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辈子是啥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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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言小苏现在，正在纠结中。“他为什么会在这？”言小苏问带她进来地男孩。
那人知道她想问的并不止这个，解释了说：“我们都是在美国认识的朋友，正好趁着周末今天只不过出来聚一聚，谁知cliro一人喝闷酒，大家兴致高，就都喝多了，结果他喝太多就……”
言小苏扶额，好吧。
那她现在应该怎么样把这个身高178的男孩弄回家？尤其，他比她高了半个多头，虽说她的身高不矮，但此人比她高了那么些，重了那么些又……
当她上去扶他的时候，叶锦画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那么几秒，平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他扇了扇长睫，然后，喃喃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话。至于言小苏，她只看见这人嘴巴动了动，说什么？靠！关她毛事？她现在比较关心他怎么走出去。
叶锦画低喃一句之后，在言小苏同学的眼皮子底下，华丽丽又睡了过去。
她拍拍男孩子的肩膀，说：“嘿，帅哥，我要把我竹马带走，帮把手哈。”
当两人终于合力把叶锦画弄上出租车后，那位长相刚毅，体型微壮的男孩问她：“你和cliro关系很好啊？”
言小苏看了看周围，他说的cliro也只可能是出租车里不省人事的叶锦画。她装老成：“我们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的算不算关系很好？”
然后，就木有然后了。男孩眼神幽怨，看了她一眼，转身便走。当然，如果她知道在往后会有一朵奇葩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言小苏，他睡觉踢被子吗？说梦话吗？流口水吗？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也特可爱？如果她能提前知道的话，那她一定不会乱说，他们睡一张床。
这会儿，言小苏想起什么，在他身后大喊：“嘿！谢谢你。boy！”男孩脚步一软，然后逃似的钻进酒吧。
这季节天气带了些闷热，她坐在叶锦画身边，向司机报了地点，然后皱眉看着她身边的人。
身上有浓浓酒气，靠在玻璃窗上。
她记得，初中毕业那会儿，大伙吃散伙饭，都疯了似的喝酒，白的啤的有啥来啥，独独叶锦画，默默吃菜。
言小苏朋友多，个个都要来敬上一杯，她一一豪气喝下。
有不少女生脚步不稳，7分醉3分醒，端着酒杯就冲叶锦画来，不管告白过的还是没告白过的，嘴里都嚷嚷着：老娘真的那么喜欢你，既然走不到一起，便陪我干了这杯！言小苏猜着她们耍诈，想使用车轮战把叶锦画放倒。叶锦画坐她身边，她看他一脸无害一幅“老子就是吃个饭”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脑袋抽了，自愿帮他拦下一杯杯白的啤的。“唉，他不能喝酒，我来我来。”
女生们咬牙，言小苏你丫真是仗着自个是人发小儿呢。大家使个眼神，不管了！先把言小苏放倒才有可能放倒叶锦画，不然，她们怕是要连叶锦画的衣袖都碰不到了。老娘可是喜欢了他那么久的啊！@＃％……
酒过三巡，言小苏喝得头昏脑胀的时候，身边的人施施然站了起来，纤纤玉指挡下她面前的酒。
还是我来吧，他说。言小苏撑住最后一点理智说：“你会喝？”
叶锦画微微一笑，眼眸温和：“我从未说过我不会喝。”然后，言小苏骂人了，“那你刚刚干嘛去了。”他扶着她坐下，说：“哦，填饱肚子去了，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_^。”
于是，还能怎么样？言小苏果断晕了。
最后的最后，只记得，女生都被放倒，男生也倒了，言小苏怀疑叶锦画，好深的计谋，大家都喝那么多了他才上，一举拿下所有人。
然后然后，也依稀记得，他把她一路从饭店，背到了家。
事实上，第二天有一男同学对她说起她倒了之后的情况，他如是说到：“哎呀，平时看不出来，叶锦画也忒能喝了，昨晚上我们车轮战对他一个人，他喝了那么多竟然还没醉，倒是把我们这些平时看起来很能喝的给吓到了。后来大家都醉的七七八八了，他竟然还能把你背回去，实在是高！哎哎，小苏呀，下次再把他约出来我们过过招呗……
