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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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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下山,我得跟青言待在一处,凤族不能自相残杀,青言应是不会受伤,若是月也参与,我在便能避免打斗了。青言用复杂的神色看我,抬手一拨拉,我的一头青丝散落在肩,他仔细观赏月送我的白玉簪,嘴角嘲弄:“如此俗气的簪子,你也用来绾发。”说着便将我的玉簪放入了袖子里,风中飘散着的青丝擦过我与青言的脸颊,我伸手示意他还我玉簪,簪子是月送我的,我不能随意丢弃。青言轻笑,抚顺我飘散的青丝:“你真是不可爱,喏,给你,不许再簪了,等此事一了,我送你一个配得上你的。”
雪圣之巅实在冻人,我嘴唇发紫,瑟瑟发抖,青言看着我:“叫你逞强,你连此地都不能适应,留下来别碍着我。”我努努嘴,不搭理他。青言嘴上毒舌却也点上火堆,动手为我烹热茶。族长很快便上了雪圣之巅,一起的还有戊褚长老,青言的娘亲跟许多凤族前辈,月并未上山来。青言见到他娘亲时从容的面容下,手却用力揣紧微微发抖,这是我第一次见青言失态。族长见到我,先是一楞,诡异的一笑:“仙姑怎也在此?雪圣之巅不能随意出入,仙姑还是离去的好,且现下我族有要事处理,外人还是不要插与。”他这副嘴脸真让人厌恶,先前不知晓是谁请求月插手此事呢。我不善言辞,不搭话。青言笑着说:“族长说的是,这位仙姑许是想观赏我雪圣之巅的雪景,却不曾想受不住此地的寒冷,晕在了此地,被我发觉。仙姑,现下你亦醒了,还是离去为妥。”青言对我眨眨眼,我明了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去茅屋子里,我想着月不曾来,凤族之人不能自相残害,青言便不会受伤,且我留下,指不定真会碍着他。
茅屋里的火堆还热着,屋子里一股我熟悉的梅香味,我突然觉得梅香味是最好文的味儿了。青言一刻钟变回来了,形容疲乏,嘴唇冻的发紫,雪全飘在他的肩头与发丝上,行走时一步步皆僵硬如石。他冲我笑,晕在了雪地上。我瞬时明了,青言是被束了仙术,想来凤族之人实在歹毒,他们束了青言的仙术,青言不能用仙术御寒,定会活活冻死。
我抱着嘴角噙笑,人却冻僵在地的青言,他究竟是凭何种毅力才走到了屋子前的。我内里一阵无助,泪水肆无忌惮的流,我慌乱的施展仙术为青言御寒,他的身子却毫无起色,我慌张的拖他进屋放到榻上,将火堆移近,喂他喝下热乎乎的梅花茶。青言似是毫无起色,我拼命的用仙术为他暖身子,我仙术微薄,这雪圣之巅的万年寒冰,我本就受不住,现下渡了许多仙气给青言更是虚弱。精疲力竭之际,我晕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听到有人在耳边无奈地说:“真是傻瓜。”
我从不曾梦过,清修两万年,我是无人可梦,无物可梦。现下却梦到许多人,我不知晓的人,梦里有人哭,有人笑,独独没有我。醒来时,我躺在青言的怀里,顺着视线一瞄,两点嫣红直立,往上看,青言饶有兴致地望着我。这一刻,我卸下了所有的恐慌,突然觉得世上所有的纷纷扰扰皆与我无关,只要眼前的人能凝望着我,对我轻轻的笑。我想起来却动不了,才发现我的腰间搭着一只颀长匀称,未着寸缕的手,手指白皙,骨节分明,且我自己亦是只着亵衣。我脸红耳热,满脸绯红,我低头掩饰掉失态的形容。抬头对他眨眨眼,示意他松开,他却搂得更紧,我挣扎不开,便翻过身继续睡。突然感觉腰间的力量没有了,青言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可真是最有趣的仙姑了,没有告诉你,作为仙姑躺在男子怀里是该羞赧的吗?”
我不搭理他地戏谑:“我带你下山,晚些他们便会发觉我不曾下山了。”
“许是来不及了,族长最为谨慎,现下我们只能被冻死在此了。”他说的那般轻松,似是全然不关己事。若是不离开雪圣之巅,我想不到一个时辰我与青言便会冻死在这雪圣之巅了。我可不愿死在这冰冷的雪圣之巅,跟青言一起想十万年前的清颜姑姑与易瑜上神,我捏诀为自己跟青言挡去风雪,青言仙术被束,我拉着他走茫茫大雪里,指尖触碰之际,一股酥麻串上心头,我们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青言偏头,脸带羞赧,不自在地说:“我跟在你后边。”,我伸出手,十指纤纤,青言看着我,缓缓伸出手覆在我手上,冰凉的手指。
我们一路不自在的走,我想着月是拉过我多次的,更是抱过我多次,在西海的小镇上,我亦与他同事相处七日,却从不曾有过如此的扭捏与悸动。我感受着此刻雪圣之巅的宁静美好,青言亦是不言不语,雪圣之巅的万年寒冰,在此刻却冻不住我与青言手指紧扣的温暖。