿秦更是凉凉的瞥她一眼,嘴毒道:“你也知道你十七了?怎么就专干七岁孩儿干的事。”

      昔玦只觉得万分心凉,伸手推了他一把:“卿秦我恨死你了。”

      卿秦说:“和我去医馆。”

      昔玦说:“就不。”

      卿秦“哼”了一声,道:“你若非如此这般,我只能用强的了。”

      昔玦此时觉得自己甚是可怜,简直比小白菜还要可怜,于是情不自禁拿胳膊遮住眼,哽咽道:“你如此这般真是不欢喜我了,那你走吧,我也不欢喜你了。”

      卿秦愣了愣,本已伸出去的手,转而绕过她的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贴得极近。良久,见她哭得不那么厉害了,才道:“你真是折磨人。”

      昔玦嘴硬:“你怎的还不走。”

      卿秦道:“我若真走了你又该哭了。”

      昔玦恨声说:“走吧走吧我才不哭。”

      卿秦说:“……”

      齐国尚武,不仅历代皇室皆是从马背上成长起来,即便百姓亦是免不了日常与武力打交道。比如平常人解决一样纷争首先会想到以理服人,而齐国人却有些不同,不同在通常想到的是以力服人。

      卿秦也不例外,即使文科出身自小也免不了习武,两年前便是随父亲亲上沙场。并且此次更是充当前锋,英俊淡漠的一张脸,手中执一柄泠泠长枪。

      齐洛两军首次对站在西门关前,天上飘了雪。

      卿秦率先拍马而出,列前祭出自己的名号,沉声叫阵:“齐国少将卿秦前来领教洛郁川洛将军的高招。”

      寒风的劲力带着他破碎的嗓音传往敌阵,良久,敌阵也未能有甚反应。卿秦蹙了眉,又朝着敌阵喊了一声:“齐国少将卿秦前来领教洛郁川洛将军的高招。”

      半晌,猎猎招摇的旌旗中,玄衣将军跨马缓缓而出,漆黑发丝束了冠,神色清冷,眼睛却缓缓眯起,良久,带了怔忡之色遥遥将他望着。

      卿秦也是怔了怔,先前得到消息洛国派出朝中太子亲自出征,只是先前听多了传闻,而传闻多倾向于将此太子形容成碌碌无为。只是没想到眼前之人……他蹙了蹙眉,直觉的此人不似泛泛之辈。

      卿秦提起精神开始真正想要与他一战,但此时郁川显然不想与他一战,看他的形容显然是将他给认了出来。战场之上便是如此,你若想要与此人一战,而此人恰好又想要与你一战,那真是皆大欢喜。但若你想要与此人一战,而此人恰好又不想与你一战,而你又非常执迷不悟,不能够苦海无涯回头迅速,那只能虐心了。

      郁川没什么情绪地将他望着,离得近了,低低问道:“你便是他?”

      卿秦诧异,反问:“他是谁?”

      郁川挑了挑眉,横执手中长剑,怔然道:“聍西塔太过孤寂,若我无法带走她,你定要好好照顾她。”

      卿秦握剑的手怔了一怔,半晌挑了下眉却做不出平日里肆意的姿态来。他勾了个笑的颜色:“你说……聍西塔?”嘴角在笑,眼中却寒意凌然。

      半晌,见郁川不答,他执起手中长枪,做了个请的姿态,便准备开始了这场勇武的单挑。只是他自己知晓,尚未开始心境气势都已输了一半。

      卿秦立坐于马上,探身长枪一挥却被郁川一剑隔开,如此力道下郁川回首一掷便堪堪掼开了他手中长枪。

      郁川蹙眉:“你心已乱。”

      卿秦没什么情绪地将他望着,半晌,嗤笑一声:“你得记住这是两国之战。”话音刚落便策马朝齐阵中冲去。

      “摆阵,出列,四方合守……”寒风的劲力带着他破碎嗓音传往阵营。原本尚排列四方整齐的队列立即便流动开来。

      郁川蹙了眉,早便听闻卿秦此人是大才,只是没想到不仅是大才还是全才。今日一见更没想到他居然能在兵法上有如此作为。况且眼前这般的阵法,除了有破解之法,一时间真是难以驾驭。

      郁川一时不便轻举妄动,但只一刻钟不到,齐军便成蚕食之势而来,郁川这才理解他刚刚拍马离去时所说的那番话“两国之战”切不等于匹夫之勇的区别。

      副将领率马前来,面色震惊:“太子,付将领率领的那一队已被蚕食了,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郁川果断下令:“撤。”

      副将面露不甘,但瞧眼前之势也只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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