言小苏觉得自己人品大爆发了^_^。
出租车堵了＝＝。
在夜晚！竟然都堵车了！这是要闹哪样？
司机走了一圈回来说：“哎呀，前面出车祸了，jing cha正在处理。”
言小苏问：“那还要多久？”她要是，在9点前还不回家，是要挨批斗的！
司机耸了耸肩，“应该要不了多久吧。”
锦画着实是个很有酒品的人，醉了，不闹不吵，安安静静蜷缩在他的角落，挨着车窗。没了眼底装摸做样的温和，隐了情绪，此时的他，模样甚是讨喜，乖巧的像是初生的婴儿^_^。
言小苏很想很想，把他拉起来，然后，问问他今天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跑去酒吧，又为什么，把自己都喝醉了？但是看他从未有过乖巧，言小苏同学华丽丽心软了。
她从没有仔仔细细去看过他的眼睛，她总认为，杂念太多，情绪太多。
此时，做贼一般，但她却终于找到了一个适当的借口，好好看看与她相处这么多年的人。
她倾身向他，悄悄伸出右手，慢慢附上他的眼睛，睫毛在掌心微颤，她痒的收回了手。
司机大叔透过镜子看见一对丽人，心中哎哟一声，现在的小情侣呀～甜的很呀。于是，看言小苏的眼神带了暧昧，男朋友很帅，也难怪这小姑娘细心呵护的样子。
再次附上时，碰到他高挺的鼻子，感觉到了他暖暖的呼吸，深深浅浅，喷在言小苏手心。然后，她触碰他的眉眼，终于，逮住一根睫毛，轻轻一扯，言小苏同学终于达到了她的目的！
靠窗的人低低嗯了一声，感觉到痛。
她宝贝的将他的睫毛放在手心，自己小心翼翼，扯下眼睛上一根睫毛，同样放在手心。
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句司机大叔都想把她踹下车的话：“唉，早知道这人睫毛比我的长，如今看来，真的很长呀，我的本来也不算短是不……跟他比老是有一种挫败感呀感……
然后，扔了两根眼睫毛，凑到他耳边，笑嘻嘻的说：“锦画呀锦画，你这样好，以后若是配一个绝世美人儿，那才是真的圆满了你。”明明知道他听不到。
他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蜷缩在一边，头靠在玻璃窗上。
言小苏郑重的，把他的身体搬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安睡。司机终于忍不住，暧昧的笑：“小姑娘对男朋友真好。”
言小苏惊讶，低头看了看紧紧靠在她身上，一幅依赖模样的叶锦画。抬头灿烂一笑：“发小儿，发小儿。”
她只是吧，觉得那玻璃窗太硬，太冰，要是把她竹马给磕了碰了，她找谁哭去？他靠她肩上，她放心。
道路抢通，司机大叔一路狂飙，把他们安全的送到了院门口。
叶锦画还是没醒。言小苏无奈，只好回家找言爸来帮忙。那厢，言妈正愁找不到自个孩子去哪了呢，一转眼就看见孩子风风火火冲进屋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呢，又风风火火拉走了她正在品茶的言爸。
叶锦画是被言爸扶进院的，言小苏在他身上找到了房门钥匙，开门，帮着言爸把他放在他家沙发上。言妈一进门，哎哟一声，“怎么就醉了呢这孩子。”于是，一家人，七手八脚，终算是把他弄进他屋，放在床上好好睡着。
言小苏看不见照顾叶锦画的人。忙活完后，主动请缨，“爸妈，我留着照顾他吧。”
言妈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言小苏黑线：“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了。”
最后，好说歹说，起誓了说绝对不会对不起人民对不起zf对不起d才总算是送走了言家父母。
言小苏坐了一会，又立马跑去卫生间拿了一个盆和毛巾，坐在他床边，随时准备他突如其来的醉酒症状。
可，他孩子似的躺着，就那么动也不动，呼吸平缓均匀。言小苏几乎是叹了口气的，她还想着，要学人家电视里那样，对他各种体贴，在他酒后照顾他整整一夜未眠，然后第二天他醒来，几乎痛哭流涕的感谢她，答应她所有要求＝＝。好吧，她是想歪了＝＝他不仅不让她照顾，还自己呼呼大睡。
她睡不着＝＝，白天回s市的车上睡，回家后睡，现在她精神抖擞了=_=。
于是，想找本书来看看，让自己睡下。
锦画的书桌，很干净很干净，她的意思是，干净的不像一个男孩子的屋。桌上什么也没有，只放了一本牛津词典，让人打瞌睡的玩意儿＝＝。她无法去想象，叶锦画每天看着这本东西的心态，难道他不会睡着？
正想着，床上的人低语一声，言小苏立马缓过神，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眼睛微眯，睁不开的样子，孩子气：“阿苏，水……”
言小苏是愣了一愣的，却立马给他接了温水，伺候他喝下。他叫她阿苏，这有多少年没这么喊过了？
他喝完水躺下，眼睛却不打算闭上，言小苏不确定他现在是清醒的，亦或是还在醉酒中。
他说：“阿苏，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言小苏摸摸鼻子，坐他床边，他又要拿什么来考她？一辈子？一辈子是毛？
她看着天花板想了想，打算还是少说话为妙，“嗯……不好意思昂，我不知道。”
锦画的脸色苍白着，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缘故，他慢悠悠地说，“阿苏，一辈子，不多不少，刚好是从生到死。”言小苏哦，不懂他在搞什么飞机。
当然，关于一辈子这事，很久很久之后言小苏才能明白个透彻：一辈子，从生到死，幸而这一路上有他相伴，知我苦，懂我辛，所以，才不会觉得，这世界自己有多孤单。
幸好，遇见的，都是能托付之人。
言小苏打趣他，“哎哎，锦画，我这么衰，要不然，把你的光芒借点给我，你我就凑合一辈子呗？你看多好啊。”
他看着她，不似以往的调皮，或者温和，或者更多她熟悉的情绪，或者说，是她熟悉的叶锦画。
他轻笑，怎么都感觉有点虚弱的样子，“好。”
她惊悚。
言小苏不明白他抽的哪门子风，只是，真的就像抽风一样，那晚上，陪着她的竹马，说了好多好多过往。
这时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没清醒，不知道他明天早上醒来，对于今晚上说过的话，又还记得几分。
他眯着眼，轻声说：“言小苏，我困了。”
言小苏趴床边，说：“那你睡呗。”在她看来，困了就该睡，饿了就该吃，这是她生存的法则～
“言小苏，如果你不介意，睡我身边可以吗？”他说，如果你不介意，睡我身边。
言小苏捏了捏他白皙的脸，病了吗？
他不恼她，有点病殃殃的样子，“阿苏……”语气带了几分无奈，几分孩子气，又有几分任性呢？言小苏不理他，你说你一大老爷们，半夜醒了还得找个东西抱着陪你睡啊？你当你小姑娘呢？
她说：“我睡这，挺好。”拍了拍他的床沿，趴下。
“阿苏……阿苏……阿苏……”磨人的声音。她不理。
“阿苏……阿苏……”于是，继续磨。言小苏不知道一向理智且冷静到变态的叶锦画去哪了。被他磨的烦躁，红了一张老脸。他们小时候倒是经常睡在一起，但长大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与他终究还是分出了这男女有别。她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非要让他在他床上留块地方给她，她说，这样我们玩累了就可以休息了丫丫。
“阿苏……”
奶奶的睡就睡吧！老娘跟他从小一起长大，连他没穿衣服的样子都看过了，更何况是现在穿着衣服，怕啥啊怕？再说了他现在神智不清的还能扑上来不成？再不行，大不了他敢扑老娘就敢揣！
……
“咳，好吧。”她不自在，红脸。
他往床边挪了挪，他的床不大，却还是能睡下两个人的，她下定了决心般，钻进被子，合衣躺在他身边，她坚决离他几个拳头远，僵硬着手脚，不敢碰到他一分一毫。
他笑眯眯，为她捏好被子，关灯。
话说，现在不是5月天么？不是热天了么？她怎么一阵一阵的发寒。脑子转不过来。
哦，开空调了＝＝。
他亦规规矩矩，黑暗中几不可闻轻叹一声。拉好自己和言小苏的被子。
“阿苏，晚安。”小苏同学说：“嗯，晚安。”
于是，孩子憋坏了，这么大了从没和一个男子睡一床啊啊！虽然这个人是她早八百年前就结下的冤家。可是真的很不自在啊！！
孩子脑袋里东想西想，咬被子。他的被子，一阵洗衣粉的香味～是言小苏所熟悉的的味道，锦画身上也是这么好闻。^_^。
她蒙头，全是好闻的味道，孩子笑。于是，松懈了神经，终于安稳睡去。
只是，却没心没肺，在后半夜却苦了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她踢被子，他强撑着起来盖一次被子；再踢，再盖；踢……
最后那个本来醉酒的孩子，死死看着她，你再踢，再踢我把你踢下去昂！
似乎，睡梦中的言小苏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乖乖的侧身面对着他，呼呼大睡。
只是，一条大腿愣是把被酒精茶毒本来病殃殃的人压住，腿放他身上，依赖的样子。那孩子也终究没有拿下她的腿。长大后，她第一次和他如此亲密。
谁家孩子啊，睡觉如此扰人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一辈子是啥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